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裙摆（2）（2 / 2）

“校服的裙摆。”韩清回答的语气很正常。

校服的裙摆......是首好歌啊，曲子灵，歌词美，让人回味无穷的演绎。沉默了少顷，武鸣才发现气氛有点沉重。收拾好心绪，觉得应该换一种意境，欢快一点的，来冲淡一下韩清的歌曲所余留的味道。

“还有别的风格的歌吗？”试探性地开了口。

韩清摇头：“都是偏小众的，小女生的歌。”

武鸣示意韩清把吉他递给他，他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某张乐谱：“那换你当我的听众吧。”韩清温暖的笑意出现，很干脆地递交了手中的乐器。指尖滑出的旋律，可以看出武鸣的琴艺比起韩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待他一张口，稍逊于韩清的唱功那是当下立见。韩清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她一直都不会拿其他人的实力和自己比较，不为什么，仅仅因为尊重，尊重所有的“艺术家”。

安静地听完了欢快的《悄悄告诉她》，韩清心情有了明显的转变，氛围不再像刚才那般伤感。武鸣看着自己的这首歌起了一定的效果，趁热打铁，挑了一个愉快的话题打开了话匣：“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吉他的？”

“前两年吧，初中的时候，我想想哦，是初二的时候。”韩清接了话。

从她的自述中，武鸣大概了解了韩清的音乐之路：在她上初二的时候，听了谁的歌，然后喜欢上了吉他弹唱。一开始是觉得学这个应该蛮简单的吧，后来发现其实也算是艰难，过来人肯定都知道初学时候缠绕在指尖那种无法言语的伤痛。她又不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下了决心后就不会轻易反悔，于是坚持了下来。入门之后发现这东西是越来越有趣，它不像二胡的声音那么悲，也不似架子鼓那样闹，更不会比钢琴来得难，总之她觉得选对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下过这兴趣。

武鸣默默地听着，有同感的时候笑着对她点点头，不打扰韩清的说话。

“呐，你看，现在好多了，这茧也早就没了，不过手指尖还是硬硬的。”韩清摊开手掌让武鸣瞧了个清楚。

武鸣笑道：“可不嘛，只有同行才知道各中辛酸。起初没长茧，这里的肉那是被琴弦勒得通红通红的，还都是印子。”特意指出了那地方，接着分享自己的“痛苦”过程：“听老师说长茧就轻松了呗，哪知道还是骗人的，手指的茧刚出来的时候，更疼了，连按琴弦都按不好，要忍痛才能按下去，煎熬啊就是。有时候练习会偷懒，只是装个样子，老师检查的时候被抓包了好几次。满满都是泪啊。那阶段一直觉得被骗了，可能那时还小，书读的少。”

韩清忍俊不禁：“嘻嘻，那你弹多久的吉他了？”

“小学六年级到现在吧。”

韩清惊奇的样子：“等等，那不是六年了？”

“快了快了，再过半年就六年了。”武鸣在心里也算了一下时间。

“你是前辈了！不过你感觉被骗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学这个啊？”

武鸣回想着，感觉记忆有点模糊了：“没有吧，毕竟是自己挑的，年少气盛也不懂什么叫退缩。”接着开始说明了当初去学吉他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看了曾经风靡一时的国产动画《我为歌狂》，幼稚的他为了耍帅就开始了吉他生涯。“就觉得会弹吉他很酷啊，像动画里面的人一样，引人注目什么的。”武鸣自嘲地笑着：“理由是挺天真可笑的，不过现在回想一下小时候还真做了对的选择......”留了一半的话吞回肚子里，却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韩清，时间不长，两三秒而已。

聪明如韩清，此刻竟然没有多想，以为武鸣已经说完了，瞄了一下时间，这番交谈耽误了不少功夫。要回了吉他，捋了捋垂下来的几根发丝：“继续练习吧，不然我心里还真没有多少底去面对比赛的激烈角逐。”

武鸣打了个ok的手势，下一秒脱口而出：“是《校服的裙摆》？”

“对啊，怎么了？下一场就是用这首啊。”韩清疑惑的表情显而易见。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继续吧，我听着呢。”武鸣内心有点凄苦，这房间又要被淡淡的忧伤给笼罩了。

韩清不明了武鸣的无奈，开口就是《校服的裙摆》，至真至情，再一次把武鸣带入了歌曲的情境之中。估计今晚过后，深深烙印在武鸣心底深处的，除了在这小房间里两个人所有的回忆，这首述说着青涩恋情的歌曲，也会占有一席之地吧。

“十七岁，下着雨的夏天，

你住进我心里面，告诉我什么是思念。”

余音绕梁，迟迟不肯散去。夜晚的星光，此刻也是越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