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打架(2 / 2)
“莲姑姑来一起剥花生吧。我阿娘和姨奶奶在橘香姑姑走丢时,也是站不住坐不下的,我阿爹就让她们剥花生。”
木莲华最喜欢吃花生了,生熟都喜欢。眼下却半点想头也没有,只是顺着春芽说的,坐下来剥花生。一边剥着思绪就散开了……
春芽看木莲华坐下来了,稍稍放心。阿娘说孕妇不能急走,刚才莲姑姑真是有些急啊,万一摔倒麻烦可就大了。
听翠妮儿说,她嫂子就是摔了一脚,孩子就给没了……
木莲华剥着剥着,就把花生仁和花生皮放反了,放花生仁的藤罗被她放了花生皮,花生皮的大盆则放了花生仁。
春芽默默的给两个东西调换了一下位置,也不吭气,继续陪着她。
一会儿,邻居孙三来借铁锹,春芽看木莲华还在沉思中剥花生仁,想着没事,就带着孙三进厨房拿铁锹。
这时路上远远的过来几个人,来势汹汹的样子。
等到了茶棚前就停了下来,看到木莲华在低头剥花生。高高隆起的肚子一看便知道是孕妇。
其中带头的道:“小娘子,这家可姓单?”
木莲华抬头看了他一眼,否道:“不姓单。”身体则紧绷,准备随时能站起来跑开。
“哟嗬,敬酒不吃吃罚酒。老五老六把这个大肚子的绑了。剩下的跟我进去找小丫头。”
木莲华猛地站起,然后端起大簸箕用力朝着向她走来的两个男人砸去,然后趁两个男人挡大簸箕和花生的空档,起身就朝身后的院门跑去。边跑便喊,“春芽,快锁门。”
话落——春芽一声尖叫传来,木莲华脑袋一蒙,加快了脚步。
急唤:“春芽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不听话砍了一下。”那来借铁锹的孙三,突然变了一副邪恶的嘴脸,拖着陷入昏迷人事不知的春芽,从厨房出来了。
这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你们要什么?”
一个还没长成的小丫头,一个孕妇,如果说劫色也太没水准了些,除非是变态嗜好的。
木莲华自认眼力还是不错的,没有从这些人的脸上看出淫亵之意来。有得只是完成任务的急躁。
“跟咱们往张村走一趟吧。”然后就见一辆车壁上刻着张字的马车,自他家出来了,停到他们面前。
孙三先把春芽丢了进去,然后从马车尾处拎了个脚凳过来,放到木莲华面前,“这位娘子外来的吧,想必和那位大人物也是认识的,就麻烦一起过去了。”
木莲华看看周围,此刻正值地忙的时候,街道上没有人。
没有人能呼救,木莲华识相的上了马车。等进了马车就看到被丢到角落里,身体自动蜷缩起来的春芽,挪步过去,看她怎么样了。
耳朵则警惕的听着马车外的动静。
那带头的见到孙三,嘻皮笑脸道:“三哥从城里回来啦?也接着张爷的委托了?”
孙三点头,皱眉道:“嗯,刚回来这马车就停在我院子里。老四,我有不好的预感,这趟差做完就着带钱和兄弟们走,越远越好。”
老四收了笑容,“三哥的意思是?”
“就话面儿上的意思,一会儿拿了钱就走人。”孙三坐上马车,一声‘嘚儿驾’马动了起来。
速度不慢,还好马车里有几个被褥,不然木莲华非得颠散了。
靠着被褥把春芽拉扯到马车中央,免得她的身体碰撞车壁。
感觉出了村子里,木莲华撩开车帘,孙三警惕的扭头看她,目光在她的肚子上多落了一眼,道:“娘子贵姓?”
“木头的木。三爷是做镖客之类?价钱几何?”木莲华问道。
孙三甩了一下马鞭,让马的速度稍慢了些,“木娘子不用说其他。说实话,我孙三欠张家老爷一条命。这次送了你们过去,就算报了这恩了。我孙三无债一身轻,死也无所谓了。”
“那你那些兄弟们呢?还有妻儿?”倒是个有恩必报的磊落汉子,只是依然有软肋。
一语切中要害,孙三打鞭的手犹豫了下,“木娘子要挟我?”
