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是非黑白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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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亦在家养伤,养将了大半个月,整日除了吃便是睡,手脚的功夫都自觉生疏,方才体会到了银锁腿伤的困扰。这小胡儿如此顽皮,叫她整天躺在床上,也真是为难她了。

幸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山中要比别处冷得更早,一天早上金铃只觉得格外的冷,她唤来莲儿,却见她一脸喜色,遂道:“何事这么高兴?”

莲儿道:“少主,下雪了!”

蓦地听到寒儿的欢呼。

金铃心中殊无欢喜,只得道:“我觉得好冷,替我再加两块炭。”

上一次看雪,还是和银锁同赏。虽然相别不过一个月,但一路上生生死死经历了许多次,竟然觉得好像已经过了一年多。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腰上的伤口,手摸上去仍是凹凹凸凸,还留着一些痂皮,但行动已无大碍。

“少主稍等,我去拿。”莲儿关门出去,不一会儿又推门进来,清冷的寒气一下子灌满了整个屋子。

莲儿添上炭火,用火钳戳了几下,脸被那火光映得红亮亮的。

“少主今年格外怕冷,只怕是前一阵子失了的血还没补回来吧。”

金铃随口应着,心中却道:只怕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少主,你有事再叫我,我得把水缸搬进屋里去,不然只怕要冻裂了。”

“你去吧。”

莲儿便关门告退了。她前脚刚走,金铃后脚便听见雪地上有轻轻的踩踏声。

旁人断断不会留意到这等细微的声响,但落在金铃耳中,又是格外清晰。细密的雪籽被重物压过,相互摩擦着发出闷响,纵然轻功再好,也无法避免这等声音,武功再高,也难免在雪地里留下印记。

她将铁链扣在了手中,匕首也已出鞘,听那人越靠越近,心中盘算着来者的企图和身份。

不料窗子忽然响了一声,有个年轻的女音轻声在外唤道:“不死金身,我是鎏金旗梅绪,奉命前来。我能进去吗?”

金铃道:“你想办法进来吧。”

窗外那人应了一声,窗缝里忽然□□一根铁丝,轻轻一拨便开了窗子,那白衣人抖落一身雪花,从窗外跳了进来。

来人白衣蒙面,在金铃面前单膝跪下,单手触肩,随后摘下了兜帽和面巾,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孔。

金铃心道:不知二师叔挑选教众的标准,是不是有一条“需中上之姿”。

“梅绪,你孤身前来,所谓何事?”

梅绪道:“影月右使命我送这个给您。您受伤的事情我也听了,坏了的衣服,我也要收回去。”

金铃想起那衣服还在向碎玉那,便道:“让银锁亲自来拿。”

不料梅绪面露难色,道:“影月右使现下不在义阳,无法亲自前来,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金铃叹了口气,解开梅绪送来的包裹,里面的东西轻软,又用油纸包了一层,她全部打开,发现是一件羊皮裘。

“她若不在义阳,怎会让你送这个给我?”

梅绪道:“少主走之前,吩咐我今冬第一场雪时拿过来。”

金铃的视线从这件大约是新做的袍子上慢慢扫过,样式自然还是之前见过的样式,甚或和旧的那件并无什么区别,金铃则不免想起在吕梁那个毫无知觉的夜晚,想到第二天银锁窘迫地对她解释为何她睡了一晚身上却这么干净,忍不住笑了一下。

梅绪陡然见到和传言迥异之事,不由得一抖,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属下任务已经完成,告退了。”

金铃则喊住她:“银锁去哪了?”

“我不能。”

“她……她还好吗?”

梅绪笑了笑,道:“肯定不会像阁下这样拼得一身伤。阁下这副狼狈样子,我们也已传信给少主了。”

金铃心中陡然一惊,道:“她知道吗?”

梅绪摇摇头:“我们负责传信,少主并未回信。”

金铃便问道:“洛涧桥头之人,是她派的吗?”

梅绪又摇头,道:“属下职位低微,此事我不知晓。”

金铃几问无果,只得道:“没事了,出入小心。”

梅绪点点头,打开窗子消失在雪地里。窗子砰地一声关上,锁头震了一下,自己落下锁了起来。

她忍不住披上袍子,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此番来的不是阿曼,也不是钟巧巧,这两人职位都比较高,这时却都不在义阳,那便是一同走了,这个叫梅绪的小娘子方才“传信”给银锁,这明她去的地方,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银锁曾要去“北边”,是什么样的行动会让明教派出这么多人去“北边”?

她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又往银锁那一侧倾斜了一些,然而她又明白,这一连串的崩落,又和银锁脱不了干系,这两件事,也并不能放在同一个天平上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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