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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后门。

潘传宗穿着不起眼的灰布衣袍上了辆马车,跟着他的是府里的跑腿小厮名叫阿肆,阿肆是个机灵人,所以自潘传宗被少府内务派到将军府里当差起,阿肆就紧紧抱住了这条大粗腿,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这两年他也捞了不少好处,只是这次将军娶了夫人他的小心肝颤了又颤。

“潘爷,您看,这位新来的将军夫人是个什么门道?”阿肆坐在马车里,屁股蹭来蹭去,就跟长了钉子似的。

潘传宗不说话,只在烟杆里装着烟。

阿肆知道潘传宗装烟喜欢自己来,便不伸手,只在旁边斟酌着又道:“我昨儿个瞧见后院齐嬷嬷身边的小桃红出去给铺子送信了。”

潘传宗拿着烟杆的手一顿,眉毛微皱道:“除了你还有别人看见了?”

“内院不知道,外院只有我瞧见,她走的角门。”阿肆又道。

“不过是个蠢人,难为她男人那么个机敏人。”潘传宗将烟杆放在嘴里,轻轻吸了一口,又慢慢的吐出来,一小股烟雾迎着车顶飘了上去。

“我还听说夫人只要了花名册,其余什么都没提,连账册都……”

潘传宗一抬手止住阿肆的话,道:“咱们万事别沾边,出了什么事儿那头有现成的人顶着。”

“可谷大奶奶那边……”阿肆小心抬眼看了看潘传宗。

“不用理会。”提起自己的妻子谷氏,潘传宗有些心不在焉。

“可万一出了事儿,这扯到潘爷身上……”阿肆迟疑道。

潘传宗似笑非笑的说道:“账册、管制万般不沾她手,她又有什么可以给人顶的,夫人再傻也不会傻成这样。”

阿肆抖了抖嘴角,强笑着点点头。

如此不将自己的婆娘当回事,还真是少见,不过想想潘家四代单穿,光瞧着潘爷的名字就知道了,只可惜谷氏只生了个丫头片子,否则潘爷也不会如此不上心,阿肆靠在车壁上暗想。

马车路过香花巷,这里离着将军府已经有了不远的距离。阿肆瞧瞧撩开窗帘看着这一座座精致的小院,心生羡慕。

“你也莫想多,那家夫人进门不是先敬着老人儿,这凡事还有个先来后到。更何况咱们是少府内务派来的,那夫人不过商家之女,想也会多观望些时候,她不动咱们也不动。若是她动了……咱们有的是手段让她动不了。”潘传宗说完这话,马车正好停下,他撩开帘子走了下去,阿肆却没下车只往车外张望。

此时就跟约好了似的,院门打开,一抹浅绿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阿肆咽了咽口水。

“回吧!”潘传宗连头都没回,只朝着身后摆摆手。

阿肆就见着潘传宗被那女子搀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大门后头。

听着院门关上的吱呀声,阿肆叹了口气道:“去西头府里的铺子上瞧瞧。”

车夫很快掉了头,驾着马车离开了。

两个身影见状飞快的躲进了阴影里。

将军府中,明月香正趴在秦蛟怀里娇喘,她双眼迷蒙,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身子随着秦蛟上下起伏,全身酥麻的连牙关都合不上了。

“唔……”明月香只觉着全身一抖,似被什么烫了一下,眼前白光一闪,抑制不住的兴奋让她落下泪来,直滴在秦蛟的肩头。

她觉着再这么下去她就要死了,心脏都无法承受这般频繁的欢愉。

“不……不要了……”明月香哭着打颤道,秦蛟自从得趣后每次时间都不短,可她身子敏感,往往被逗的几欲昏厥,身滩如烂泥。

秦蛟吻着她的脸颊,紧紧抱着她闭上眼睛品了余韵。

“香香,乖……乖,再许我一回,就一回。”秦蛟翻身将明月香压在身下,堵住她想要拒绝的小嘴。

帐内又是一番旖旎。

明月香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大腿内侧一片黏腻,嘴角不由一抽,这不过睡个午觉至于睡到快晚上么?

