七百三十五章 其实不重要(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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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滚翻中,来回穿梭着许多船只。

人命关天哪。

贾昌朝就听到一件事,关于吴育的,吴育在洛阳有功,调回京城,替皇上讲读,赵祯与吴育闲下来谈心,就评论了一些大臣对错,吴育说了一段话。陛下言之要切,是四海之幸。然而知而达于语言,不如察知而行于实事。自古人君,因信谗而致乱,察jiān险而致治,一安一危,不出爱憎二字。能明白这个道理群书不足观,不明白虽博览也无益。就是人主也有不可不密者,有不可不明者。语言乃军国大事或者权要,不可不密。若指人姓名,yīn言其罪又没有明显证据,不可不明也。若不明,则谗邪得计,忠正难立,曲直莫辨,爱憎遂行。故言偏听生jiān,独任成乱,是故圣王之行,如天地rì月,坦然明白,进一人使天下皆知其善,黜一人使天下皆晓其恶,则邪险不能陷害,公正可以立身,此百王之要道也。

也就是你是皇上,不能武断地随便对一个大臣下评价,进黜要分明。``

赵祯大悦,不过吴育也是一个大嘴巳,听到皇上想要对吴育重用,于是谏官诬蔑吴育一件事,放贷。

郑朗实施青苗法与银行,有一部分就是针对于向贫困百姓发放低息贷款的。

不过改良型的青苗法实施下去后,仍然出现种种弊端,导致郑朗心灰意冷,宁可不放,也不鼓励下面官吏发放低贷。郑朗都是这个想法了,下面官员谁愿意向贫困百姓发放?收回来还好,收不回来谁敢强收?

银行纯是遂利而行的商业工具,更不会向百姓发放。因此有的百姓穷得走投无路时,依然借高贷。于是吴育便向这些百姓发放了一些低息粮贷与钱贷。

用心是好的,谏官却弹劾吴育强行贷民谋息。

不是宋朝官员好到将老百姓当成上帝的地步,但作为宰相,如果也鱼肉百姓,赵祯定是不喜。于是出吴育判延州。

那件事与贾昌朝并没有关系,隐隐地贾昌朝反而认为有文彦博的影子在里面。此时两府大臣,皆缺少资历,王德用有资历是武将,就当作空气了。可是吴育很早就为相,资历略胜文彦博一筹,一旦吴育挤到两府中,对文彦博地位危胁很大。

贾昌朝知道了,是一笑,大家彼此彼此,五十步何必笑一百步。

不过得做做样子,这个表面工作做得越好,政绩就会越突出,才有重新上位的机会。

因此贾昌朝闻听郑朗言后,做了jīng心布置,派官吏巡逻,又指导百姓万一出事时,及时逃向各个高处,保往自身平安与家人平安。

出事时,前面大决口,后面各村各寨敲锣打鼓,迅速组织百姓撤离,好在上半夜出事的,不过大水突然到来,还会有一些百姓受害。

下面官员正在组织救援工作,尽量地使百姓及时逃离险境。

他的一员心腹道:“贾相公,这场水来得及时啊。”

“胡说,夏雨不断,大名府人口稠密,这次水灾还不知有多少百姓受害,又因雨天密集,难以安置,老夫正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是,是,贾相公才是真正忠君爱民。”

><首><发>天灾**啊,不但天有奂,人还有祸,这两个宰相作的孽哦,”贾昌朝痛心疾首地叹息。

贾昌朝痛并快乐着。

文彦博与富弼二人几乎一夜急白了头发。

两人几乎同时来到皇宫,向赵祯请罪,要求处罚。

赵祯心情不大好,忽然想到郑朗那段话,无力地摇乎说道:“一事归一事,你们及时组织人手救灾,朝廷失误,不能让百姓受委屈了。”

“喏,”两人退下。

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

幸好是四月,若是五月出事更糟糕,大雨下得使开封诸城诸县都出现严重内涝之灾,京城淹了一大半,那时若出事,富弼与文彦博这一辈子休想抬头。

大雨给救援安置带来难题。

不及那两次决口危害大,可是牵连到三州九县百姓,受害的户数几达六万多户,这么多百姓想要一一安置,会有多大的难度?

而且百姓也不服气。

各个地主不要说了,家产让一场洪水荡之一空,百姓也不高兴,生活渐渐过得好了,就是少地的百姓从棉花移载上也得到一些启发。不但棉花,高梁同样可以移载。因此以前一年两收十分困难,通过移载就将一年两季轻松的实现。正准备收割夏麦时,这是北方最主要的收成,大水来了,什么也没有了。

若是天灾,不能怨怪谁,但多半是人为造成的,以前一些百姓对富弼还有好感,这下子终于好感皆无,怨声载道。

赵忭刚从岭南赶回来,路过澶州上堤岸看了看,看到灾民的惨状,大怒,上书弹劾李仲昌、张怀恩等人,说他们用意乃是急功,想要恩赏,不计败事如何,必须严惩不怠,以正典刑。

书上不报。

上了也没有用,些时文彦博与富弼是首相,为什么李仲昌能通过,就是他们同意的,怎么处罚?

可是二人更加忧惧,赵作纯是一个捣蛋的,谁都敢喷,喷得小公主生生让他逼得离家出走,他弹劾没事,主要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手呢。

但一场及时雨到达。

原先赵祯病重,几个宰相很担心,文彦博、刘沆与富弼述有王尧臣四个东府宰相便进谏,让赵祯早扶赵宗实为嗣。

赵祯那时还不能开口说话,是真不能开口说话的,中风嘛,四肢麻木了,但脑袋渐渐清醒过来,想了一想,额首。仅是额首。然后赵祯身体一天天变好了,又不想答应。

此事拖了下来,高滔滔与赵宗实有些急了,不急高滔滔也不会找郑朗,然而郑朗没有同意,高滔滔无奈,也不反感,这是忠君的表现,国家需要一些听话的人,也更需要这些忠臣,国家才能平稳。

于是又找到另外一个人。

王尧臣的弟弟王纯臣为王府官员,主持赵宗实王府事宜以及教导赵宗实,高滔滔很含蓄地说了几句。王纯臣懂的,禀报了哥哥。

六塔河一案与西府关系不大,主要是东府。富文二人责任最大,刘王二人也避免不了。

王尧臣看到一个机会,在东府将事情经过一说,说赵宗实如何如何的贤明,皇上chūn秋已高,这样下去不行哪。

几人眼睛同时一亮。

这个连郑朗都没有想到的,过了很久后听到一些传言,才分析出来。

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办,得用更大的一件事来转移视线。

这才是赵祯大病后皇嗣没多少大臣提,赵祯病情渐渐康复,忽然皇嗣无数大臣进谏的真相所在。

但是做得很小心,先前几位大佬一直没有出面,而是认真的在组织抢险救灾工作。不过有的大臣让他们蛊惑后,激动万分。

范镇。

五月初三,范镇上了一篇长奏,论国家需要立皇储。

赵祯虽不能主政,不过身体在康复,也不是原来那个植物人了,看到奏折后,将文彦博喊来:“范镇意yù何为?河北几十万百姓因六塔河流离失所,这时候不关注灾民,为何想到关心皇储?朕还没有死呢,就想得到拥立之功!”

最后一句说得极重极重了。

范镇还真没有想到这个拥立之功,只是为一些人蛊惑,腐气发作,强行上书。不仅他,后面还有更多更多的人被文彦博当作枪杆子使了。

文彦博派官员责问,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通知中书?

范镇说道,我自抱必死之心才进谏的,若通知中书,中书反对,岂不是中辍乎?

什么叫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范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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