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英雄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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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杀强牛,击退氐人之后,周处下令叫醒了正在轮休的剩余晋军士兵,对全军五千将士说道:“氐人势众,我军孤立无援,众位即便是铁打的英雄也耐不住这样的车**战。白日里我看得清楚,齐万年的中军大营便在南方丘陵中间。如今我们唯有放手一搏,趁着夜色直扑齐万年中军大营,如能击毙贼首齐万年,我等可能还有活路,若是这样消极防守,只怕明日我们就要精疲力尽坐以待毙了。诸位意下如何?”

张方率先吼道:“我等愿从将军,击毙贼首,大破贼军!”

五千安西军士兵虽然还有保命之心,可是已经被深陷胡人的重重包围,就是想逃走也没了机会,只得鼓起勇气跟着张方大喊道:“我等愿从将军,击毙贼首,大破贼军!”

周处说道:“如今夜黑风高,正适合步行夜袭贼军,所以这五十多匹战马就成了多余之物。诸位,我等即便举军死节,也不能让战马陷入胡人手中。我从流人口中听说新平新任太守毛腾悬羊击鼓吓退了彭荡仲,老夫也想学学这个后辈。可惜我们营中只有四面鼓,不妨就留四匹健壮的战马,吊捆在鼓前让它们在营中击鼓来转移胡人的注意,然后我们就可以出兵夜袭了。”

“好!”配有战马的周处亲兵满脸悲愤,纷纷应允。

周处将自己那匹心爱的黑马带到鼓前。猛地将缰绳拖起压在鼓顶。巨大的膂力竟将战马扯在空中,两只前蹄就不断蹬在鼓面上发出了噪杂的鼓声。周处固定了绳索,摸着爱马的背部鬃毛,摇了摇头道:“老兄弟,本想与你同死在沙场,可惜如今却要委屈你了。胡人若擒了你去,定会强逼你做恶。今日,老夫就对不起你了!”说罢手起刀落,就斩下了爱马的一条后腿。

众军士纷纷如法炮制,将剩余的三面鼓一齐弄响。其余的四十多匹战马全部被斩杀于地。众亲兵骑士纷纷抱头痛哭,周处吼道:“男子汉有出息些!吴子尚能杀妻求将,何惜一个畜生!倘若我们侥幸成功,胡人战马多得是!”

一个亲兵骑士嚎哭道:“将军。我们的爱马不是我们杀的,都是胡人害死的!将军,下令吧,我们要杀光齐万年的胡贼,为爱马报仇!”

“好,衔枚夜袭,谁要擅自发出声响,斩立决!”周处一声令下,晋军士兵纷纷出发。

胡人中军大营中,齐万年正在呼呼大睡。梦里还在想着自己跟周处决一死战的事。齐万年是个武痴,遇到周处这种猛将自然有对决之心,而郝散却根本没那心思,郝散正在一副柔软的躯体上浪费着自己的体力。

女人放浪地叫喊着,郝散单手撑在地上,猛烈地坐着躯体运动。听到那女人叫的越来越浪,背靠着的右手忍不住挥起就是一巴掌,只打得女人连连哭喊。郝散狞笑地用带着并州口音的汉话说道:“骚婆娘,我比你们汉儿如何?”

“将军神勇,顶奴家那不中用的男人一百个……啊……”女人连连献媚。却又忍不住地**。

郝散换过右手撑地,左手又给那女人一巴掌,喝道:“胡说!哦不,应该是汉说,不是胡说。我们胡人说的才是真话,你们汉儿说的才是废话!你男人既然不中用。就是一百个也抵不上爷爷这根浑铁金刚大棍,看爷爷不搞死你这骚浪汉妇!”

“爷爷饶命,爷爷顶一万个我家男人……”那妇人被郝散巴掌扇得差点昏了过去,连忙讨饶道。

郝散一口唾沫唾到那女人脸上,骂道:“去你娘的,一万个都是蔫头鸟,爷爷不爱听!”

