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善恶因果,情为何物(1 / 2)
“我来!”沉喝骤响,进门处,陌将离满面寒霜。
董玥全身一僵,面上血色尽褪,转身,回眸,如遭雷击。
夜辜星向后一倚,窝进沙发,静静看着眼前一幕,平淡无波。
“将、将离……”唇瓣嗫嚅着,董玥试图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你……怎么来了?”
“不来,又怎么看清你董玥的真面目?!呵呵……也怪我蠢,居然还对你心存愧疚,害得小乖昏迷不醒,躺在医院……”
男人眼底深沉的痛惜,还有那抹冷硬如刀的决绝刺痛了女人双眼,那般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嫌憎,如一盆凉水浇下,冷彻心骨。
“不是这样的!将离,你听我解释……”
“不必!刚才,我听得一清二楚。”男人怒目而视,一字一顿,“董玥,你、该、死!”
“呵呵……我该死?该死的不是我,是叶洱那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啪——
“住嘴。”男人额上,青筋直跳。
嘴角淌落一抹鲜红,董玥捂着半张脸,缓缓回头。
“你……打我?”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男人眼底一片冷漠,没有半分动容,不见丝毫怜惜,隐隐浮动的杀意,让董玥一颗心沉落谷底。
“你身上的蛊……”
“意外吗?”陌将离冷冷一笑,“当初,你对我下蛊的时候,是否想到今天这样的结局?!”
董玥笑了,满目苍凉,“终究是我小看了你对叶洱的感情,低估了你陌将离的自制力……”
她早该料到的……
曾经,她坚信,这个男人逃不出自己掌心,她有足够的耐力,一步步靠近,一步步攻陷,徐徐图之。
这一坚持,就是七年,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年?
为这个男人,她付出了青春,牺牲了事业,自始至终,从未后悔。
只因,她爱他。
爱得心甘情愿,爱得无怨无悔。
可是,叶洱的出现打乱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
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叶洱,是在陌将离办公室,她从片场赶回来,整整两个小时车程,只为陪他吃顿午饭。
秘书吞吞吐吐的神情让她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又有不长眼的女人想勾引他?还是,被哪家千金缠上了?
她猜想过无数种情况,却唯独漏掉了眼前这种——
女人背对着门,坐在办公桌上,男人站在她身前,把人裹进怀里,温情细吻着女子白皙颀长的脖颈。
董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眉目间流转着肆意的温柔,浅浅勾起的唇角打破了一脸冷漠,珍而重之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到底有多在乎怀中女人。
这个温情脉脉的男人,还是记忆中那个冷硬寡淡的陌将离吗?
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了房间,抑或,时空错乱。
“怎么不敲门?”猛然睁眼,凌厉毕现,他发现了呆站在门口的她,慌忙替女子整理着衣领,带着好事被扰的薄怒。
在此之前,她进办公室何须敲门?
“不介绍一下?”她惊讶自己还能笑得出来,光可鉴人的办公桌面倒映出女人如花般绽放的笑靥。
“我女朋友,叶洱。”
女人转身,美艳的面孔映入眼帘,红唇妖娆,肤如白瓷,眉眼间飞扬的神采让人注目流连。
女子伸手,似笑非笑的眼神竟让她有半秒窘迫,仿佛自己苦心隐藏的一切都被看穿,无所遁形。
“你好,叶洱。”
“……你好,董玥。”
两手相握的瞬间,两个女人的战争也正式宣告爆发。
叶洱是劲敌,这点董玥从未否认。
红衣妖娆,烈火如歌的女人,就像荆棘丛带刺的野玫瑰,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接下来的斗智斗勇中,她一败涂地,眼看男人的心渐行渐远,她不甘、愤怒,在一次自杀未遂后,她恍然顿悟——
为什么要让自己死?
最该死的,不是叶洱那个第三者吗?
她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不是吗?
只要叶洱从这个世上消失,那陌将离还是她的,他们会白头偕老,恩爱一世……
她对叶洱动手了,而之所以选择落花蛊,是为了让症状看起来不那么离奇,头痛而已,谁料到会死人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在给叶洱下蛊之后,也在陌将离身上种了相思蛊,只要两人发生关系,相思化情,那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她董玥的,这辈子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以前不用,是因为有足够的信心,攻克他;如今用了,是因为,身处绝境,别无他法!
一切如她所料的进行着,没有丝毫偏差。
叶洱病了,陌将离担忧;她适时出现,嘘寒问暖,男人感动的同时,愧疚愈深。
完美的剧情,顺畅合理,只等叶洱一命呜呼,陌将离就是她一个人的!
“我跟了你七年,七年的等待,就换来一句‘你该死’?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这七年,你一直都是自由的,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你本可以飞得更高更远。”
“呵呵……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拿你当挡箭牌,假扮情侣避开爸妈的催婚,是我唯一愧对你的地方。除此之外,我并不欠你。”陌将离面无表情,这才是真正的他,冷心绝情,伤人至心。
“是啊……”董玥凄然一笑,“你不欠我。即便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能够克制住本能的身理反应;哪怕我做尽一切,卑微到尘埃里,你也能顽强地守住自己一颗心,不给我任何机会侵占……这就是你的‘不欠’?”
男人紧抿着薄唇,并未开口。
这些年,他固执地守着童年那段回忆,老僧入定般封闭自己,只为等待她出现。
其余人,变得无关紧要,其中也包括董玥在内。
“陌将离,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吗?!为了她,你伤我,弃我,让我沦为整个娱乐圈的笑柄!你好无情,好自私……”
女人声声控诉,眼泪横流。
“我以为,七年时间,再冷的冰也该融了,再硬的心也该软了!只有你,例外!当我在你眼里看到愧疚和不忍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就算,那只是蛊虫作祟,我也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你的心是有我的。”
夜辜星看着濒临崩溃的女人,眼里没有同情,却也不复之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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