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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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乐飞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哦?”

他记得梅常侍曾有意暗示先皇将司马妧的封地放在太原,是有特殊原因的,只是碍于能力有限,鞭长莫及,他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亲自去看看。“玉盘珍馐”二人去了多次太原府以及附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是陈庭怎么会特地去查此事?

那时候他根本没有入京,不可能知道梅常侍在公主府说过的话,除非他在公主府里安插了眼线,比如司马妧的七十亲兵……

“驸马多虑了,”陈庭好像知道顾乐飞将事情想复杂了,他淡笑解释,“我去翻前朝秘史,只是想从昭阳女皇的得位经历中找到可借鉴之处,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在大靖还是头一遭。”

“可有发现?”

“确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陈庭微微一笑,以指尖沾茶,在桌面写下六个字——“合葬墓近太原”。

顾乐飞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抬头一眼不错地盯着陈庭看:“是那二位的?”

“正是。”

顾乐飞不说话了,他低头沉思这个信息背后可能的意义。

众所周知,昭阳女皇还是公主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任驸马。由于驸马私通后宫、行为不检,被皇帝——也就是昭阳公主的哥哥强令和离,贬为庶民。

驸马被贬的时候,昭阳公主实际上已经摄政。有野史称,去宣此道圣旨的是在公主身边红极一时的大太监夏鼎丞。由于嫉妒驸马和昭阳公主曾经的夫妻关系,夏鼎丞在宣旨之后亲自将驸马废了,令他也成为阉人。

自此之后,凡有意邀宠于昭阳公主的男子或是阉人,均被这位夏司监以各种手段或铲除或折磨。昭阳公主登极之后曾有过几位宠信的面首如张氏兄弟,可是最后也被夏鼎丞斩于剑下。

夏鼎丞此举令朝野上下一片抨击嘲讽之声,认为他以一介残疾之身企图独霸女皇宠爱,实为不自量力。

可是奇了怪了,自张氏兄弟被夏鼎丞杀掉之火,昭阳女皇不再蓄养任何面首,一心一意宠爱这位夏司监,朝中事情亦放心让他去做,令此人几乎能够翻云覆雨、只手遮天。

也因为女皇和此人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女皇没有再娶皇夫,更没有留下任何后代,最后是她养在膝下的安南王独子继承了皇位。

正史没有详细记载昭阳女皇的身后事。不过顾乐飞读过的一些野史均信誓旦旦地称,女皇驾崩前的最后一道圣旨,便是让时权倾朝野的夏司监夏国公为她陪葬,好为新皇扫清权力道路上的障碍。

不过陈庭读到的前朝旧史却不是这样说的,史书上记载,昭阳女皇的陵墓从修建之初就是以夫妻合葬墓的规格在建,显然很早就决定要给某个特殊的人留一个位置——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早就失宠的驸马。

女皇驾崩之后,夏鼎丞以安排身后事的态度妥善解决完一切事务并交接好手中权力,自愿随女皇棺椁一同进入陵墓,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生同衾死同穴,”顾乐飞长叹一声,“谁道皇家无真情?”

比起野史里所说的被迫殉葬,他更相信陈庭说的这个版本。世间的确有那么一种爱情,是真正的生死相许、不离不弃,无关乎财富、权力、地位甚至身体条件,哪怕那个女人是皇帝,而那个男人是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

顾乐飞不知道他对司马妧的感情,能否达到这种地步。或许不到真正面临死亡考验之时,就永远不会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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