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节 弯月红印(1 / 2)
那位头发乌黑发亮的美丽女子纤腰一摆,盈盈而立,清声如黄莺出谷,她站了起来,那头发披着竟有及膝长,映衬着她雪白的肌肤。
郁致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好一个出色的美人!这义王可真是艳福不浅,府中的佳丽各个都这么出色。
含烟,含烟?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她脑筋一转,原来是她!上次李郎打听到绿绮被收在义王府中的一位宠妾手中,特意用汗血宝马换来了给她,原来她就是绿绮的旧主。也难怪她对自己这么敌意了,一把好琴如同自己的知己,就这么失去了必然是心痛的。
想到这,郁致心里有些歉疚,抱歉地望了她一眼,可那含烟只是高高昂着头,并不侧目望旁人。
这时候,台上曲终了,众人都叫好称赞了一番,姚才人才行了礼退下了。
皇后望着含烟,赞许地点点头:“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便是这个道理了,今日一见,才知道艳绝洛阳这四字的精妙。”
言氏笑着说:“皇后娘娘莫夸她,含烟这嗓子在王府还算能上得了台面,放在这宫里可就不够瞧了。”
秦昭仪娇媚一笑,说道:“王妃这话说得过谦了。含烟的大名我也常听,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识一下这洛阳第一歌姬的歌喉呢。”
“请恕含烟不敬,含烟的琴被王爷送了人,如今没有一琴在手,无法放歌。”含烟昂着头,有些酸意地说道。
郁致知道她这话必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这事情虽不是自己的过错,但夺人所爱毕竟是自己理亏,便欠了欠身,开口道。
“那把绿绮在臣妾处,不如臣妾着人拿了来,好让含烟一边弹奏一边唱歌。”
“郁充媛严重了,含烟就是这个样子,说话爱开玩笑。”言氏笑着对她说完,然后一转口气,侧过头严厉道:“含烟。”
奚充仪是知道“绿绮”这个缘故的,便开口圆场道:“今日还是让含烟歇歇吧。一来我们是客,而她没有准备,贸贸然让她唱于理不合;而来今日听了一天戏都累了,不如歇了吧。”
皇后点点头,说道:“那今日大家就都散了吧。”
言氏带着姬妾们都起身行了礼,这边的妃嫔们又回了礼,皇后拉着言氏两人现行,而后众人随着她们的脚步,远远坠在后面跟着。
郁致挽了挽披帛,刚走两步,突然问到那阵熟悉的异香,她顺着那香味寻过去,瞧见阿依古丽跟在最后面慢慢走着。
她也不着痕迹地慢慢放缓脚步,逐渐也落到了最后面。她微微靠近些阿依古丽,轻声说道:“多谢了,刚才之事。”
阿依古丽一抬头,长长睫毛好像一把小刷一样,那眉毛浓密的如弯月,鼻子略微有些鹰钩,透着一股异国风情。
“娘娘严重,小事一桩。”
郁致笑了笑,说道:“若不是你,我今日必然会失礼于众人前。”
阿依古丽一笑,道:“我最看不惯那些娇蛮的人。任她是公主也好,宫女也好,都不能这么欺负人的。”
郁致感激地说:“滴水之恩,永记在心。”
阿依古丽随性地摆摆手,笑了笑。
“主子,王妃吩咐让快些过去,还要去宁清宫接郡王呢。”俞娘走过来通传道。
郁致笑着说:“快去吧。”
阿依古丽似乎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多说,抿了嘴一转头快步去了。
夜色也有些晚了,望仙台距离金銮殿有些距离,郁致就在车辇内暂且歇了一歇。
到了金銮殿,穿过空荡荡的前厅,在夜幕下,她特别能体会碗贞说的“空荡荡”的感觉。那是一种寂寞的哀愁四下飘散没有回应的凄凉感。金銮殿内不像宁泊殿,种的都是春夏里才翠绿的杨柳,在这初春景象中,那干干的枝丫显得有些寂寥了。
她不由地加快了脚步穿过前厅,直到回到房中看到那一朵朵红烛的光,心里才多了几丝暖意。
今日见了许多人,发生了许多事,那永宁的刁蛮,庞宝林的伶俐,言氏的阴狠,含烟的敌意,还有阿依古丽的仗义相挺……
太多事了,她脑子中有些沉沉的感觉,便吩咐了银瓶去准备,自己要去后院的浴池泡个花瓣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