“不。要还张家的救命之恩,定然还有其他法子。而绑架我和春芽,绝对是下下策。三爷还请多想想。”木莲华见孙三举鞭子的手更低了些,唇角慢慢勾起。
“实话不妨告诉你。我是你嘴里那位大人物的夫人,还有我腹中的胎儿亦是那位大人物视若眼珠子命根子的孩子。你说他要是知道你绑架了他的夫人,他会怎么对你。即便我们娘俩最终没事,你觉得他会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放过你?
至于张家……哼!害死了橘香和橘香的孩子。两条人命,张家不交待出真凶,这事肯定完不了的。你就是为报恩死上百八十遍,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事。”
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孙三下了马车,盯视木莲华,“橘香有孩子了?是张家害死了他们?”
木莲华看他脸上掩藏不住的惊恸,栗眸轻眯了下,点头,“是,有人证证明橘香……可能就是坐的这辆马车,跟着张家公子朝张村走去。而橘香遇害的树林子,也是回张村必经的林子。”
‘喀吧’孙三手里的马鞭杆子被捏碎了。
木莲华闻声,心里突然浮想联翩出一种荒诞的可能。
细看这孙三的相貌,此刻因眼神过于忿怒,面容有些狰狞。而他之前跟春芽借铁锹时,木莲华看似发呆沉思着,对周围的事也是有察觉的。她有看到他一脸和气的面相,那五官端方明朗是颇有些俊意的。
“橘香的孩子是你的?”木莲华脱口而出,把心里猜想到的最意外的可能说了出来。
孙三闻言身体一颤,眼神有些慌乱的看着木莲华,之后马上又恢复一脸凶相,“怎么可能。休要坏了橘香名节。”
“你可有妻儿?”木莲华问道。
孙三回道:“刀口舔血之人,哪敢想成家之事。”
木莲华回头看还在昏迷中的春芽,盘腿儿坐在了车辕上,“跟我讲讲你和橘香的事吧。”
此时,因着意外的发现,木莲华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解除了绑架危机。
孙三看着坦坦然半点不害怕的木莲华,甚至还审视的看着他,突然笑出了声,然后向木莲华抱拳行了一礼,“木娘子大胆识大智慧也。”
木莲华微抬了抬下巴,道:“夸我也没用,如果橘香娘俩的死和你有关,你也要一并承担责罚。”
孙三靠身在马身上,“不怕我把你灭口了,如此便没有人知道我和橘香的事。”
木莲华警惕看他,“你若这么干,你那帮兄弟们甚至还有你兄弟的家人,所有与你相关之人事,皆要难逃厄运。我绝不是危言耸听。”
孙三眼睛却已经飘忽开来,看向远处的一座小土丘,“我欠张家老爷一个救命之恩。六年前我被仇人追杀,重伤垂危时是张家老爷让我藏在了他的马车里,躲过了一劫。还找大夫治好了我的伤。后来,我也为张家除了几个跟张家竞争的生意对手。
直到三年前我接了一个长活儿。这一去就是两年,直到去年仲秋后才回了鸿丰村。
回到没有一个人的家里,无事时我就在对门的单家茶棚喝茶。九月初二那天,我同样在茶棚里闲坐着,那天我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橘香。
橘香我也是认识的,没想到,一次远活儿,她都嫁人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像是过得很不如意。
单家娘子就拉着她问什么事。
当时就我一个人在喝茶,单家娘子知道我是不常在村子里,也不怎么和村里人交往的人,所以也就只是放低了声音说话,没有回院子里。
开始她们说什么我确实没有在意,不过是婆媳小姑子难伺候,直到她们具体的提及张家。
我才明白,橘香是嫁到张村张家,也就是我恩人的家里。
细听了一番后,知道了橘香是被婆婆嫌弃一年都还没有喜信儿。天天折磨她,让她做下人的活儿。做活儿也就罢了,还让整个张家的人都羞辱她。
橘香是受不了了,借口帮家里几天秋种,才得以回来。
不过即便是回来,也有个老妈子跟着她。或者跟在身后,或者远远的看着她,反正就是不能脱离了那老妈子的视线。
忙了两天后,梅香就被催了回去。
而同时,张家老爷知道我回来了,就派人来找我。
到了张家就看到了正在扫院子的橘香。
橘香也看到我了,却当没看到一样打扫着庭院里的落叶。而粗使妈子在一旁嗑瓜子聊天儿。瓜子皮不一会儿就丢的到处都是。橘香就要重新扫。
