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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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的花全都凋谢了,树叶枯黄。而琼花已经被马氏命着几个粗使的仆妇摁在地上,又有贴身的大丫鬟狠狠地扇耳光。琼花是卖身进来,生死全由此家主人做主,因此,马氏即便是打死她,也不外乎席子一卷,扔去乱坟岗,连副最便宜的棺材钱都不用出。

马氏柳眉倒竖,坐在椅子上,丫鬟给她端茶送水,好让她能惬意地看这一出好戏。马氏吹开浮叶,喜怒不行于色,只是说:“你只是个丫鬟,要知道分本。我能打你,就能杀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夫君也是你能肖想的?!”

而琼花则是跪在地上,她刚刚被扇完耳光,此刻心里是滔天的仇恨,然而却不敢表露出来,她只是咬着下唇,心里不停地骂马氏,然而还要可怜兮兮地做戏说:“夫人,奴婢到底错在哪儿?奴婢自问到这府上来,都是兢兢业业的做事,从不敢懈怠半刻。”

“哼。”马氏冷哼一声,又说:“既不知道,那就继续打,直到知道为止!”

那大丫鬟也真是毫不留情,扇的啪啪作响,直打的琼花双颊通红,开始发肿。琼花的膝盖也开始感觉到刺痛,她觉得龚复若是不按照她和龚钦的计划快些来,她也就要支持不住了。

此时,龚钦正和李治隆在不远处的亭子里,两处隔了座假山,因亭子这边地势高些。因此花园那边看不过来,亭子这边去却看的过去,看得一清二楚。

李治隆在一边喝茶,瞅见那琼花哭的梨花带雨,不由感叹道:“不愧是楼里出来的人,哭也哭的好看。”

原本一脸兴致贸然的龚钦心里咯噔一下,冷笑道:“即便你喜欢,那也是我爹的了。”

说完这句话,龚钦立马就后悔了,站在他的立场,本不该说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像是拈酸吃醋。然而他似乎感悟到了什么,久久的沉思。

李治隆倒是没当会儿,笑道:“我也就说说,再怎么也不会和你爹的小老婆有染,我不是那样的人。”

直到琼花被打的脸颊开始发肿,泪水糊了满脸,龚复才在下人的禀报下急匆匆地来了。龚复是个长情的人,和徐氏的八年也是因为稍动了真心。和马氏就更加长久了。只是他的感情说变就变,毫无征兆,没有余地。似乎原先亲密缠绵的人并不是他。

龚复此刻一颗心全都扑在了琼花身上,他远远的怒骂道:“给我住手!”

大丫鬟高高举起地手,此时不情不愿的放下,张嘴望着马氏,表情十分可笑。

马氏一狠心,她要向龚复证明,自己和徐氏不一样,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她咬牙切齿:“谁让你停了!你是谁的下人!”

这丫鬟作威作福惯了,因平日龚复对马氏几乎能说是百依百顺,因此她也无所顾忌,觉得琼花这样的女表子,龚复不可能真的和马氏决裂。因此那耳光又打在了琼花手上。

琼花这时没有硬撑,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强抑住了泪水,看着龚复。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饱含痛苦悲伤,以及坚强。龚复的怒火大盛,声音几乎嘶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而马氏此刻依旧好不害怕,她更像一个战士,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并且以为自己会成为最后的赢家,她咄咄逼人地说:“妾身还想问问老爷,这丫鬟是金的还是银的,值得老爷去吃窝边草吗!”

龚复似乎被气的不清,他的脸色涨红,拳头紧握,又三步并作两步去把琼花扶起来,圈进自己的怀里,他有种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架势,冲马氏骂道:“你这个泼妇!我与琼花发乎情止乎礼!难道情爱一事,也是我能控制的吗?!”

“呵。”龚钦冷笑一声,朝李治隆说,“龚复这种人,他对得起谁?既对不起陪他同甘共苦的马氏,也对不起扶持他又生养子孙的我娘。他看似风光,却可笑之极。”

李治隆点头,然而还是不好评论别人的家事,因此只是说:“你日后不做这样的人就够了。”

“我又不会娶妻生子,祸害女子。”龚钦望着花园那边,目光深沉。

李治隆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后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心中暗自盘算,龚钦已经有了行人事的能力,却不见对女子有任何好奇向往。就连之前去楼里,也没对几个貌美的女子多瞧上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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