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塔拉(10)(1 / 2)
阿芙拉一下子就看见了罗萨达牧师们面孔上浮现出的焦灼之色。
“他们竟然能够牺牲同伴!”一个还年轻的罗萨达牧师气愤不已地说,他甚至不敢去想象现在的塔拉会是个什么样子,回忆起来,或许从一开始,那场失败的投毒闹剧也只是希瑞克的信徒们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麻痹他们,毕竟在遭受了一次挫折之后,无论是谁都会暂时性地偃旗息鼓。
“对于暗日的追随者来说,”亚戴尔说:“这不是牺牲,是出卖,也就是阴谋和诡计,是可以获得那位喜爱与恩宠的,他们……从来如此。”
阿芙拉在之前的罗萨达牧师看向自己的时候举起双手:“不行,”她说:“我可以容留你们在克瑞法上短暂地停留,但我的骑士不行。”
“雇佣也不能吗?”在场的罗萨达牧师没有一个会吝啬一两千枚金币的,问题是:“我已经占有了维尼托,”阿芙拉说:“你们相不相信,如果我的鹰首狮身兽参与到之后的战斗中,暗日的牧师会立刻杀掉国王,并且声称这是我们的又一次阴谋,以及,我是说,他会指责你们与我同流合污,或是从最初的时候就是一丘之貉——别看我,维尼托国王以及贵族有意放纵地下贸易,暗杀,偷盗是我占有了维尼托之后才找到的证据,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确实做了这些事情——但即便如此,我仍然受到了警告,来自于泰尔的神殿。”
倒是亚戴尔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他转向克瑞玛尔,还有凯瑞本,低声讨论起之后的线路,最快的方式莫过于阿芙拉所选择的,可能比他们到来的时候还要快一些。
“事实上,”阿芙拉对那些牧师说:“你们也许不必如此惊惶。丑鸡留在神殿了不是吗?”
“但她只是个女人啊。”一个牧师下意识地说,南方诸国的男性虽然不至于如高地诺曼的男性那样将女人视为私产或是牲畜,但对女性同样有着一种畸形的尊重或说歧——他们认为女性就是娇弱的花儿,最好的去处就是明亮温暖的玻璃暖房,即便他们知道丑鸡曾经是个可以与兽人对抗的女性骑士,他们也只会把她看做一朵比较……嗯,丑的花儿,让花儿去承担刀剑的责任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想,”阿芙拉并不感到愤怒,她已经习惯于男性们对一个女性所保持的固有观念了,想起来,可能只有她所爱的那个人会始终如一地认为,一个女性也能够如同一个男性那样建立伟大的功业。“丑鸡能够做到的,可能比你们所能想象的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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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丑鸡并不知道自己获得了克瑞法的代理主人的称赞与保证,但就像是阿芙拉所说的,她已经成为了这里的首领,所有人都必须服从她的命令,就连罗萨达的牧师们也不例外。
当然,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混乱刚刚形成的时候,丑鸡喝止了一些仓皇的学徒们用水扑灭这些亮色火焰的无效,甚至会导致火势蔓延的愚蠢举动,如果说,这些行为还能因为她是个“天真”的女人得到原谅的话,她突然转动手腕,将一个不幸被白磷点燃的信徒斩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激起了一阵愤怒的浪潮,有几个罗萨达牧师围拢了过来,他们认为对方不是堕落了,就是因为吃了他们不知道的毒药而发了狂,但无论是那种,他们都不可能任由她继续下去。
但他们设下的罗网对于丑鸡来说,实在是过于疏松了,丑鸡曾经面对十个,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兽人,后者确实是一个令人畏惧的数字,但如果不够默契,或是熟练的话,多余的人反而会成为碍手碍脚的障碍或是敌人的屏障,毕竟你不能保证每时每刻同伴都和你有着同样的想法——人数越多,有时候也代表着漏洞越多,虽然也不免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但丑鸡还是一次次地从兽人的手掌中逃脱了。既然如此,像是这些并不是从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最多只是参与过一两次对于暗日教会,或是盗贼工会的围剿,参与者至多百名的牧师们来说,他们所要面对的根本就是一种狡猾而又狂暴的野兽。
在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丑鸡就已经捉住了他们的同伴之一,并且嘲弄般地把他踩在脚下:“如果还要你朋友,还有你自己的命,”丑鸡命令说:“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她的刀向着一个方向一举,这个时候,牧师们才发现,庭院中最大的那颗月桂树已经燃烧了起来,爆发出浓厚的白色烟雾,还有耀眼的火焰,外面还不断有沾染了白磷的火箭被射进来,有些箭矢已经落入了水渠,圣水虽然可以驱逐毒素,但白磷却不是其中之一,它顺着水流行动,照亮着人们惊惶的面孔——牧师们还好,但那些朝圣的信徒们却没有经受过任何磨难与相似的遭遇,他们张皇失措,到处乱跑,而只要一沾染到白磷,他们就立刻被火焰与剧痛弄得发了狂,不顾一切地撞击与奔跑的结果就是他们不断地将令得他们只能在痛苦中哀嚎死亡的东西波及到其他地方和人的身上。
牧师们之中比较聪明的人顿时理解了丑鸡之前的做法,虽然他们颇有微词——如果要限制这些无辜的受害者的行动,那么他们完全可以采取哪些不会伤害到其性命的方法,等到战事结束,他们或许还能得到治疗——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又错了,这些白磷并不是普通的白磷,它们似乎可以以人类的脂肪,哪怕只是极其微少的为燃料,它们可以深刻地灼烧到皮肤下,血肉中,骨髓里,那些被控制了行动的人完全就是被活活烧死的,等到牧师们察觉到自己的错误,已经为时已晚,那双在焦黑的眼眶中凸出的血色眼睛就像是被诅咒了那样地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更不用说,他们的躯体会在最后的阶段突然爆炸,将白磷的火焰喷溅到更远更多的地方。
丑鸡并不在意牧师们的歉意,她只关心他们是否愿意按照她的话去做,在呼啸平原上,自从那位红袍将白磷带入到兽人之中,兽人们似乎就对这种可以附着在任何东西上燃烧的矿物着了迷,丑鸡可不止一次地吃过这种火焰的亏,尤其是她的第二个丈夫也可以说是因为白磷而死的,她很清楚这些看似寻常的火焰会带来多么可怕的后果。
她指挥着牧师们将高大的树木伐倒,两位牧师不断地祈祷着,神术带来的风驱散了庭院与神殿中的烟雾,和他们一起,所有的牧师和幸存的人们退守到圣所中最为高大的一座建筑,也就是牧师们用来迎接第一道晨光的方塔上,有些牧师并不情愿,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放弃了神殿和其他地方,尤其是罗萨达的雪花石雕像,他们担心它会遭到亵渎。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回答你们的神呢?”丑鸡快速地问道:“如果你们见得到他。”
被责问的牧师露出了恼羞成怒的神情,“您也是个牧师,”他抗议道:“那么您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对于牧师来说是非常无礼的。”因为这等于直接指责他是个伪信者或是无信者,只有这两者无法听到所属神祗的声音,毕竟神祗们对于自己的追随者还是相当看重的,一般而言,只要他们的灵魂一步入哀悼荒原,他们就能听见他们所侍奉的神祗发出的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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