谁料她一动,秦蛟立刻睁开了眼睛,似乎不满怀里空空,他很快就贴到明月香的后背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明月香掐了他一把,又觉着自己身体里某人开始跃跃欲试。

“你就不累?”明月香没好气的问道。

秦蛟抱着佳人,亲着她的后背道:“不累。”

“你不累我累。”明月香凶巴巴的咬在秦蛟挡在她胸口的手臂,可这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就这么任由她咬。

觉着没劲,明月香转过身让秦蛟退出去,不去理会秦蛟的失落,她双手捧着秦蛟的脸颊,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恩!”秦蛟毫不犹豫的说道:“只喜欢你。”

明月香原本抑郁的心情一下子飞扬了起来,谁说她家男人嘴巴笨,她就是喜欢他说实话。

明月香奖励般赏了秦蛟一吻,谁知道却被反亲回来,差点透不过气。

看着秦蛟满眼的柔情与渴望,明月香叹了口气回抱住他道:“真是个傻瓜,谁家男儿如你这般日日痴缠着妻子。”

“他们与我何干?”秦蛟不是自傲,他只是有些迷惑。在他眼里,除了妻子就是兄弟,其余人和他没有丝毫关系,他在宣王麾下打仗抗击宁地也不过是为了吃饱饭,至于这天下是谁的,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更别说其他家的男人。

明月香哑然而笑。

秦蛟以为明月香不高兴,就试探的问道:“香香喜欢那样的?”

“不!我就要你这样的。”明月香亲昵的蹭了蹭,她才不会傻到把丈夫往外推。

只是她原本还想玩笑若是她与人走了,他会如何?然而此时她却问不出口了,兴许是他对她的一切都太认真来不得玩笑,兴许是他满眼的爱意让她舍不得见他难过,也兴许是她早已知道答案,这个男人把一切都给了她。

埋在他怀里撒着娇,明月香想起蔡嬷嬷曾经说过,若是一个女人能够寻得一夫敬她疼她便已是前世修来的福气,那她夫君这般将她如珠如宝,恨不得当心尖子般爱宠,那是不是就是在弥补她遗憾的前世?

光是想想,她就觉着自己想多了,她紧紧抱住秦蛟,秦蛟总觉着如在梦中,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若是曾经她对他只存利用之心,那再狠的心也被他捂化了,只想着生生世世与他一处,也难怪那些话本会说,女子心软,若寻得自己心爱之人又求而不得必定伤心绝望,到不如求得真心疼爱自己之人反能比翼双飞恩爱一世。

秦蛟看着怀里乖巧的明月香,情不自禁就摸了摸她的发,又亲了亲她的耳朵。他原本在乡间看过一出大戏,说是君王昏聩日日宠妃不早朝,他原是看不明白,可如今却想,若他是那君王,且每日忙碌不能与香香相守,又要见她被宫中其他女子气得黯然神伤,那他宁可也做那昏君,日夜与之相伴,只盼她一生喜乐,无忧无愁。为此哪怕让他遗臭万年,堕入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我想着怕是你手下的那些要恨死我了。”明月香轻笑出声,想着却是秦蛟居然让人帮着调查将军府里的下人。

“不会。”兴许邵时会,可秦蛟并没叫他。其余那些都是村人出身,跟着他出身入死,好些年纪都不大,比如江河,这些人一向对他马首是瞻,别说是盯着府里的下人,就是让他们洗衣做饭都使得。不过秦蛟也不完全是由着明月香,之前番邦在府里有细作,他们偷偷给处理了并没有打草惊蛇,可谁知道这府里会不会有别家的细作,秦蛟不希望明府的事情再次重演,所以处理掉一些人是必要的。

“咱们家六间铺子还好说,三座庄子上估计人家早就有所准备,若是一个弄不好,庄子上的佃户怕是会闹事。”明月香打了哈欠,半眯着眼享受着秦蛟的按摩。

“庄子的出息有迹可循。”秦蛟不慌不忙的说道。

明月香狐狸眼儿一睁,笑了起来。可不么,他们不换庄头也不换管事,他们压根不管庄子这些年贪了多少,他们只管这些年这庄子上该出多少,若是少了,该问责的问责,该获罪的获罪,都是师出有名。若是没少,只要风评不错又没祸害佃户,他们也不在乎将庄子让这些人继续管着。

“夫君真是厉害。”明月香好不吝啬的亲了一口。

至于府里的,七天,只需要七天就能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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