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肆野（1 / 2）

一行人出洞口，穿过一个回廊走进了别墅，再从别墅出来，就见门外院落里，停着一辆奔驰汽车。行前的准备都已就绪，不用吾尧发话，他的三个徒弟：尧哥、尧斗和尧隼自动自觉立在了车门边，貌似要送一程。

吾尧有些奇怪。平日里，六个徒弟根本不离他的左右，就是去做什么事，全由吾尧吩咐而为，绝没有不经他指示就擅自做主的先例。

来不及细想这一非常动议，吾尧被儿子抱住。“爸，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养育栽培。”李方晓抱住仙人，真情实意：

“您保重身体，大小事务安排尧哥他们去做就成。我不在您身边，千万别累着，更别想我。”

吾尧颌首。的确，以吾尧为轴心的这拨人，清一色的男子汉，面对面洒泪动情还真稀罕，但吾尧却真的动了情：

“不想你行么？原本调他们中一两个陪你一道去，你却不同意。”

“他们都是您的左膀右臂，我走了他们决不能走，一大摊子事儿呢。”

“既然走，就不用操这一头的心。还是一句话：转够了外面的世界就回来，你回来后，我就能安心隐退了。”吾尧看了一眼立在车旁的大徒弟尧哥，对李方晓道：

“我送出意念给尧哥了，他去送你时会把东西交给你。”

李方晓一听吾尧的话，像似对尧哥、尧斗和尧隼自动送行的作为并未经心，于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落了地。“爸，我这就走了，您回吧！”

……奔驰汽车喷着尾气，出院门上大路，一眨眼不见了踪影。吾尧立在阶石上，泪水朦胧。儿子养到这么大，从没有离开过他半步：读书可以住校，吾尧依旧天天派人接送；读大学报考志愿，吾尧横竖不让儿子报外地院校；大学毕业，吾尧念叨至理名言，曰：“实践出真知”，生生地拽住欲报考研究生的李方晓，楞是按在了公司执行董事长的交椅上。

可是今天，儿子说走就走了，吾尧心里虽舍不得，但毕竟“儿大不由娘”。唯一担心的是儿子会去寻仇，但仔细想一想，也不尽然。尽管，李方晓还存有三岁时那一晚发生的惨烈印象，但是，吾尧还算宽慰，当年夏姓挚友的那封信，李方晓从不知道内容！再则，吾尧笃信：凡间事，再悲伤也抵不过时间的磨砺。

“这小子虽有儿时记忆，但毕竟是隐隐约约。那些陈年旧账，料定这小子再弄不明白。”吾尧不无庆幸。

但是，吾尧还是忽略了：跟着汽车送李方晓去车站的三个徒弟，正是儿子的死党！

......

“少爷，师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尧哥管理吾尧的私人财政。他得到吾尧发送的意念，一上车就从西装贴胸袋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李方晓。

“是什么？”李方晓接过来，隔着信封摸了一下：“卡片？”

尧哥笑道：“估计是师傅担心你在外缺钱花嘛，反正钱不烫手，多多益善。”

李方晓从信封里取出卡片，笑道：“又是一张白金卡！我已经带了两张卡，卡里钱足够用，就算不够用，一个电话打来不就又给我转钱了么？带回去吧，告诉我爸，这卡我不需要，留着他老人家自个儿使用。”

尧斗坐在副驾驶位，转过脑袋笑道：“少爷又不是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花过钱？他连手机都不太使用，何谈去消费刷卡。”

“那是因为有你们帮着料理起居，他老人家才万事不经心。我这一走，你们可得提起十二分精气神，不但要照顾好老爷子，还要担纲起公司的所有业务。当然，工厂那一块有老四几个守着，又有包销做垫底，应该比较稳妥。我担心的是外贸和地产这两大块，你们仨可得盯紧才行。”说到这儿，李方晓想起另一档子事：

“尧哥，除了我已经锁定的目标外，你还有没有搜罗到新的信息？”

“有一些，但不知道靠不靠谱。”尧哥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