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觊觎沈尔的血(1 / 2)
她逆着风往前,目光微抬,依稀看见在那冗长的记忆之中。
一个阳光暖软的午后,她们四个人坐在天台上谈心。孟晓久问西门妆,她们三个里西门妆最在乎的是谁。
那个少女只是浅浅一笑,淡淡的道,“都很在乎。”
她说都很在乎,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
红色的保时捷开进了西门家的别墅,鸠下去停车了,西门妆一个人拎着行李箱往屋里走。好在温月成那厮还算有良心,上来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你倒是说搬就搬!还想和我家老婆再过过二人世界呢!”温月成笑道,拎着行李跟在西门妆的身上。
少女微微扬眉,头也不回,“平日里鸠不是也在,怎么就是二人世界了?”再说了,这是她家,即便现在家里人都不在了,也还是她的家,这房子的名字写的可是她的。温月成这厮,未免也太反客为主了!
西门妆的话落,便见西门舞从楼上下来,“小堂姐你回来了?”那少女身上穿着一件玫红色的吊带睡裙,看得西门妆一愣,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站在客厅里,直直的盯着西门舞看。
“怎么了?”
“没怎么,你刚洗完澡?”
“是啊!”
西门妆不再多问,回身瞪了温月成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你们回房继续恩爱,我也回房了。”她说完,便拎着行李箱往楼上去。
搞得温月成和西门舞一阵发愣,俨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拧开房门的那一刹,西门妆站住了脚。她脸上的笑意敛起,目光不由一沉,微垂的下颌缓缓抬起。手还搭在门把上,她的脚步却停下了,一双美目扫过整间屋子,除了衣橱的位置,还有浴室,其余每一个角落她都扫视了一遍。
目光一浊,西门妆拎着行李箱步了进去,却没有着急着开灯。对于吸血鬼来说,在黑暗中会更加的自在,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西门妆处在黑暗中,会更敏捷,更警惕,也更敏感。
将行李箱重重的掷在地上,少女的眉微扬,她抬手开始解着风衣外套,“夜半三更悄然入室,非奸即盗。出来吧!”她的声音很淡,泛着丝丝寒意。
就在西门妆话落之际,一道黑影从她身后闪过,拂起落地窗的窗帘一角,窗外的月光透进,刹那泯灭。
西门妆的手下意识的握成拳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里沉静。
忽的,身后一道劲风袭来,西门妆想也未想,转身便是一腿蹬去。
啪啦——
落地窗的玻璃碎了一地,那道被她踢出去的身影却还没有停下,直直的翻过阳台的栅栏,往下掉去。
西门妆急忙追出去,这偌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尚未上楼的温月成和西门舞,以及刚刚将车入库的鸠。三个人立马赶到院子里,就在西门妆房间楼下的院子里,看见了背对他们而立的西门妆,还有那地上翻身而起的人。
旋即一道冷风逼近,温月成一把搂过西门舞的肩膀,闪身避开。又一道人影降临,一前一后困着西门妆。
这典型就是冲西门妆来的,看样子,今晚又将是个不平之夜了!
“季萍君和贾佳零!”温月成揽着西门舞站稳,目光扫过那一前一后围着西门妆的人,不由蹙起了眉头。
西门妆微微侧身,余光扫过那两人,不由一笑,“怎么?今天晚上来找我,幽会的?”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季萍君的身上。
温月成却还在四处张望,“月容笙是不是来了?”他提到月容笙的时候,明显有些怯意。足矣见得,这个男人对月容笙已经产生了一种无可抑制的恐惧。过去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才会导致温月成现在这么害怕月容笙。
“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办就行了,何必劳动容笙姐!”贾佳零笑笑,话虽然是跟温月成说的,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在西门妆的身上。西门妆的能力她和季萍君就见过,她们其中一个必定不是西门妆的对手,但若是两个人加在一起,那可就说不定了!
只要杀了西门妆,月容笙就永无后顾之忧,而且还能为孟加拉菲报仇。这种两全其美的事儿,为什么不做呢!
