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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来到荷浪牙波半年了,由于军事功底扎实,做人又深得众人信任,他以火箭般的速度升到了南洋军连长的位置,1901年10月4日晚上,他的连队正好负责荷浪牙波黄区的街头戒备——虽然荷浪牙波有警察,但军队巡夜这已经成了这座新兴城市的传统,所以一到晚上就会出现警察站岗军队沿路巡夜的奇特状况。

八点钟的时候,冯玉祥亲自带领的巡夜班遇到这样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一个帮工跑腿打扮的小孩子撞上了一位夜行的长衫绅士,绅士认为小孩是小偷,就把孩子扭到了巡夜的部队跟前。

“我不是小偷,我是给我家掌柜送信呢!”男孩一看到冯玉祥的军装,立刻就辩解道。

“送信往我身上撞?路那么宽,我有那么胖吗?”

冯玉祥抬起一只手,示意绅士先安静,随即转向孩子。

“送信啊,那信呢?”

孩子看了眼冯玉祥的领章,用力咽了口口水。现在荷浪牙波的男孩子大多都梦想当兵当军官,冯玉祥上尉连长的头衔对他的影响力,显然超过了东家的威慑力。

男孩从怀里掏出一只用绳子绑好的牛皮纸信封,递给冯玉祥。

冯玉祥接过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两个来回,没发现什么破绽,便抬头对一只在等结果的绅士说道:“先生,您看,哪有小偷上街偷东西还准备这么老厚的牛皮纸信封啊?您看看身上有没有丢东西,没丢那就这么算了吧。”

那绅士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点头了,但临走前还不忘凶那孩子一下:“下次给我小心点!再撞上我要你好看!”

绅士转身离开后,冯玉祥正要把信封还给孩子,却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绳结。

由于这个年头胶水不普及,沾东西一般用米糊粘,很多大户人家觉得脏,所以用绳子捆一下信封当封口很正常。但这种封口,要么为了拆开方便随便打个活结就完事了,要么就是为了美观打个复杂的结。但这个信封打了个简单但是坚固的水手结,而且那水手结的绑法冯玉祥认得。

在中国,没人会这样打结,这封信的始作俑者要么接受过西方军事教育,要么在西方人的船上当过很长时间的水手。

“小弟弟,你的掌柜是洋人吗?”

对冯玉祥的问题,小孩摇摇头。

“那,这封信是要给洋人的吗?”

依然是摇头。

“那你的掌柜,还有你掌柜的下人们里面,有没有经常写洋文用洋文的?”

“没有,但有说日本话的人偶尔会来店里。”

冯玉祥一皱眉,又把这封信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几遍,随即拔出腰上的指挥刀,轻轻一挑切断了信封外面的绳子。

“这……叔叔你……”

冯玉祥“嘘”了一声。

“待会我会帮你原样弄回去的。”

说着冯玉祥已经掏出牛皮纸中的信,摊开来,借着路灯的光读了起来。

那是很普通的一封信,普通到有点过了。在这个点让跑腿的小学徒出来送信,信的包装还那样的仔细,内容却这么普通,这太奇怪了。

“召集部队。”冯玉祥对身后背无线电的士官小声说道,随即蹲下身去,让视线和小男孩同高,“孩子,你尊敬我们的林大人吗?”

“尊敬!”男孩毫不犹豫的高声回答。

“那如果有人想对林大人不利,你会怎么做呢?”

“杀了他!”

“好。那现在,我给你个任务,你给叔叔带个路好吗?”

……

1901年10月4日夜,冯玉祥率部突击日本设在荷浪牙波黄区的联络站,后来的陆军元帅一脚踹开联络站的大门后那一声爆喝,揭开了这个漫漫长夜的序幕。

**

枪声传来的时候,詹姆士·德邦爵士正准备宽衣解带去冲个澡。听到枪声后他一把丢开浴巾,只穿一条裤衩奔到床边,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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