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怎忍有别情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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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终于起身,银锁又准备进去。她这次终于是真的起来了,脚步声渐小,走了出去。

银锁翻身进屋,走到金铃床前,望了一眼。

金铃面色潮红,双目紧闭,陷在柔软的床铺之间,望上去楚楚可怜。

她忍不住低下头,摘下兜帽,额头抵在金铃额头上。

大师姐往常体温偏低,身上哪里摸着都是凉凉的,如今烫成这样……

金铃忽然皱起眉头,微微睁开眼睛,哑声道:“水。”

银锁生怕她发现,见她要醒,便要逃走,但看她嘴唇发白干裂,浑不似往昔那般红彤彤地诱人,心又软了。她拿过水杯,坐在金铃床头,扶着她坐起来。

“金铃,”她把水杯放在金铃唇边,轻声唤道,“喝水。”

金铃似乎听懂了,嘴唇微张,仰头喝水。喝完水,她软软地靠在银锁身上,好像浑身骨头都软了一样,银锁见她赖着不动,急道:“金铃,喝完水便躺下。”

金铃好像没听到,一动不动。银锁刚刚在外久等,时间已经快到了,如今又被她靠在怀中,心跳声砰然大作,已吵得她快要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暖香味因为高温,显得更加甜腻,不住地窜进她鼻子里,撩拨得心中骚乱,气息不稳,金铃不自己躺下,她亦不舍得放开。

怀中金铃忽然一动,抬起手来。鬼使神差之下,银锁竟然伸出手去,将她伸在空中茫然乱抓的手捉住。

她的手依然凉冰冰的,比之平时还要更加凉一些,银锁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但盼着能将她的手暖热一些,可金铃的手不见热,反倒连她的手也开始发凉了。她不由得担心起来,狠心将金铃推开放平了,又用额头试试体温,总感觉比方才更烫了。

她推推金铃,轻声道:“金铃,金铃,头疼吗?”

金铃似乎听到了,轻轻点点头,又摇摇头,迷迷糊糊道:“头痛欲裂。”

银锁料她烧得不轻,顺手捞起床头盆子里的湿手巾,拧得半干,给金铃搭在额头上。

她坐在床边,看着金铃,呆呆出神了一会儿,道:“大师姐,我要出远门了,你别再折腾自己了。仇先生给我算了一卦,我这趟远门之后,武功定能突飞猛进,别要我明年回来之时,你输给我,不免让你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乌山又落入我手,到时候哭着求我不要弄乱你的房间。”

她顿了一顿,道:“啊,今年不比,应是我们认输,你尚可呆在乌山,再做一年少主。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荒废了武艺。从前,我道你三番五次走火入魔,都是因为龙若,现下我告诉了你啦,你不必再为一个本不存在的人挂怀了。”

“少主少主,乃是主公的左右手,该当为了万千信徒的福祉……对你来,便是乌山百姓来着想……乌山强敌环伺,同当年光明顶很像,我那时发了疯似地练武,可南下之后,松懈了好多,大师姐可不能学我……”

金铃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像是已经睡熟了。

银锁心情极好,像是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妥善的借口,顿了一顿,续道:“我这几天好好想了想,总觉得之前的那番话大大地得罪了你,现下不好意思再见你了,我要走了,你可莫想我,跑到我屋里来,终究要白来一趟的。”

外面日光越来越淡了,发光的只有黯淡的焚香火光,屋中昏暗暧昧,,银锁低叹一声,下定决心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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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次日从昏睡中醒来,终于感觉清醒了一些,王妃本在打瞌睡,惊醒过来,问道:“金铃,醒了?如何?头还疼吗?还冷吗?”

金铃点头道:“好了,好全了。娘,我睡了几天?我师父呢?”

王妃摸着她的额头道:“今天是第六天了。你饿了吧?我让厨房做饭,你师父的事情,我回来再给你听。”

金铃点点头。

她尚且觉得不大清醒,发烧的这几天里做了许多梦,也许也发生了许多事,都还分辨不出真假。

银锁她自己便是龙若,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又为何可以像是全然当做没有发生一样,用另外一个身份同我讲话?

她难道一点也不留恋吗?

她难道真的没有心吗?

还是她天生懂得演戏,将我骗过?或是将她自己都骗过了?

“……她怎么会留恋?”

她已了这一切只不过是让我输掉比武的阴谋,只不过是二师叔让师父愿赌服输的一步诡计。

阴谋诡计,不正是他们师徒二人最擅长的东西吗?

不战而屈人之兵,哈哈哈,我还班门弄斧,教她孙子兵法,我竟信了她,只怕她面上应付着我,心里却笑得打跌,道我这蠢笨如牛的愚人,竟来教她阴谋诡计……

师父,师父呢?我是告诉他,我害他一输再输,还是按下不表,独自找回场子?

南平王妃去去就回来,金铃听见她回来,直起身来问道:“娘,我师父……?”

王妃走过来,轻轻把她按在枕头上,道:“辋川居士昨天便已出狱。你爹……我担心他大摇大摆去接辋川居士,会遭朝中同侪记恨,因此只是派成竹带人暗中保护。成竹,见到有人带了轮椅去接他,两人看上去甚是熟稔。出来之后,他们三个带着一个算命老头,去酒楼吃酒了……”

“三个?”

“听还有一个小娘子,身材高挑,似乎是个胡人……咦?这人便是你那个淘气师妹了吗?那么就是你二师叔将师父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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