“所以你们两个不是来找我幽会的,而是来杀我的?”西门妆想笑,眉头微挑,故作一副讶异的样子,尔后缓缓转身,面向贾佳零。
贾佳零是的二重身是孟晓久,所以西门妆看她的目光十分深邃。就好像在看一个故人。
但同时西门妆的脑子也十分清醒,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是孟晓久。
“你们这样贸然行事,月容笙知道吗?”西门妆问道,语气很淡,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镇定。她似乎一点没将贾佳零和季萍君放在眼里。
殊不知,今晚,她是有备而来,带了能够杀死西门妆的武器。
“你少废话!我们来找你是为孟加拉菲报仇的!从你杀死孟加拉菲的那刻起,就已经是我们第三代的敌人了。”贾佳零定定的道,目光阴狠,浑身散着寒意。
“哦?是吗?为孟加拉菲报仇?我看你们是更想去和她作伴吧!”西门妆浅浅的笑,慢慢的扬手,目光一斜,便对温月成和鸠道,“小舞交给你们了!”她在乎的是西门舞,只要西门舞没事,就什么都好说。
今晚到底来了多少人西门妆也说不清楚,既然贾佳零和季萍君都在这里,那么说不定月容笙也在。又或者,季萍君和贾佳零真的只是两个人来的,而且还是背着月容笙来的。
未等她多想,前后两道身影已然一跃而起。与此同时,西门舞已经被温月成和鸠护着往屋里去了。房子里是安全的,只要西门舞不出门,那么能进屋的便只有季萍君一个。
院子里顿时风沙四起,两道寒光挥下,西门妆险险的避开,短匕拔出,把玩在手。她与银器越来越熟悉了,已经到了随身携带的地步。她一个吸血鬼,却随身携带着纯银的匕首,这要是传出去了,只怕会被人笑话。
不过不得不承认,对她自己来说狠厉的武器,对贾佳零她们来说会更为狠厉。最重要的是,纯银的匕首,没办法杀死她,但是却能要了贾佳零她们的命。
三条身影一瞬错开,西门妆灵巧落地。季萍君与贾佳零再次攻去,手里的银光划过,西门妆一个后空翻避开,再次落地,这才意识到,今晚她们两人竟然还带了武器过来。
她定睛看去,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你们背后藏的是什么?”她的话音略沉,敛起了那嘲讽的意味,一本正经。
季萍君和贾佳零互看一眼,每次她们攻击过后,都会将手里的武器背在身后。那是因为,那东西不止能杀死西门妆,还会让她们受伤。即便柄上裹了厚厚的布,却还是觉得手被火烧一样难受。
两人不答,西门妆的眸光便慢慢沉下去。
她的步子微微向前挪动,季萍君和贾佳零开始往两边分开。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始终将一手负在身后,慢吞吞的,随着西门妆的步伐一步步的展开包围圈。
西门妆并不介意,坦坦荡荡的走入她们的包围圈,将手里的匕首扬起,定定的扫着前方的季萍君。那个女人让她想到了蒋钦,蒋钦的死与西门御脱不了干系,而西门御又是被西门邪杀死的。
她的心里顿时乱了,像是被人搅乱的一池春水,涟漪荡漾。
蒋钦的确不是一个好女人,至少不是一个称职的继母。但还罪不至死!现在想想,蒋钦是个可悲的女人。因为从她进入西门家的那一刻起,她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不过是作为西门御手底的一颗棋子活着,亦或者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让西门妆感慨的是,西门邪的做法。竟然会下手杀害西门御,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风扬起,两道银光一前一后攻来,西门妆反手一挡,挡开了背后的贾佳零,另一脚前踢,踹中季萍君的小腹。她急速的抽身,往左侧弹出,身子轻盈得似是被风吹走的柳絮。
三个人再次纠缠,院子里顿时风沙四起,后只隐约可见三道身影在院子里晃荡。几番纠缠,西门妆看清了那两人手里的东西,是纯银的十字架利刃。的确是十字架,只不过尖端比普通的十字架要尖锐,看起来十分锋利。
西门妆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曾经也是反叛者,杀死的第二代是吗?”既然她是血族第三代,该茴便是第二代。听闻第二代的五位亲王,当初已经死在第三代的手里了。可是她出生的时候,第三代已经被封印了才对。既然如此,该茴是怎么活下来的?而该茴又是如何遇上西门御的,最后如和生下她的?
“你说的没错!这就是当年杀死第二代的凶器。”一共五把,分别放在月容笙、德古拉。沸洛、劳莱克、席少吟还有季萍君手里。贾佳零手里那把,便是从月容笙那儿偷来的。所以她们今晚上门找西门妆麻烦,其实是瞒着月容笙干的。
无论如何,也要杀死西门妆!
