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千字文（2 / 2）

“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每现一字，方远身躯颤抖一次，大口咳血，片刻时间他已经半跪在地，整个人剧烈喘息。

可他不愿放弃，依旧禁闭双目，欲窥这书法全貌。

此刻他已能确认这出现之人乃智永无疑。

智永乃王羲之七世孙，人称“永禅师”。

传言智永练习书法极为刻苦，曾传他在永欣寺他时，盖一小楼，发誓“书不成，不下此楼”。他如痴如醉地练字，毛笔用了一支又一支，笔坏入瓮，天长日久，积了好几瓮。智永后来把这些毛笔集中埋在一个地方，自撰铭词以葬之，时称“退笔冢”。

智永书法有成，登门求教者不计其数，踏破门槛，智永无奈，只得以铁皮加固，世人称之“铁门槛”。

回忆智永一声，方远心中钦佩，虽说世人对智永褒贬不一，可智永在书法造诣毋容置疑。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法度谨严，一笔不茍，其草书则各字分立，运笔精熟，飘逸之中犹存古意，其书温润秀劲兼而有之，一个个如古之圣人评价的字体出现，让方远心中巨震。

《千字文》字字出现，让方远看的目瞪口呆，且每一字蕴含强大气势，震得他身躯颤抖，受了不轻内伤。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最后一字落下，智永身影缓缓消散，随后成一具白骨，从方远脑海中消失。

方远整个人已经瘫软在地，胸膛剧烈起伏，浑身血迹。

“古之圣贤果然个个惊才绝艳，让我等仰望。”半晌方远恢复了些许，艰难道。

老疯子疑惑望着方远，不知他所言何意。

“若我所料不差，此白骨应是智永禅师。”

“智永禅师，可曾是书写那《千字文》的永禅师？”老疯子闻言大惊，震骇望着前方那白骨。

方远点头，跪拜在地，对那白骨磕头。

对古代圣贤方远本有崇拜之心，这智永又将《千字文》书法传于他。智永对他来说犹如恩师，他行跪拜之礼也无任何不妥。

老疯子在旁微微躬身，以表对智永的尊敬。

对于智永为何尸骨在野方远并未追问，毕竟这天元大陆之时与自己世界不同，历史有所改变也不足为奇。

两人本想安葬了智永骸骨，可那骸骨上气息太盛，两人根本不能够靠近，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永禅师，待我实力足够之时，定然会将你安葬。”方远再次叩头，在智永骸骨前许下承诺。

“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吧，在这也耽误了一些时间了。”老疯子看了智永骸骨一眼，对方远道。

方远轻轻点头，退出了这片荒芜的地界。

随着两人的退出，再次漫天的剑气飞舞，再成一片剑气世界。然方远知，面前并非剑气，而是笔锋流转而出的锋利。

走了半日，方远已将刚才受创调整过来，虽有所不适但已无大碍，于是方远停了下来。

“前辈，刚才在永禅师骸骨前我有所领悟，此刻迫不及待想要去领悟一番，还请前辈帮忙护法。”方远唤出湛卢剑，对老疯子说道。

老疯子欣然点头，在智永骸骨前方远无故受伤吐血老疯子编织方远有所获，不过方远未说，他也未问，现在见方远气息平稳，想要去细究刚才领悟，他也是满脸欣慰，对于眼前的年轻人愈加的赞赏。

方远闭目，凝神静气，回想刚才智永所写《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智永真迹在方远脑海中清晰浮现。

湛卢剑缓缓抬起，方远坚定有力的横出一剑。

“天”

剑动缓慢，只写一字方远便已额头见汗，气息紊乱，同时他感觉体内剑气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

“哇！”

方远猛地睁眼，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他的嘴角挂上了鲜血，目中神采涣散，脸色苍白如纸，受了不小的反噬。

在刚才他写出那一字时，觉得天地间似有某种神秘力量阻拦，让他书写速度极缓，且在完成之时，天空如有重锤落下，将他击飞，让他耳中嗡鸣，口鼻溢血。

“莫非我实力不够，不能够去领悟这一书法，将其演变为剑法？”半晌方远跌撞站起，一脸颓然。

“方远，到底发生何事？”见方远再次受创，老疯子心中疑惑。

“刚才所悟太过精深，我心急了，遭受了些反噬。”方远抹掉嘴角血迹，无奈对老疯子说道。

于此同时，太原府王家，王士，王启两人满脸堆笑，站在王家大门处，翘首望着远处，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