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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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离场,皇后看着跪在自己膝前的安荣公主缓缓开口道:“你可明白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漏?”

“……”有什么错漏?安荣公主倏然抬起头来,几近于不敢置信的看着母后。

她不明白薛皇后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错漏?她能有什么错漏?若是真的有错漏,那父皇怎么还会给萧静姝指这么一门亲事?

这儿女亲事,说白了到底依旧是后宅事,而父皇的指婚,若说其中没有母后的意思,没有母后的从旁怂恿,她觉得完全是不可能的。

而母后,做事又一贯只以父皇的喜好为准绳,若不是觉得她的算计于父皇也是顺水推舟,又如何会帮他这一次?

就好像,哪怕母后以前再宠爱她,当和亲关系到父皇的千秋大业,关系到家庭的稳定,母后还不是照样毫不犹豫的就牺牲了她的幸福?

安荣公主心中早生怨气,这会儿对皇后的问话也是带着几分情绪的回答:“母后,儿臣何错之有?”

皇后默然的看着她,脸上渐渐的浮上了失望。

何错之有?她问她何错之有?

她若无错,又何须她这个做母后的来替她弥补?她若错了还不觉得自己错,这样的性子,以后去了突厥,又要如何在女人的倾轧里生存?

做公主和做可敦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薛皇后在看见安荣公主那一抹激愤和抗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还是没有准备好。

女儿没有准备好,可她却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薛皇后这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这一次帮了她这一把,却变成了爱之反害之……说到底,做母亲的还是不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亲自面对风霜雨雪,碰到头破血流。

薛皇后脸上浮上了几分颓然。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父皇父皇,虽然先是父再是皇,可实际上却和称呼截然相反,他先是至高无上的天子,然后,才是你的父亲。这一次你想把萧静姝指婚给康卓,是想挑起世家和平民之间的矛盾,乃至于让萧静姝在这滚滚车轮之中被碾成齑粉。可你父皇先指婚了刘珊珊和胡玉雯,然后才是萧静姝,这其中的深意,你可曾领悟到了?”

在薛皇后看来,女孩儿家有心机乃至于心思恶毒都不是什么不可以容忍的事情,可是重点在于,到底有没有和自己的这种心思相配的手段。

若只是一味的恶毒,却根本不明白如何借势,不明白如何处事,那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悲剧。

安荣公主震惊的看着薛皇后,渐渐嗫嚅起来。

今天她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挑起世家女和平民之女之间的矛盾。

而作为直接引起了她们矛盾的导火索萧静姝,安荣公主很明白,她的父皇绝对会很高兴的把她赐婚给一个他看的上眼,想要提拔的平民子弟,来弭平他们之间的阶级差距,提高男方的身份,方便他以后用人。

父皇的想法是一回事,可世族圈子里根本就不会接纳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男人。

甚至他们的子女,都会被这种“杂交”和血统混淆所连累,说亲都很难。

那康卓是什么身份?说的好听一点是柱国大将军的义子,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一个没有根基,没有出身,没有倚靠的草根!

这么多年来,世家女嫁给平民的,哪一个不是被整一个世族圈子所排斥排挤,到最后郁郁而终?作为女人,嫁人之后最重要的就是交际后宅,要为相公打理人情往来,而萧静姝会被整一个世族圈子所排斥,而她的出身又注定了她不可能完全和那些泥腿子们融洽和睦,这么一来,她就算嫁了人,又能履行几分做□□子的责任?

色衰而爱驰,便是她现在还能仗着颜色得丈夫的欢心,日后只能为他结仇却不能为他铺路,也不过是个做弃妇的份儿!

再有,安荣公主隐约的听过,说康卓的身份还有可疑,说是义子,说不定根本就是私生子,让萧静姝去嫁一个私生子,以后万一康卓认祖归宗,她就不信,那位眼高于顶,极难相处的郡主会轻轻松松就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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