“不知道你母亲是怎么逃脱的!竟然生下你这么个麻烦。”季萍君嘲讽的一笑,扬手举起十字架匕首,便猛的朝着西门妆冲去。
她的那句话,却似是一根针似的,扎在西门妆的心里。她的眉头拧紧,眸光徒然一沉,亦是猛的向那女人冲了过去。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的母亲,说她是麻烦,那就让她们尝尝死在“麻烦”手下是什么感觉!
手里的匕首灵巧的转动,西门妆的手法十分熟练,如庖丁解牛一般,一挥而过,稳稳的落地。
在那一瞬,她的双目血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季萍君。第二个猎杀的对象,就是季萍君,那个如她继母一般讨厌的女人!
咔——
时间仿佛静止了,贾佳零扬起的手尚未来得及落下。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前方,只见季萍君穿过了西门妆、、、亦或者说是西门妆穿过了季萍君。总之最后的结果,是她们两人的脚步同时顿住,尔后季萍君缓缓倒下了。
就在她倒下的一瞬,那把纯银的十字架匕首掉落在地。身体尚未完全着地,便湮灭成灰了。
夜风,静静的吹,那道身影逐渐涣散,最终彻底消失在贾佳零的视线里。她的瞳孔不由缩紧,显然被这场景惊住了。叫她如何相信,只是转眼之间,她的伙伴便灰飞烟灭了。而西门妆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在离她三米开外的地方。
那少女的发微扬,一袭军绿色的风衣飘荡,手里的匕首沾血,瞬间干涸。她的脑袋微微压低,目光垂在地面,丝毫没有回看的意思。
无形的,那少女周三散出强大的气场,叫贾佳零畏惧。
而今,季萍君就这么“英勇就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端着十字架匕首,久久不敢动弹。
许久,久到贾佳零的双腿快要麻木了,那方微垂着脑袋的少女才缓缓的抬起脑袋。
一双血目看向她,寒光迸发,像是锁链一般将贾佳零锁住了。
她的双脚无法动弹,总觉得西门妆的双眼像是漩涡一般,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可实际上,她的确在向西门妆靠近。双腿不受控制的向那少女靠近,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离西门妆只要一米远了。
就在此时,一道琴音响起,在夜空中一震,仿佛惊雷,将贾佳零唤醒。
贾佳零咻地站住脚,目光扬起,猛的后退,速度极快,仿佛再慢一点会被西门妆一刀杀死似的。
铮——
又是一道琴音,一道白光如刀斩劈向西门妆。那少女突然一跃,白光从她脚底划过,打在踩地上,深深打出一个月牙形的坑来。
烟沙四起,等到西门妆挥开了烟尘看去,院子里已经没了贾佳零的声音。
她抬手挥开浮荡的烟尘,不由得回身。周遭一片寂静,琴声也消失了,相信在方才的一瞬,月容笙也消失了。
看样子,她猜得没错,月容笙也在。不过,为什么之前不出现,在她杀死季萍君之前。
烟尘慢慢落地,院子里恢复了平静。若非那院子里月牙形的大坑,只怕西门妆也会觉得方才那一切是一场梦。
她站在原地许久,尔后微微侧目,望向方才季萍君灰飞烟灭的地方。只见一把纯银的十字架匕首,静静的躺在草地里。她微微拧眉,提步走了过去。
西门妆蹲下身,就这臂柄上的布,将那十字架匕首捡起,凑到眼前仔细一看。
她的眉心纠结,不由得想起十几年前在这院子里,她看见的那一幕。
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天在下雨,女人身上插着一把纯银的十字架。现在看来,那把十字架和现在她手里的十字架倒是有些相像。难道说,当初杀死她母亲的人,也是第三代?但是那个时候,第三代应该还被封印着才对。
“小妆!”就在西门妆沉思之际,温月成和鸠步出门来。
看见院子里只剩下西门妆一个人,看样子,贾佳零已经走了。而且方才他们都听到了琴声,是月容笙的琴声。
西门妆将那把十字架匕首扔给了鸠,转身便往屋里走,“这东西你收着!”也只有鸠最适合了,她和温月成夫妇都是吸血鬼。
鸠有些不明所以,但低头看见那把匕首的时候,他便愣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杀死第二代的凶器!
“你没事吧!小堂姐。”西门舞关切的问道,她的眉心纠结显然对方才的事情感到愧疚。她和温月成都没能帮上西门妆的忙。若是当时出去,也许还会拖累西门妆。
“小堂姐,对不起!”
西门妆在沙发坐下,目光微抬,看向西门舞,不由得一笑,“没什么对不起的!坐吧!”
温月成也是一笑,转身去冰箱里去拿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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