我把此事告知了张家老爷。其实我本不该多嘴的。那样她起码做完活儿后就没事了,顶多挨上下人几句,‘不会下蛋的母鸡’‘石鸡’等等。
他这一说,就又多了一个勾引人的狐狸精,做的活儿也更多了。连张家老爷也曾对我投以异样的眼神。
不过我和她年龄差了十岁有多,加上他儿子成亲第二天橘香有落红,所以张家老爷很快就想明白,释然了。
张家老爷那次让我把他生意对头的儿子重伤了,如此他对头一准儿就没有心里经营,他就能趁机吞了对头的客户。
一个月后,橘香在一个大雾弥漫的早上敲开了我的门。
进门后,我发现她越发清瘦,精神甚至恍惚失常。
她说:她要看看是她不能生,不能下蛋的死鸡。还是她男人不行。
当时早晨,加上有几个月没碰女人了,我也冲动……
之后她十一月又来了两次,就再也没有来过。
腊月中我接了一个外活儿,是保护一个富家公子去明城。
在明城又接了去其他地方的活儿,直到今天才回来。
我念着那个和我有过几次露水姻缘的橘香,就直接去了张家。
结果就看到你的夫君坐在院子里,府城里的官员在刑问张家一个经常辱骂橘香的下人。
张家老爷看到我在人群外,就暗示我到后院。
到了后院儿,他说这是最后一次让我做事,事成后就算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他告诉我橘香在一次从娘家回张家的路上被人杀害了,正在追查真凶。具体的等我绑了单家小丫头后才告诉我。”
良久,木莲华才道了句:“意思是,我是捎带的?”
孙三肯定道:“可我觉得抓你比春芽那丫头更好。”
木莲华点头,“直觉这东西啊,有时候它还挺靠谱。”
“其实也说不准橘香的孩子是你的还是张家公子的。她肯定是和你们两个都有染才能混淆了这个孩子的出身。仵作说是两个月的样子。不过橘香都跟了那张家公子一年了,没能怀上,跟你三次怀上了,你的几率更大些。”木莲华分析道。
孙三突然蹲在地上,懊恼的揪头发,“我不该去走那趟活儿的。”
木莲华怜悯的看着他……也许橘香只是让他有些心里放不下,毕竟是别人的女人。可那个孩子则是他心头的痛。孩子在男人心中永远要比女人更高地位,占据更多。
春芽痛吟一声,似乎要醒了。
木莲华安抚的拍拍她,春芽就继续睡了过去。
然后冲孙三道:“去找我夫君,把事情说清楚了。这事应该就能结案了。还有张家这些年让你伤害的人,也都列出来,让那些人家都知道个清楚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伤害,是谁害的。”
“那张家老爷救过我的命。”张三仍执着这个。
木莲华瞪他,“恩人?怎么染指橘香时就忘了。橘香精神失常,你精神也失常了?”
“你父亲孙铁柱,母亲孙路氏,二十二年前,在府城做买卖赚了些钱回乡。在回鸿丰村的路上被一伙儿土匪劫杀。孙路氏容貌秀玉,更是惨遭欺凌至死。你奉为救命恩人的张丁就是那土匪头目。”封祁凭空出现,道出极其残酷的事。
孙三几乎听完就傻了。
青九玄跟着封祁一起出现,看到木莲华盘腿儿坐在车厢前的车辕上,松口气,“你没事跑这里来做什么?这破马车也是你能做的。”
“……我都坐半天了,显然没问题。吆!你们俩,架打得不错啊!”木莲华开始算账。
青九玄颧骨处有青紫淤血的痕迹,头发上的金紫玉冠已经不见了,过腰长发散落在脑后,却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慵懒落拓。
封祁雪白的衣服已经灰白,左袖子已经不见了,薄唇眼角有擦伤破皮,本来光洁的前额多出了一些碎发,令他少了几分严谨冷肃。
这俩看样子是纯粹拼格斗武力去了。还好,如果一个拼仙力,一个拼魔力,怕是这个大陆都要震三震了。现在估计也要送一个走了。
木莲华着实担心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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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千字没时间梳理,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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