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那便不要再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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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的,就算是平常之物也是值得细细把玩的。这样想着,沈涣栀戴上了那一对镯子。此时的庭城不知是否还在气沈家做事的不稳妥,沈涣栀心里清楚得很,庭城没有动沈家是为了给她一分颜面,庭城本也不会动沈家,兴许心里只是恨她沈家做事给人留下了把柄罢了。

沈涣栀不禁内疚。他事事为她而想,近来诸多言论传到他的耳中,他只不过是一笑而过,她却不得不放在心里。红颜祸水的指责她已并不挂心了,可那些官员生生讨伐的“有此妖女,凌天恐亡”已传得纷纷扬扬,但凡是在宫中遇到的老臣,无一不争相躲避,目光忿忿。沈涣栀知道,他们耿耿于怀的是一个贤君因她而赏罚不分,朝堂亦因她而晃动不稳,庭城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包括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她却一再的惹是生非,使他的后宫乌烟瘴气,是他的前朝忐忑不安。

如果可以赎罪,她宁愿为他做点什么,即使这一次是对沈家无益。

“月湖。”沈涣栀忽然唤道。月湖急急忙忙地赶来:“娘娘,什么事?”沈涣栀迅速解下腰间的腰牌递给月湖:“拿着它出宫去鸿胪寺,等着截皇后的信。”月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吗?可是皇后未必会马上寄信啊。”沈涣栀容不得多废话:“快去。”月湖见她容色焦急,也忙点头:“娘娘您先别急。奴婢现在去就是了。只是这几天奴婢不在宫中娘娘要好自珍重。”沈涣栀胡乱点了点头:“拿着我的腰牌,量鸿胪寺的人也不会胆敢放肆。”“可是,若是乾国留驻信使知道了,必然要闹起来。”月湖有所顾虑。略一蹙眉,沈涣栀果断道:“杀。”

心下一惊,月湖怔愣地看着沈涣栀决绝的目光,怔愣道:“……是。”“叫星河来,本宫要去趟元烈殿。”月湖应着,下去张罗。

软轿又稳又快,钱蔚然见是沈涣栀,又惊又喜:“娘娘您可算是想通了。”沈涣栀没有时间与他耽搁,快步走向书房,推开门进去,眸光撞见庭城深邃的眼时有些模糊。“王。”沈涣栀轻轻唤了一声。见她未曾行礼,庭城也觉得事不寻常,锁眉,搁下奏折,起身,走到她面前,手掌落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嗓音关切而温暖:“怎么了?”沈涣栀嘴唇微微哆嗦着,鼻腔一酸:“静心她……不是真公主。”

庭城先是讶异,继而平静,然后清淡道:“我知道。”沈涣栀愣住,然后皱眉,痛苦而不可置信:“不可能……”微淡而笑,庭城轻轻将她又拉近了一步:“身为君主,不得不想得周全。”沈涣栀的唇边不由得嘲讽一笑:“原来大局仍在王的掌握之中,看来是臣妾多虑了。”“你心里有孤,孤自然高兴。”庭城紧紧将她锁在目光里,嗓音清冽紧张。沈涣栀低眉:“那王也知道皇后中毒的事了?”

“中毒?”庭城眸中深沉思索。沈涣栀一点头:“是饭食里的细碎功夫。”“皇后的厨子都是从乾国带来的……”庭城略一沉吟,然后道:“我知道了。”沈涣栀犹豫,终究还是问出:“王会如何?”“先保住她的命,再拿到她的真实身份。”“那便放任她了?”“嗯。”

沈涣栀沉默。

“孤许给你的到最后一样都不会少,你要做的就是耐心等着。”庭城以一种清淡的口吻解释道。沈涣栀依旧是心灰意冷的眉头紧蹙,庭城指尖轻轻落在她眉心:“因我是王,所以会有许多的不得已,只一句,你等我。”沈涣栀觉得好笑,因他是王,所以可以凭空给她摸不着的承诺,用命令的口气,让她信,让她认,让她等。而她除了听从于他别无其他选择,他曾说过,他是她的最佳退路。如今这句话依然有效。

又不得不嘲讽自己的痴傻,他本不必给予任何承诺与期盼,更不必付之以实,不知不觉他做的一切竟成了他的理所应当了,她当真已被娇惯坏,忘记了她只不过是妃、是妾,他是君,是主,唯独不是她的夫。

低头微微而笑,她如今才知道自己已愈发地没志气了。

“要到年下了,沈昭仪一起吧?”庭城甚至是恳切的语气,沈涣栀谦逊躬膝:“是。”庭城面上的笑意轻微得几乎捕捉不到:“想怎么过?我去置办。”沈涣栀不自觉地让微凉的手指钻入他温暖的掌心:“王在身边,没有旁人,如此便好。”目光一定,庭城欣然:“可以。”

“那……晚宴便不办了吗?”沈涣栀轻声试探。一想到节日家宴,她便回忆起家宴上争相对他敬酒的美人儿们……例如夏柔欢。沈涣栀打趣道;“夏婕妤可还好吗?”庭城冷笑一声:“被沈昭仪挂在东偏殿的“玉镯”吓得不轻呢。”沈涣栀掩唇巧笑:“是吗?可臣妾看了那玉镯却安心得很。”轻轻拥住她,庭城声音暧昧:“那便不要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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