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闹剧(1 / 2)
第二百一十六章 闹剧
许邵自然不知道,别人把这笔帐算在了他的头上。也更加不知道,自己同时得罪了四海帮和”西南武宗”杨忠。第二天一早,许邵问明了去太玄山的路径,带上那葫芦循官道投西南去了。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丹还给太玄派。接近中午时,他才发觉官道上有不少武林人物,都是和他一样,朝西南去的。
他心中奇怪,便问身后赶来的一个小个子道:“你们都是去太玄山的吗?”
小个子约mo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极为粗壮,背后背着一根鸭蛋粗的霸王鞭。小个子未曾开口便先笑了笑,道:“是啊,你也是去太玄山的吗?”
许邵道:“是的,我也去太玄山。小个子笑道:“那咱们做个伴好不好。”
许邵也觉一人走路有些无聊,再加上小个子ing讨人喜欢,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小个子高兴地道:“我叫叶无忧,大哥你叫什么?”许邵报名后,叶无忧脸上连一丝惊讶的神è也没有,只是说道:“那我就叫你吴大哥吧。”许邵每每报名,都能从对方惊羡仰慕或极度惊惧的神情中得到满足,可这一回却使他大失所望了。叶无忧抑头问道:“吴大哥,你在天州上很有名吗?”
许邵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好像是刚出天州吧?”叶无忧道:“其实我根本就不是天州中人。”“哦。”许邵道:“可你白白身具武功啊。”叶无忧道:“我练武是为了强身,不是为了跟人打架。”
许邵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却又不想反驳,换了个话题,道:“你去太玄山干什么?”叶无忧瞪圆了眼睛,道:“吊丧啊。”“给谁吊丧?”“太玄派的掌太玄道长故去了,你不知道吗?”
许邵突然想起,杨路曾说过此事,便点头道:“听说过。”可他转念一想,道:“不对,你一个小孩子,能和太玄掌有什么瓜葛?”叶无忧脸一红,道:“许大哥,实话对你话吧。我是在家里待闷了,偷跑出来的。”
许邵拍着iong脯道:“没关系,你跟着我就好了。”两人边走边说,不觉都有些饿了。许邵一拉叶无忧,道:“走,咱们吃饭去。”两人走进了路边的饭馆。饭馆里多半都是相熟的武林人物,隔着好几张桌子便打开了招呼。许多人从东桌吃到西桌,又从西桌吃到南桌。许邵待小二端上了酒和菜后,笑着问叶无忧:“会喝酒吗?”叶无忧嘻嘻笑道:“会喝一点。”说完,便替自己斟上满满一碗。
许邵笑道:“行啊。”这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叹道:“太玄老弟英年早逝,着实令人痛心啊。”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汉子道:“吴吞天吴老爷子,这还不算最痛心的事哪。”
吴吞天怒道:“孟长郡,你说什么?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老夫跟你没完。”孟长郡道:“吴老爷子,你别生气,听我慢慢给你讲。”吴吞天道:“你讲。”孟长郡道:“太玄道长的尸骨未寒,太玄派便起了内讧了。”吴吞天怒道:“起内讧,为什么?”孟长郡撇着嘴道:“还能为什么,为了争夺掌宝座呗。”“放屁”吴吞天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此事岂是名正派所为?再说,太玄老弟临终之前也该有个jia待。”
孟长郡道:“只因太玄道长死得突然,没有来得及jia待,这才留下了祸根。”吴吞天道:“你此话可是当真。”孟长郡道:“吴老爷子,你若不相信,可以问钱老大嘛。”钱老大穿着一身短衣衫,闻言站起来道:“吴老爷子,孟长郡说的一点没错。”孟长郡道:“吴老爷子,这回咱们可能有热闹看了。”
吴吞天不解地道:“什么热闹。”孟长郡道:“我猜他们多半能在太玄道长的灵前打起来,到时说不定还要请吴老爷子当个评判哪。”吴吞天气休休地道:“他们敢”
钱老大嗡声嗡气地道:“有什么不敢的,人家比武定掌咱们外人又怎好a手。”吴吞天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许他们自相残杀。”钱老大轻声道:“到时可就由不得你了。”吴吞天想是年纪大了,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地道:“不像话,不像话。”叶无忧悄声问许邵道:“太玄山是不是有热闹看了?”
