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步步机心寸寸情(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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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梅“嗯”了一声,冲他盈盈一笑,夹了一个到他碗里道:“你不是说饿了吗,快吃。”

菜一道道被送了上来,皆美味可口,奚梅将面条吃完后终于心满意足道:“这下算是吃饱了。”

朱棣指着那酒道:“来尝尝这百花酒,与你酿的梅花酒相比如何?”

奚梅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这酒可比梅花酒容易醉人,入口既甜又辣,酒劲儿竟这样足。”

朱棣拿话激她:“你若是怕醉,就少喝点,我是不会醉的。”

奚梅不经激,好胜心起:“谁怕醉了,我自幼闻着酒香长大的,难不成还会怕酒!”说完一口喝完,给自己又倒了一碗,豪气干云道:“喝”一仰脖子又喝了个干净。

朱棣衔了一缕淡淡的笑意陪她一起也喝了个干净。

饶是奚梅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这样又急又猛地喝法,一坛子酒见了底,奚梅的眼皮子也开始往下坠。她的酒品很好,只撑着下巴冲着朱棣笑,口中喃喃自语:“阿蕊,来,陪姐姐跳舞。”终于一个支撑不住,倒在了桌子上。朱棣将她抱入怀中,大踏步向驿站走去,小二急忙跟上来喊道:“客官,您还没给钱呐?”

三宝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小二道:“小二哥,可够了?”小二眉开眼笑:“够了够了,还有得找儿呢。”三宝微微一笑:“不用找了,我家主子今天高兴,正月儿还未过,留着打赏小哥儿。”那小二像看着财神爷一般看着三宝,“谢谢客官,谢谢客官,常来,常来啊!”

回到驿站,朱棣除去奚梅的斗篷,解开她的外裳,看着她的娇容醉面,只觉得酒气上涌。他急忙将她放到床上,拉过棉被帮她盖好。转身拉开门,走到院中,夜色很沉,三宝走到他身边,他吩咐:“先去准备一壶茶水温着拿过来,梅儿有些醉,怕是夜里会口渴。再派一个混在侍卫中的暗卫这两天盯着刘辰,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后半句话的时候悄然压低了声音,三宝领命而去。半柱香的工夫,三宝提了一个茶壶交给朱棣,转身离去。

朱棣回身走回屋中,将茶壶放在桌上。烛光昏暗,照着奚梅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丝丝剪影,许是有些热,一条胳膊压在被上,露出半截藕般粉嫩的玉臂,朱棣只觉得喉头发紧,走到床边忍不住轻啄她的红唇。猛然站起,忍了又忍,走到桌边狠狠地灌了一口原本那壶已经冷掉了的茶水。拉开门叫来三宝道:“你在这里守着,本王去车上睡。”说完赶紧逃离似地走开,留下身后一脸茫然的三宝。

奚梅一连几日未得好睡,这一晚借着酒意终于安然睡去。醒来时,金色的澄明朝阳透过窗格疏疏落落地一方一方照进来,仿佛是轻薄柔软的丝绸盖在她身上,温暖安详。她懒懒地睁开眼睛,宿醉未醒透,口中有些干,轻轻地咳了一声,立刻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递了一杯茶过来。她就着那双手喝完,脑袋渐渐清明,立刻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眼神朝一旁的枕头望去,那枕头光滑平整,根本没有睡过的痕迹。

她抬眼向那双手的主人看去,朱棣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坏笑,就势往她的鼻尖凑去:“你昨晚好睡,可苦了我,怕自己按耐不住,回辂车上去睡。原本遣了三宝守着你,又怕你宿醉口渴没人伺候,一直没睡踏实,天还没亮就醒了,又回来守着你。你且说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奚梅发觉自己仅仅只穿着小衣,原本醒了八分的酒此刻醒了十分,瞠目结舌道:“我……我的衣服是谁脱的?”

朱棣的脸越凑越近:“当然是我帮你脱的,难不成你想让三宝帮你脱?”

奚梅被他逼到了床角如困兽一般,她有些恼:“朱棣,你昨晚是故意灌醉我!”

朱棣就势往她身边的枕头上一倒:“你自己灌醉你自己的,我叫你不要喝那么多,你却要像女中豪杰般,倒来怪我!累得我一路将你抱回来,”他翻了个身撑起自己的脑袋,“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样子多诱人,亏得我还要死死忍住,帮你除去外裳后也不敢越雷池半步,你倒说说,是你的不是还是我的不是?”

奚梅嘴巴一撅,眼眶一红道:“朱棣,你欺负我!”

朱棣见她红了眼圈,不敢再玩笑,连连告饶:“你别哭,是我的不是,怎么算都是我的不是,只要你别哭。”

奚梅低低道:“我要穿衣服,你先出去。”

朱棣慌忙起身道:“好,我去叫三宝帮你准备洗漱的物品和朝食,我在外面等你。”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人已到了门口。

奚梅手脚麻利地穿好衣服起身打开门,三宝拿了青盐热水站在门口候着。奚梅洗漱完了之后,朱棣拿着两碗清粥并着一碟萝卜进来对她道:“你昨晚喝太多了,又吃得油腻,朝食就喝一碗清粥就一碟酸甜萝卜清清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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