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章、破阵子+解罗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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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敦凰:这一章,真心不好写呃……

那个装酒的小葫芦不知何时已空,连坛中酒也下去了不少。

酒少了,话却渐渐多了起来,小竹屋中的两个人,像是相对交谈,又像是自言自语,不停地说着,说着,仿佛是彼此都要刻意去破坏这甘醇馥郁,如同花蜜般甜香但显得尴尬的气氛。

起初还有些拘束,到后来则自然了许多,他为她幼时的淘气而绽放微笑,她为他童年时的痛苦修行而扼腕。

渐渐地,花忆蝶的眼神越来越茫然,而无双花影的眼睛却越来越亮,犹如这小竹屋中另外两盏灯光灿然。

“哈哈!……好,好喝!……”

花忆蝶不知喝了多久,喝了多少,只觉得那“忘长生”如果汁般爽口,喃喃地伸手去找他面前的酒坛。

油灯昏黄,无双花影的眼光灼灼,他伸手按住她的:

“够了,此酒虽是素酒,但也经历了三窖三蒸,后劲实在不弱。你若再喝,便真的醉了。”

“要……你管!”

花忆蝶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极力想把自己的小手从他的掌握中抽回来。无双花影见她奋力挣扎着,小脸涨红,心中没来由地一软,便缓缓放松劲道,哪知花忆蝶酒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平衡,只顾着努力猛撤,结果重心不稳,向后便倒。无双花影手一长,再次握住她的手,把她又拽了回来。

这算什么?隔着桌子跳探戈么?

花忆蝶脑袋晕晕的,干脆任他握着自己的柔荑,就势扑向桌上的酒坛,动作极不美观:

“给我!”

“别喝了!”

他沉声道,抢先提起酒坛,她急急绕过来想抢,结果慢了半拍,眼看衣袖就要沾上那盏灯火。无双花影想都不想,噗地一口气将灯吹灭。

这算什么!黑灯瞎火地,还可以愉快地一起喝酒么?!

花忆蝶不知为何,被那甜甜的“忘长生”迷得神魂颠倒,越喝越想喝,只想醉生梦死在这酒乡里。此时此刻,阻挠她的人无疑于敌人。于是她彻底忘了自己与面前这位s级高手战力的天壤之别,勇敢地咬牙主动进攻,将被他抓住的右手一个沉肘回夺,无双花影本能地因为力学的作用而身体前倾。花忆蝶的左手同时直击他的面门。原意是想借他举另一只手挡格的机会。化拳为膀手。贴身逼抢他手中的酒坛。

谁知不知怎地,那拳竟打了个空,他如幻影般一闪,便再次出现在与自己几乎零距离的地方。那只提着酒坛的手臂,已牢牢环住了自己的腰。

两人就此定格。

大眼瞪小眼,呼吸彼此相闻,似乎都可听到对方眼睫毛扇动的风声。

“小姐……好俊功夫。”

他凝视着她,嘴唇习惯性地上扬,意在调侃,声音却有些嘶哑。

“我……”

她樱唇翕动两下,以无双花影的耳力居然没听清:

“什么?”

“我说……我特么咬你!”

黑暗中,花忆蝶恶恨恨地张开一口贝齿。狂野地咬了上去……

同时,心中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呢喃:

乱了,乱了……

……

乱了!

震大勇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出自于惊骇,还是震怒。

他本想借杀生档的千刃阵之威。在放掉艮四阳一干城西豪客们的大量鲜血与勇气之后,逼迫他们拜伏自己这个雷霆王驾,再以云歌四海共推的名义向“潜龙义士堂”讨个龙尊长老之位。到时自己在焕州境内一手遮天,艮小石是杀是放,艮四海是除是留,全由自己一言而决,何其快哉!

可眼下,却被一个人破了阵。

那个名叫桂莽儿的汉子,身量比寻常人高出一头,肩阔腰圆,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抓起地上一具尸体,高举过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便向面前档铺上挂着满是尖刀的门板恶狠狠地掷去。随着周围众人的失声惊呼,那掷出的人体在门板上化为一片血雨,而那面看来牢不可破的千刃阵,已经四分五裂,露出后面两个手握长铁钎的城南汉子。他们面带惊愕,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像是无法想像世间会有如此怪力。

城西徒众喜出望外,不待悍家招呼,便齐齐发一声喊,合力冲向那家破了门板的铺子,仗着人多势众,不消几个回合,便结果了那两名城南徒众的性命。

有了落脚之地,艮四阳心下大安,见门外犹有自己的人马不断向里涌来,便大声喝道:

“都不用慌!任他几多龟壳,我们一一打破了便是!桂莽儿!与我将左右铺面的门板也都砸掉!”

“吼!——”

“不要!”

“喂你作什么!”

“速速放下肖二和老周!”

“吼!”

“啊!”

随着几声惨呼伴随着巨响,街对面的一家店铺的门板在接连两蓬血雨中龟裂,破碎。但这一回,非但没有喝采声响起,反而是死一般的沉寂。

“怪,怪物……”

有人哑着嗓子,艰难道,身边的人全身战抖,好像见到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他,他把肖二和老周给活活摔死在门板上了……”

“他竟用活人来破阵!”

“怪物啊!”

“救命!”

“不!杀了他!”

众人正不知是进还是该退时,桂莽儿回身望向他们,睁着一双血瞳大眼,半咧着阔口,雪白的牙齿间连着长长口涎,喉头不时发出荷荷之声,犹如来自洪荒的古兽一般狰狞可怖。

“不要过来!”

城西徒众的刀齐刷刷地指向他,每个人的腿肚都在抽筋。又有人瞥见艮四阳还在发楞,急道:

“悍家!快阻止他呀!”

“桂莽儿住手!”

艮四阳看得也是心惊胆寒,却见桂莽儿一声长吼,伸着蒲扇般的双手再次抓向身边的城西兄弟。

……

小竹屋中,两人已纠缠在一起,他的唇已捉住了她的,他的手已探入她的衣襟。

忍,强忍。

她的头很晕。思维很乱,但潜意识里,一直有一种要把那只多情的手打掉的冲动。

极具进攻性的舌,启开了自己紧咬的牙齿……

为什么,居然全无感觉?

衣带松垮了下来……

为什么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对无双花影,其实不过是——

身子一轻,被他像一片羽毛般,放在了床上……

不过是一种,友情?

他高大火热的躯体压了下来。自己几乎要窒息……

我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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