许邵道:“可能吧。”叶无忧不解地道:“他们为什么都要争那个掌
许邵道:“还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两人说话的当儿,忽听有人叫道:“冷如冰、郑光明,你们来这儿干什么?”随着喊声,众人”呼啦”闪向两边出坐在墙角的两个中年人来。
冷如冰身着白袍,脸è也是煞白的,身材修长,留着两撇小胡子。郑光明身着灰袍,身躯胖大,漆黑的脸上长着一副络腮胡须。这两人都是西南黑道上顶尖的高手。冷如冰森然地道:“这个地方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吗?”吴吞天道:“你们想要干什么?”“干什么?”郑光明笑道:“上太玄山去呀。”
吴吞天道:“你们这些下三滥的东西,也配给太玄老弟吊丧吗?”“吊丧?“冷如冰yin恻恻地道:“就凭太玄杂他也配让我们吊丧吗?”孟长郡喊道:“那你们去太玄山干……干什么?”他说话时虽气势汹汹,可脚步却不停地向后挪,显然有些è厉内荏。郑光明怪笑:“都说‘太玄天下幽’,咱们去玩玩还不行吗?”吴吞天道:“太玄老弟活着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你们现在去,明摆着是想找茬的。”
冷如冰闻言脸è陡变,冷笑道:“吴老儿,你说什么?”冷如冰向以”玄yin掌”自负,谁想五年前在望江楼巧遇太玄掌太玄,苦斗多时,败在太玄的松纹剑下。他将此事以为奇耻大侮,说话间便缓缓站了起来。郑光明拉住了他,转向吴吞天,笑道:“吴老儿,我们就是去找茬的,你又能怎么样?”
吴吞天一时语结,手指着郑光明道:“你……你……”郑光明哈哈笑道:“吴老儿,太玄一死,你的靠山就倒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另投主子吧。”吴吞天在西南一带有个绰号叫”墙头草”,也就是说他这个人贯于见风使舵,几边都不得罪,而关键时刻总是倒向实力最强的那一方面。
冷如冰也缓缓坐下,笑道:“吴老儿,太玄道人一死,眼见着太玄派又有一场内讧,太玄派是靠不住了。”郑光明道:“吴老儿,太玄派眼见就要土崩瓦解,我看你还是另投他处吧。”
吴吞天道:“太玄乃是名大派,虽然遇些小小挫折……”冷如冰冷笑道:“太玄派迟早是会缓过气来的,可只怕到那时,你吴老儿早就没有气了。”吴吞天被气得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郑光明笑道:“吴老儿,我给你出个主意吧。赶紧打道回头,改投四海帮吧。“冷如冰也笑道:“听说齐天龙招nv婿,你人虽然没去,却也送了好些礼物啊。”四海帮在西南一带名声不佳,众人听了这话后,全都将目光投向吴吞天。
吴吞天老脸一红,强辩道:“我给齐天龙送礼,那是冲着杨忠杨老弟的面子。“冷如冰道:“可惜呀,听说你的贺礼刚到,‘武痴’许邵也跟着到了。”
人丛中立时有人惊呼:“怎么,‘武痴’许邵到咱们南州中来啦?”“哎呀,这下不知又有多少武林中成名人物要倒楣了。”许邵心中不觉一惊:“我去四海帮也只是昨天的事,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钱老大问道:“‘武痴’去了四海帮?那结果怎么样?”郑光明道:“听说‘武痴’打死了齐天龙和唐元,打伤了杨路和肖寒月。”
许邵闻言一愣,暗道:“我何时打死齐天龙啦?”原来,齐天龙是在酒后服下”八宝金丹”的。酒力加速血液循环,虽然吐出了一些,但大多数都被他吸收了。好不容易挨到下半夜,最终力发作,七窍流血而亡。四海帮若说自己帮主是服丹而死,岂不大失颜面?索将这笔帐算到了许邵的头上。
许邵正想起身辩驳,叶无忧问道:“吴大哥,他们说的那个‘武痴’很厉害吗?”许邵尚未开口,旁边有人道:“小朋友,这个‘武痴’可是好生了得啊。自他出道以来,败在他手下的高手真是不计其数啊。”
叶无忧叹道:“那他岂不是天下无敌啦?”那人不以为然地道:“以我看来,‘武痴’虽是天下绝顶高手,但比起咱们扬威山‘极品斋’的书斋来,那可就差的远啦。”
许邵入南州以来,到处听到的都是对书斋的赞叹之声,心里早就愤愤不平。其实,在中原一带,众人对书斋也是倍加推崇。只是大家都认识许邵,不敢当他面说罢了。
许邵冷笑道:“那个‘书痴’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吗?”那人不满地看了一眼许邵,道:“你是外乡人吧?”许邵道:“是又怎样?”那人道:“你便是外乡人,也该听说过书斋的大名呀。“许邵冷笑道:“笑话,我凭什么该听说过他的名字啊。”“你,你……”那人气急地道:“你竟敢轻视书斋?”许邵把眉头一扬,道:“我便轻视他,你又能把我怎样?”
