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两样情怀(1 / 2)
人的生命有时比想像中的还要浅薄,人的生命有时候比想像中的还要重要,一切取决于存在的价值。
直到隔日,贝卡再次想起了哑巴男人,来到了地下室,扑面而来的是血腥的臭味,浓浓的弥漫在空气里,四周黑暗一片,她赶紧挥袖点着了灯火,在通室明亮之下,男人躺在血泊之中,分不清楚是生是死。
在那短暂的片刻,贝卡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慌乱了手脚,她看着男人的惨状,种种回忆涌上心头,她还记得男人在没有变成这样样子之前的模样,是一张不输给有邑俊美的面貌,然而为了自己,他却甘愿成为一个无法存在于世人眼光中的怪物,跟随在贝卡的身边,深藏在这地下室之中,忠心耿耿的跟着贝卡,她无论如何的打骂,如何的把这男人当作狗一样??的欺凌,他却一点也没有反抗,逆来顺受的接受着折磨。
不过那样短暂的自我反省留的并不够久,只是片刻而已,贝卡又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她走上前确认了男人的脉搏,居然还有一丝的搏动,她看着这张肿胀的脸,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之意,但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处理,她勉强抚了抚男人的脸庞,这应该是有史以来她给过男人最大的温柔,接着便不想继续逗留,站起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手放上男人脸颊时,他的意识仿佛在那一刻间被唤醒了,但当他虚弱的撑开眼睛,看见的却是一个冷酷无比的背影,接着一切又跟着暗了下来,无声的眼泪源源不绝的涌出,泪水洗去了脸上干涸的血水,成了一条红红的长河,他想要咬舌结束这一切,却已经没有力气可以动,只能继续躺在这个地方等待。
等待可以用很多方法解释,不过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等待的是什么,是贝卡想起了自己的好回来救自己,还是会有另一个契机的转变,可两者都不太可能吧,他好想要笑啊,可是笑也没有力气,冷冷的身体,仍旧证明他活着的只剩下搏动的心脏以及两行无法停止的泪水。
有些人傻的程度是无法想像的,到了这个时候,盘旋在男人脑袋中的画面,仍旧是关于贝卡的好,他相信贝卡只是迷了心窍,有一天,有一天她一定会醒来,虽然那一天她或许没有看到,而且也与自己无关,可是他希望贝卡能够从这仇恨中醒来,别再执迷不悟。
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可是他却不愿见到心爱的女人满手血腥受到仇恨驱使,这些年来跟在贝卡身边,她一直都是那样不快乐,就算拥有了权力,就算拥有了有邑,她仍旧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黑暗来临的太过迅速,他再次闭上眼睛,在那安静的空间里,无止尽的黑暗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的原点,那个受到惊吓的少女,那个有着叶落花开的树林,那些还没受到太多污染的世界…
竹姿回复的速度实在比想像中的快太多了,两天过去,她就已经几乎像个正常人般的,能说能走,就是身体还稍微虚弱了一点,不过这个倒是极好解决,蓝柔吩咐了厨房,尽量多做些滋补养生的东西,别太油腻,担心长时间未好好进食的竹姿一下子肠胃不适应。
西云国因为这件事情又回到了欢欣喜庆的状态,上下一片欢愉,觉得再怎么艰难的日子也要过去了,竹姿醒来让许多忧心的大臣重拾了信心,他们再次热烈地想着要如何把受到东云国欺凌的仇收回来。
因为历时了八个月的空白,跟李柏翰的状况一样,有许多事情是竹姿在昏迷后就完全不知道,当然其中也包括了若纳的死讯,以及黄少少与李柏翰为了要救她,到了山里寻药,结果巧遇到了周伯,李柏翰甚至还回了现代世界拿了药回来的事情。
其中最让竹姿无法接受的就是若钠的死,她先是咬着唇,对着把这些讯息一一告诉她的蓝柔掉下了眼泪,此时她心中除了是哀悼着一个生命的逝去,还想到了一直跟若纳保持着若有似无关系的黄少少,她又是怎么撑过这段时间的呢?而且居然在这样的状况下还替自己涉险去找灵药,岂不是太难为她了?
“公主,您现在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别哭了。”蓝柔安慰着她,但其实当她自己重新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红着眼眶,想起了那段生离死别以及不确定的日子,现在一切看似安好,是多少人付出了的牺牲?
竹姿抹去眼泪,她叹了口气,对蓝柔说道:“实在是难为了少少姑娘,也不知道这份情到底还不还得起,西云国欠她的实在是太多,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承了谁的情,她永远会记在心上,然而黄少少这番作为实在是她还不起的,她很庆幸自己当初相信了黄少少这个女孩,包括和谈,包括那些不着边际无法想像的话,竹姿觉得自己的判断果然没有错。
一样是一个信念,一个人好不好,光从她的眼神就能够看得出来。
“那若纳的母亲还好吗?有没有做什么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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