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一哭二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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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甩袖子离去了,留在诚郡王站在原地做恭送状,尚有些还未出宫门的官员,看见这一幕,都是各有所思的。

那些亏空库银的勋贵豪门们心有戚戚然的同时,看到这‘兄友弟恭’的一幕心里不免升起些稍微幸灾乐祸,虽说以往这诚郡王母妃贵为贵妃,但到底早逝,诚郡王又是不得宠的,即使是在朝堂上也不显眼。后来不知怎么入得了皇上的眼,办差极得圣心,又有救驾之功也得封了郡王爵,性子向来是坚毅果敢的,说不好听点就是软硬不吃,顽固不化。皇上派诚郡王来办这件追缴亏空的差事,未免不是有他性子的原因在,这任命一出好些个世家贵族不明就里,按理说皇上若是看重,也不会派这得罪人的差事给诚郡王,这让他们拿不准皇上的意思。

而从翰林院出来满腹经书清流名士的御史言官们却对这幕别有看法,再者如今的御史台已经不是往年言路闭塞的摆设了。早先在先皇的仁政下,御史言官们渐渐和权爵世家连结在一起,使得原本的御史台几乎成为摆设,那么多奏事或是祸乱御史谏官众口一词,使得原本就爱惜羽毛,好大喜功,如此众口铄金的局面反而是先皇喜闻乐见的,因而在这种温床下贪污**滋生。而今上是个励精图治,有为之能君,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存在。因而从薄弱之处出发,徐徐图之使得原本名不符实的御史台焕然一新,脱离了世家权爵的控制,虽不至于‘死谏以留名青史”但比起以往言路闭塞,几成摆设无疑好上太多!清流最是看重礼教规矩,虽说今日这一幕事小,但也在御史言官们心中留下了痕迹。

淳郡王勾起一丝温文的笑,看着挑衅后愤而离去的太子,还有一副恭敬慎谨的做派的诚郡王,玩味一笑。施施然领着同母胞弟离去。

皇上宣召内阁大臣议事。如今六位内阁大学士中傅阁老和孙阁老抱病未能来,剩下的四位中只除了吴阁老惶然于皇上不对付,其余三位中除张致远,另外两位从潜邸就跟着皇上,早先为皇上稳定朝局是铁杆皇党,张致远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是皇上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是忠君。这样一改原先内阁里傅阁老和吴阁老联合起来一家独大的局势,几乎一面倒的局势是皇上喜闻乐见的,如今内阁和吏部基本上都被掌握在皇上手里。就算吴阁老再能耐,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浪hua来。

今日的仪事中吴阁老一反往日咄咄逼人的气焰,尽显颓势。原因无他,就在上次大朝会上傅阁老吃了皇帝一通看着软和但内含都是硬骨头的排头吃,当下还没回到家就怒火攻心一个仰倒晕厥了过去。事后吴阁老到傅家拜访,见原本精神尚且矍铄的傅阁老嘴眼歪斜,连话都说不清楚。看上是中风的模样。吴阁老当即大骇,谁承想不过一夜的功夫,人就变成了这样。等到吴阁老回到家细细琢磨,当即吓出了一声冷汗。原他们权爵豪门各家联合起来,势力确实不小,可是事到如今除了吴阁老本人还坐在内阁,其余各家有爵位的多只是承袭了个空头爵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手握的兵权逐渐被剥夺。分给了新皇的亲信。京畿里几位郡王,顺忠郡王虽是正经的皇室之人,但因为在今上登基时站错了队平白惹了圣上猜忌,虽皇家优容,但手中并无实权。而异姓的诸如南安郡王之流虽是得先皇宠信,看似鲜hua着锦、烈火烹油之盛,但事实上呢不过还承袭着爵位面上光鲜,还有其他几位公侯……吴阁老越深思越觉得惶恐,算来算去。担任重职掌握实权的基本上没有。不知不觉这一年来皇上以各种名义升迁平调了不少人。还有被撸了爵位,被参劾丢了京畿兵权。江南科考舞弊案牵连到的两位总督,三位尚书……使得原本仅有几位握有实权的也被圣上‘荣升’了,看似升官加禄,但实际上是贬谪了。他们为眼前似锦繁hua晃hua了眼,竟然到如今还在迷雾中翻不开眼,事到如今他这个内阁首辅的位置也是摇摇欲坠。事到如今,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皇上玩味的看着吴阁老颓败的神色,还有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心情不由得大好,若不是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造成朝局动荡,这些人还是先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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