叶无忧眼见两人的火气越说越大,赶忙a话道:”吴大哥,你看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呀?”
许邵道:“谁和谁呀?”叶无忧道:“就是酒店里的人和郑光明、冷如冰他们两个。”许邵此时余怒未消,大声道:“放心,他们打不起来的。”他的话音一落,店堂里立时静了下来。
叶无忧看了看众人,有些胆怯地道:“为什么打不起来呀?”许邵道:“你没见他们都离那两人远远的吗,显然是怕了人家。”郑光明哈哈笑道:“公子此言真是一针见血呀,来来来,你我同饮一杯。”
孟长郡道:“这位公子,他们两人可是西南绿林的巨盗。”许邵刚刚端起的酒碗立时顿住,心想:”我怎么糊里糊涂的和绿林大盗搞在一起啦。”郑光明见状哈哈一笑,道:“既然公子不给面子,那就算了。”吴吞天道:“你们两个若是识相的话就快些走,否则……”
冷如冰怪声道:“否则怎样,想动手吗?如果想动手的话,在下一定奉陪。”人丛中有人叫道:“邪魔歪道滚出去。”郑光明笑道:“这是谁呀,站出来说话可好?”冷如冰也道:“是啊,让我们也看一看,你是什么林子里飞出来的鸟儿。”
郑光明探头向人丛中张望了一下,道:“哦,原来是你呀。”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说话的是谁,可说话那人却沉不住气道:“是我赵国栋,你又能怎么样?”话音刚落,一名三十出头,黄面皮小眼睛的汉子排众而出。他身体微微发抖,紧捏双拳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冷如冰道:“好,好汉子。”他用手环指众人:“厅内诸人若都似你一般,我兄弟焉能安坐此地?”若在平时,许邵早就出手教训这两个黑道高手了。可他觉得在座的众人太过窝囊,自己替他们出头甚是不值。所以,才隐而未发。
叶无忧叫道:“两位好汉,你们想要把他怎么样啊?”赵国栋见在场这么多人,最后替自己说话的竟是一个孩子,不由惨笑了一下,道:“多谢你了,小兄弟。不过,生死有命……”话到此外,他语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吴
许邵扬声叫道:“不怕死的汉子,进来喝一杯吧。”赵国栋颇为为难地看了许邵一眼,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怕连累了许邵。这时,厅中有人叫道:“时候不早,咱们该上路了。”于是,厅内众人借着这个台阶,陆陆续续全都走了。赵国栋脸è苍白,浑身颤抖。这些平时跟他称兄道弟的人,临走时连一句话都没能留下。
叶无忧见赵国栋还站在原地,不由急道:“赵大哥,你快过来呀。”赵国栋苦笑道:“小兄弟,我一过去,岂不连累了你们?”
许邵道:“你不过来,难道就不连累我们了吗?”叶无忧也道:“是啊,就算打起来,我们有三个人,也未必输给他们。”赵国栋看了看冷、赵两人,终于走了过来,道:“赵某多谢两位仗义援手。”郑光明见状冷笑道:”我看你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吧。”显然,他对刚才给许邵敬酒,而对方未与理睬怀恨在心。许邵嘿嘿冷笑道:“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的罚酒呢。“
叶无忧看看郑光明,又转头看看许邵,他已偷偷地将霸王鞭取在手中。冷如冰哼了一声,手中的酒碗劈手打出,直奔许邵的面许邵冷哼了一声,酒杯飞到他面前一丈外,陡然顿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