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与狼共处心所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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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正揪心揪肺的纠结着呢,一转眼身边响起轻轻的鼾声,却原来是他睡着了。

她抹了一把汗,暗道庆幸。再坚持下去,她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抵挡住他的极致诱惑,或者把他一脚踹飞,或者干脆扑过去,要知道,这……这可是号称魏国第一的美男啊。

夜愈深了,没胆量把他叫醒,更不敢把他踢下去,只能委屈地睡在他身边。他离她很近,吐息就落在她耳畔,她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说,本来很宽大的马车,睡两个人怎么就有点挤呢?

委委屈屈了一夜,手脚后腰都是酸疼的。次日一大早醒来,车队还没有拔营,她急匆匆跳下马车,一来是肚子里七扭八扭的闹别扭,得找地方方便一下,二来是不好意思面对他。

第一晚是喝醉了没知觉倒也罢了,可昨晚与他相处了一夜,就像夫妻一样手脚相碰,到现在心口那颗还怦怦乱跳呢。

在外面磨蹭了许久,等到有人催促拔营才慢腾腾爬了上来。

这会儿仲雪已经醒了,正半靠在车上翻着一本什么东西。他散了头发,身上仅着丝制中衣,一条腿微屈着搭在垫子上,那微有些颓废的模样,硬是让人看出几分妖娆之态。

三春深吸口气,就要从他腿上爬过去,被他一把拽住。他目光从书卷上抬起来:“你去哪儿了,倒叫我好找?”

她脸红了一会儿,假装很痛苦地咳了两声,“车内空气不甚新鲜。”尤其一不小心放个屁,那味道就更不好闻了。

“哦?”他抬了眼皮看她,“去拿些吃食过来。”

她无奈,掀起车帘对外吩咐了一声,然后趁他腿缩回去的空挡,迅速回到原来的位置坐好。

仲雪也没拦她,只是笑了笑,继续看他的书。

早餐送来了,是两碗清淡的米粥和一碟小菜。三春端起一碗用勺子轻轻搅着,不时地向他偷瞟一眼。她本以为他在看什么魏国朝廷奏报,但那绢布画册上花花绿绿的东西,却让人难免疑心是什么古怪的东西。

一个愣神,他温热的鼻息喷了过来,“在想什么?”

“没……”她一激动,被热粥烫了口,疼得直吸溜嘴。

仲雪轻笑了一声,继续看他的宝贝。

她则继续喝她的粥,一碗没喝完,忽然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剩下的半碗全扣在腿上。她被烫得直呲牙,不由暗骂:“哪个混蛋害老子撒了粥?”

仲雪也吓了一跳,掀起车帘往外瞧去。

引起骚乱的是赵国人,十几辆赵国的马车齐刷刷横在路上,形成一道道屏障,完全拦住去路。公子季徇站在车队前面,挺起胸膛,凛然无畏。他垂下的衣袖被风吹得鼓起,似铺展的一对蝶翼,很有一种虚幻感。

仲雪皱皱眉,从马车上缓步走下,“殿下阻住去路,这是何为?”

季徇冷冷一笑,“君侯可知这虚浮人世,人人都在争,争虚名,争虚利,甚至争女人,赢的人那么少,输的人那么多,知道为什么吗?”

仲雪好笑,“是什么?”

季徇敛好衣袖,缓缓道:“因为大多数人习惯轻敌。”

这下换仲雪冷笑了,确实是他轻敌了,没想到一向温文的公子季徇会等在这里守株待兔。

“殿下真是好计谋,不过你真以为凭这区区百人,就能阻住大魏铁骑?”

城阳君训练的骑兵卫兵是七国最骁勇善战的,素有魔兵之称。公子季徇不是武将,所带也非精睿,人数上亦不占上风。

季徇挺了挺脊背,“阻得了也罢,阻不了也罢,今日我是定要留下三春。”

仲雪鼻腔哼出一声,“她不是原来之人,更何况你怎知她会同意跟着你去?”

季徇反问,“你又怎知她不会?”

仲雪无语了,当年他亲眼见过无数次燕丹从他身边欢喜地奔向他,现在若是让三春选择,他很没信心她选的会是哪个。

季徇也没信心,这个三春是不是当年那个人还没办法下定论,倘若不是,那么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空的。但不管是不是,他都要试一遍,否则一定会抱憾终生。

他道:“同不同意也要问过本人才知,君侯自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吧?”

仲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三春看在眼里,心中暗惊,凭他的心狠手辣,这仗还没打就已经替季徇担心了。

虽没见过这位赵国公子几次,但从本心,她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深吸了口气,不等他们召唤,她掀起车帘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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