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蘑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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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山和徐炳发是发小儿。

西凉村很穷,杨山家却很富有,因为杨山的父亲杨贵是村里的支书,母亲是村里的会计。徐炳发家却是村里最穷的,他的父亲只是一个瘫痪多年的木匠,全家人的生活就靠母亲去山上挖草药来维持着。

徐炳发从小就给杨山家放羊,杨家不但管吃管住,每年还给他一只羊和二百斤谷子,这是一份让所有村民都羡慕的工作,很多人都想给杨家放羊。

有人说徐炳发并不是徐木匠的亲生儿子,而是杨贵的,因为徐炳发和杨贵的儿子长得非常像,乍一看真的和双胞胎兄弟一样,只是杨山的脸胖一些,徐炳发有些消瘦。也有人说徐木匠的瘫痪和杨贵也有关系,是他指使人把徐木匠打成这样的。还有人说徐木匠的老婆每次去山上挖草药的时候杨贵都会偷偷跟着去,她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总是衣衫不整,脸色潮红。

当然了,这些传言并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友谊,杨山和徐炳发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这样村里的其他年轻人很是羡慕,甚至有人说他们两人是那种关系。西凉村很穷,很多年轻人都娶不上媳妇,没有媳妇却有生理需要,于是很多人就成了“同志”。

就在这一年夏天,一个消息很快传遍了西凉村,杨山要结婚了。

村子哑了,一种怪邪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村子。

这个消息一下摄去了所有人的魂魄,村子里没有了笑声。人们默默地走路,默默地干活,默默地吃饭。总有人在杨家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看什么呢?那又是不能说的。

这年夏天,天气发生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奇异变化,闷热难耐,同时又yin雨不断,潮湿和闷热不停地交缠着。

到处都是年轻的、火爆的力量,到处都是阳性的冲撞,村子上空到处回荡着雄性奇异的呼唤声。人一旦失去控制,就可怕了。

男人们都觉得日子过得不如意了,心里像烧着一蓬绿火,火烧火燎的难受。他们溜出家门的时候恨不得把头缩进肚子里,却还是硬着腰走路,胸脯挺挺的。咬着牙骂出一句话来:日他妈!他怎么就娶上媳妇了呢!

杨山和徐炳发却很平静,他们依然每天结伴出去放羊,早出晚归。杨家却已经开始忙碌了,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很多事都要早做准备。每天都有很多亲朋好友在杨家进进出出,就连瘫痪多年的徐木匠都在别人的搀扶下来到了杨家帮忙。

徐木匠虽然瘫痪了,但上身依旧强壮、灵活,他能喝酒,能洗碗,还能做木匠活。

很多年轻人也主动来杨家帮忙干点什么,他们都想早一点看到新媳妇。西凉村已经很多年没有娶媳妇的了,这里是男人的世界。

这天晚上,又一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杨山和徐炳发出去放羊一直没有回来。

有人说,看见他们去了后山的地洞。

那是一个深邃而漆黑的地洞,一个播撒着神秘和kb的地洞,没有人敢进去,敢进去的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到地洞里去,这是一个谜。杨山娘那凄楚的哭声在村子上空飘荡,一点一点地渲染着这个谜……

这天夜里,村里的男人都喝酒了。

高兴就要喝酒。

杨山回来了,一个人回来的。

就在西凉村已经渐渐恢复平静的时候,杨山却回来了。

他受了伤,脸上缠着一块破布,已经被血染红。巨大的恐惧让他遗忘了地洞里发生的事,甚至让他的声音都有了一些改变。

很多人围在他身边,不停地询问着,他们的目光里写满了失望。

杨山害怕极了。杨山回来没敢跟别人说他害怕极了。人们问他,他只说和徐炳发进地洞追一只跑散了的羊,追了很久也没追到,徐炳发却不见了……

徐木匠说:“你们为什么要进那个地洞?你们不知道那个地洞说不能进去的吗?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杨山低下头说:“我也不想进去,是徐炳发拉我进去的,他不舍的那只羊。”

徐炳发娘说:“这都是命,这都是命。”

杨贵说:“杨山以后就是你们的儿子,他给你们养老送终。”

话说到这,人们就站了起来,慢慢地开始往外走。

“你就是徐炳发。”老孙头盯着杨山,很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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