妇人已经毫无主意,只好哭道:“爷爷比齐大王还能干……”

郝散猛地朝那妇人脑部重重一拳,只击得妇人口吐淤血,怒道:“你爷爷顶半个齐大王,懂不,你个骚妇,尽胡说……哦不尽汉说!”

“爷……”妇人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个“爷”字,已经昏死了过去。郝散却尚未尽兴,猛搠了几十下尚未喷薄,只好意兴阑珊地朝帐外吼道:“他娘的,这汉妇真是没用,给老子再拉两个过来!”

帐外只听见胡人的憨声和一些嘈杂的莫名喊叫声,半天也没人理会郝散。郝散猛地从妇人身上站了起来,有些发怒地朝帐外吼道:“都睡死了不成,没听到老子的话吗?”

还是没有人吱声,可是外头的诡异声音却越来越近,郝散不由地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了云阳之战时的遭遇,猛地暗道:“不好,恐怕晋人夜袭了!”

郝散光着膀子就操起马刀,冲出帐外连忙大声喊叫:“晋人夜袭了,晋人夜袭了!”这一声喊叫果然奏效,大股的胡人纷纷起身。可是晋军已经杀进来了,周处看到大冷的天一丝不挂的郝散,顿时大喜,抄起一支氐兵死尸手中的短矛,猛地就朝郝散背后飞掷而去,郝散登时被戳个透心凉,倒地毙命。

“胡人已经惊觉,诸位吐了衔枚,随我杀喊进去吧!”周处大喝一声,晋军纷纷爆喝出声,挥起大刀长矛就冲杀而来。胡人中军大营一片混乱,不少胡兵都措手不及被晋军杀死。可是胡人毕竟人多势众,不一会儿便僵持起来,丘陵上一阵鼓响,外营的胡人也纷纷冲杀进来,晋军越杀越少,胡人却是越死越多,拼杀了半个多时辰,残存的晋军已经被胡人层层包围,可还是冲不到齐万年的近身所在。

大营中一片混乱,死尸遍布,胡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一直杀到天蒙蒙亮,晋军已经不足百人,个个身带伤残。盔甲不整。周处绝望地大吼一声道:“围困重重。此为我辈效节致命之日也,诸位莫要惶恐,奋力杀敌!”

张方等残余晋军又跟这周处冲杀数轮,虽然杀伤甚多,可毕竟胡人人多根本无法杀出重围。齐万年已经从丘陵上下了来,周处横刀立槊,满身是血,怒目而视。齐万年不禁钦佩万分,挺起手中的缠铁长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周府君是吴人,齐某是胡人,我等都与晋人有深仇大恨。周府君为何不丢下武器,归顺我军。齐某当以扶风王之位让贤府君,共吞晋朝,如何?”

周处长声大笑道:“吴人晋人都是汉家子孙,岂有汉家子孙屈膝以仕胡狗之理?齐万年,今日落败是我周处兵力薄弱孤立无援,你要杀便杀,我毫不惜命!”

齐万年冷笑道:“齐某以诚待人,却没想到周府君这般不识好歹。齐某纵横关右,所向无敌,最是看不惯你等使槊之人。马槊长柄硬杆,毫无变通,怎如我枪法精妙。你可知我枪法习自何处,便是汉大将军姜维,你既然自诩汉家子孙,不妨就跟齐某一起推翻晋朝,让你做汉家皇帝也是未尝不可啊。”

周处不由大笑道:“氐奴何其无知,真是满嘴胡言。你也配知槊法?不过见了几根长木假具便做井蛙之论,你可敢于我一战?”

“有何不敢,倘若你胜了齐某。齐某就放了你这些军中兄弟;倘若你败了,你就要做我帐下之臣,你可愿意以武一赌?”齐万年笑道。

周处道:“你若食言,又当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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