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女人的心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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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草原千里之遥的紫禁城中, 宜敏一身宝蓝色宫装常服靠在美人榻上, 嘴角含笑地看着儿子们的来信,读到有趣处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孩子怎地这般促狭,佟妃虽然有时候确实不够聪明, 但也没有真的蠢到那等地步啊。”不过佟妃这运气还真是差了点,如果不是她自己送上门去, 以康熙爱面子的性子,中了算计之后是不会招高位嫔御侍寝的, 顶多幸个常在或答应, 甚至拉个身边的宫女之流发泄一番也就罢了,偏偏佟妃生怕察哈尔格格得了宠幸,失了分寸, 这才将自己陷入如今这般进退不得的窘境。不过前世这察哈尔的东珠格格可没有出现在木兰秋a上, 布尔尼亲王到死都端着察哈尔王的架子,没想到今生竟然连侄女都舍得当成礼物送人了?这身段放的可真够低的, 是因为看清了察哈尔与大清的实力差距, 所以阳谋不行就打算玩弄阴谋了?

宜敏忍不住笑弯了凤眸,这下子可真真有趣了,前世大名鼎鼎的良妃若不再是辛者库低贱的罪奴,而是以察哈尔嫡出格格的尊贵身份被纳入后宫,那她还会在后宫苦熬数十年后抑郁而终吗?那未来还会有察哈尔血脉的胤t阿哥出世吗?还是未来会出现另一位辛者库女子生下胤t, 成为新的良妃?这可真是让人好奇的问题,常闻天意如刀高难问,如今正好让她借机测一测在高高在上的天意?前世良妃的身份在后宫高位主子眼里并不是秘密, 所谓的内管领阿布鼐之女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毕竟察哈尔王族已经被康熙下令夷灭,男子全部在阵前处死,女眷没入掖庭为奴,东珠格格虽然逃过一死,但是一朝从高高在上的格格沦落到辛者库奴婢,其中苦痛足以将一个天真的女子变成最可怕的毒蛇。

前世胤t之所以能够发展出那么大的势力,除了康熙的纵容之外,也是因为后宫的高位妃嫔都没有刻意出手打压的缘故,就连胤t的养母惠妃也对其听之任之,根源就在于她们知道辛者库卫氏的身份,就凭胤t身上流着的察哈尔血脉,他就绝对不可能登上那个位子,毕竟康熙才是察哈尔一族最大的仇人,他最终必然会亲手将胤t打入尘埃。但是卫氏最终能够在活着的时候登上妃位,而非死后才被追封,除了她本身的心机手段之外,不得不说她养儿子也是极有本事的,虽然“八爷党”的势力是在所有人刻意的放纵之下形成的,但也不可否认胤t的能耐,否则康熙即使想要利用这份势力平衡朝堂,也无需给卫氏封妃这样的高位。如今“良妃”已经逃过了没入宫廷为奴的命运,以另一种身份走入大清后宫的她也许会带来一些意外的“惊喜”呢?

宜敏无所谓东珠格格是否会成为未来的“良妃”,因为察哈尔注定是逃不过灭亡的命运,只要布尔尼亲王敢轻举妄动,那么察哈尔的末日也就来临了,对于这个元朝的嫡系后裔部落,大清历代早就将其视为眼中钉,从□□哈赤时代与察哈尔争锋开始,历经皇太极、顺治、康熙三代帝王的努力削弱,察哈尔早已成为待宰的羔羊,任何阴谋诡计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如今大清三藩之乱已定,康熙再无后顾之忧,只要找到机会绝对会狠下杀手的,一个东珠格格根本无碍大局,不过是闲来无事的调剂品罢了,无论爬的多高终究会被打落泥潭,根本不值得她为之费心。

不过科尔沁的那对双生姐妹花可就不一样了,作为孝庄费尽心思秘密培养的贵女,宜敏面上笑意尽敛,她是绝不会允许她们入宫的,无关乎康熙是否会让后宫再出蒙古妃嫔,而是她与孝庄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留下一个孝惠不过是不想让科尔沁蒙古离心罢了,但是想让蒙古女人重新登上大清后宫高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宜敏仰望窗外高悬的明月,眼中忍不住酸涩起来,又是月圆之夜啊!当年也是这样本该圆满的日子,她两次送走了自己可爱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小小的身子被放入一副薄棺内,然后送往不知名的地方草草埋了,连个坟冢都没有,每到祭日连个拜祭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她不喜月圆,看着那轮圆月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儿魂无所依,那种悲凉如附骨之疽伴随了她一生,今生她会向那些人一一讨还。

宜敏对着西宫的方向露出一抹冷笑,慈宁宫本该是紫禁城最为尊贵的殿宇,那里的主人本该是尊贵无比的人物,如今却只能躺在里面等死,空旷的宫室内安静得能让人发疯,但是不论她怎么吼叫咒骂都没有人会回应,室内并非没有人,相反服侍的宫女太监并不少,但是没有人敢和床上的老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发出任何声响,有时候身体上的痛苦不是最可怕的,反而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才最让人恐惧,不过短短几日时间,本来傲气十足的太皇太后已经形销骨立,那双原本锐利精明的眼睛变得浑浊涣散,口中喃喃着毫无意义的话语,面上时悲时喜,像正在演着一出独角戏,偏偏无人去看。

紫禁城后宫最冷僻的一处宫殿,斑驳的门墙石柱,冷风从破落的窗纸间穿过,掀起天青色幔帐的一角,隐约间看到两道交缠着的身影,床第间泄出断断续续破碎的□□,那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她喘息着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带着矛盾的愉悦与痛苦。夜半时分的宫室寒冷如冰,但是幔帐内的床榻却春光无限,床上的女子身无寸缕,身段不算曼妙却也称得上姣好,白皙的娇躯上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上下流连,动作时而粗暴不堪,时而温柔爱怜,惹得那女子剧烈扭动得腰肢,白皙的双腿紧紧缠在那人身上,仿若溺水者攀上浮木,带着抵死缠绵的味道。破败的窗户外,一条鬼鬼祟祟的身影屏息窥探了许久,直到听到一声高亢的尖叫,这才放心地勾起一个恶毒的弧度,施施然兜着手走出了这破败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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