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第一次讲道的时间十分短暂,这教徒弟的事真不是寻常人能够做的,尤其是阿珠还拿着大师伯的《道德经》来教导徒弟,不晓得师尊会不会生气,不过通天虽也寻求道法自然,但行事太过随性了些,不宜于传授给人族。
课业完毕,阿珠便让涣碧同往常一般在门外守着,自己呆在房间里修炼,她才刚刚取出掌上棺,便感觉到窗外有一股灵气波动,她连忙起身打开窗户,却见一只蓝色纸鹤幽幽飞了进来,落在她手心之上。
纸鹤刚刚落下,却听见里面传来清扬真人的声音,“阿珠,为师已将万民书呈于恭裕王,此事已经了结,全凭恭裕王作主即可,你与璧之无需再费心思,另听闻林大人不日将要进京,为师便留于京城静候你等,来日方见,勿念。”
阿珠想了想,便摊开手心,朝那只已经完全失去灵力的蓝色纸鹤中催动一股真气,接着对纸鹤说道,“师父辛苦了,阿珠皆已知晓,听闻圣上近日来身体越发疲乏,来日荣登大宝之人极有可能是那恭裕王,不知那位恭裕王对龙女之事有何看法,他比较喜好什么脾性的女子?另外阿珠还有件事想要拜托师父,阿珠的长姐黛玉目前客居在外祖母家中,大姐素来体弱多病,眼下也不知她身体可还康健,如此这般就拜托师父了。”
阿珠说完便朝着纸鹤上吹了一口气,却见纸鹤如活了一般,扇着小翅膀就朝着窗外飞走了。
凡间之事必竟只是小道,对阿珠来说,修行才是最重要的,眼下也没有听闻哪处有大灾情发生,功德金光虽然能抵过数年的修行,但修炼不能全靠功德,此事只能全凭机缘,否则便是本末倒置,万不可强求。
林家近来的日子过的顺风顺水,没有哪些不长眼的人家敢把手伸到林府内宅,唯一的大事便是收养六娘的事情了。
六娘的身份格外不同,又是过继为嫡长女,占掉了黛玉长女的名份不说,况她又是个假龙女,因此贾敏对这事一直有些抵触,不过念在她能为阿珠挡劫,来日极有可能嫁入皇家,因此贾敏的面儿功夫做的还算不错,至于比对庶长子林泰要亲切几分。
因六娘是女子,即使是过继为嫡长女也不用花费多少功夫,也就是从姑苏老家请来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再开了祠堂认祖便罢了。
此后,六娘便正式改名为林琅,小字陆娘,往后与林家互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荣。
时间稍纵即逝,转眼便是又一年,其实了不过就是过了一个冬季罢了,新年刚一过完,林家上下便开始准备着迁往京城了,虽大件的东西早已经让官船运走,但眼下需要带的却也着实不少,足足装满了四支大船,让河道两岸往来的行人和渔民无不惊叹盐运御史林如海家的富贵。
阿珠和谨玉两人被贾敏强行穿了大红缎的棉袄,裹得像两颗小胖团子一般,喜庆虽喜庆,但实有些傻了些。
一家女眷包括林琅都围在客船的暖炉旁取暖,气氛格外和谐,林琅掩着帕子笑道,“太太,听闻外祖母家乃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翰墨之族,比之我们林家也不遑多让,平日里常听太太说起,眼下去了京城,我可要擦亮了眼眼多见见世面才好。”
一说到很快要见到自己的老母亲,林敏的心情便更好了,再者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她总得要多说些好话,便笑道,“你们的外祖家本是以功勋起家,我的父亲也便是你们的外祖父乃先逝的荣国公,素来便有圣上恩宠,父亲去世后便由我大兄袭了一等将军爵,我那二兄虽无爵可袭,但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现任工部员外郎,到时候你们见了便知。”
见了贾敏如此推崇贾府,阿珠心里便有些不舒坦,她近日来常和清扬真人纸鹤传书,因此对贾府的状况多有了解,当听闻外祖母居然安排长姐与那宝玉同住在碧纱橱之时,气的肺都快炸了,贾宝玉是什么玩意儿她还能不知道,虽外面传言他因衔玉而生,自贵命不凡,但实际上不过是个只知内宅厮混的草包,如何配得起长姐黛玉。
阿珠便幽幽叹道,“唉,也不知姐姐在外祖家过的可好,听闻京城的人都生了一双富贵眼,姐姐去的时候带的行礼不多,也不知会不会被那起子不长眼的人嫌弃!”
阿珠这一开口,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贾敏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若是别人说的她定是会生气,只是这话却是她最疼宠的小女儿说的,纵是不高兴也只能忍了,“阿珠为何会这么想,你外祖母往日最是疼我,定是会对我家玉儿好的。”
林琅连忙打圆场道,“我看阿珠这是想妹妹了,太太切莫忧心。”
自贾敏给林琅找了个熟知内宅之事的女先生特意□□,又给她安排了几个知根知底的嬷嬷,林琅便慢慢地融入了林家,性子也没有往日那么软绵,近几个月来,越来越像派头实足的官家小姐。
阿珠想对太太说真话,但父亲却说荣国府不管怎样都是他们的亲外祖家,背后说人坏话总是不好,与其伤了母女感情,不如让她自己亲眼见了才好,因此阿珠只好忍了,抬头给了贾敏一个涩涩地笑脸,“阿珠就是想姐姐了,都怪他们非要把姐姐接走,拆散我们一家子骨肉。”
贾敏一把将阿珠搂在怀里感叹道,“阿珠我的儿,娘亲就知道阿珠是最重感情的,娘亲也最疼阿珠!你外祖母家乃公府之后,最是看重规矩,绝不会有人欺负我那玉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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