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单经的无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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渤海,高阳县。

这里是冀州何幽州的交界线,韩枫为了防御公孙瓒再度南下,特意让张白骑领一万黑山军驻守于此。审配前来主持军务之后,是调集了中山、河间郡兵三万余人,还将高阳变成了一座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

此刻,在高阳城守府,审配正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审配将韩枫的令函读完之后,淡淡的朝众将说道:“诸位将军,主公既然命我等立即出兵攻打幽州,夺取范阳为大军开辟通道,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张白骑当即说道:“终于要和那帮幽州人开战了,我黑山军自当奋勇争先,我这便起兵袭取方城,为我军打开通道。”

审配赞许的点点头,但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叹息道:“张将军固然是忠勇可嘉,只可惜方城地处平原,正适合骑兵驰骋冲击,而黑山将士多为步卒,若是贸然进取,恐将为敌所趁啊!如之奈何?”说着,他还特意将眼神扫向一言不发的单经。

单经自然知道审配的意思,可是面对旧主他论如何也没办法出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正南先生海涵!主公早在我兄弟二人归降之时,便已经向我们保证,不用我等对幽州用兵,还请恕我麾下骑兵不能与张将军一般,主动朝幽州发动攻击。”

冷哼了一声,张白骑不屑的瞪了单经一眼,冷冷的说道:“败军之将,竟然还敢有如此诸多要求,若非主公仁厚便当将尔等尽数斩杀,或者充为苦役。尔蒙受主公大恩,竟然不思报答,反而对旧主念念不忘,岂是人臣之道?”

单经心中自然有愧,所以面对张白骑的讽刺。丝毫也没有还嘴,只是低头不语。倒是他身后那些年轻的小将们,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冲上去跟长白骑拼命,而黑山军的将领也都一个个针锋相对。要不是在审配的府邸中,恐怕两帮人都已经打成一团了。

审配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制止了双方的对立。然后才奈的说道:“单将军,我知道你与主公有过这样的协议,所以也不强求你去为我们攻取方城,只是希望你能跟在张将军的后方,为他护住侧翼。相信有了你们骑兵的存在,那些幽州人就不敢轻易出击了。只要将他们围困在城中。那便可轻易胜之了。”

单经还在犹豫,一旁的渤海太守单通就已经开口说道:“正南先生所言极是,我骑兵虽然不愿意主动攻击幽州,但是庇护友军侧翼却是碍的,此事就此决定吧。不过,属下还建议,可以考虑和阎柔取得联系。让他们适时的向我军靠拢,共同攻取范阳全境,为主公大军扫平障碍。”

单通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如今自家兄弟在冀州的处境十分微妙。虽然韩枫一力保住了他们,但是如今在渤海是审配说了算,若是真个死抱着那个约定不肯出兵,惹怒了审配,真个被拿来祭了旗。远在黎阳的韩枫可救不了他们。

审配见单通如此上道,自然是十分满意:“单太守所言极是,我这就派人与阎柔联系,希望能尽和他达成协议,希望他能识时务,尽早归降。”

单通忙陪着笑脸道:“我冀州兵强马壮,主公英明神武。那阎柔是个聪明人,该如何选择想必心中早有计较。大人要留在高阳主持军务,不如就由我前去和阎柔联系吧,只不知那些乌桓人该如何处置才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审配黑着脸传达了韩枫的命令:“主公言道,待幽州平定之后便要对乌桓人进行征讨,若愿意归降者,便尽数迁入关内分散安置于各郡县,若是不愿归降者格杀勿论。太守只需好生安抚于他,待破了公孙瓒之后,再做计较。”

“喏!”单通急忙起身应道。

………………

范阳,方城县。

方城地处范阳和渤海交界处,一直是对抗审配的前沿阵地。不过,由于半年多来战火渐渐平息,而幽州各地却不断遭受袭扰,所以驻军被抽调了大半,只剩下范阳太守田畴统兵一万驻守于此。

“大人,不好了!”城守府内,一员幽州斥候浑身的冲进大厅,整个人扑倒在田畴面前,急急的说道:“冀州……冀州人出兵了,正……正朝我方城而来。”

“噢?”田畴顿时来了兴致,连声追问道:“冀州军多少人马?如今到了何处?可有骑兵相随?”

“启禀大人!”斥候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连声回答道:“冀州人已经到了一百里外的断龙谷,大约两万人左右,应该是先头部队,而且是马步兵各占一半。看旗帜,分别是一万黑山军,以及……以及……”

“以及什么?”田畴顿时不高兴的追问了一句。

斥候这才硬着头皮说道:“以及叛贼单经的一万骑兵。”说完,还偷眼瞄了太守一眼。

“单经?你终于忍不住了吗?”田畴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自言自语的说道:“单经是个忠勇之人,看来此番定然是单通你在背后怂恿于他,否则断不会如此,倒也难为你了。”

田畴是田楷的堂弟,和田楷的韬武略不同,他虽然也擅长击剑之术,但其实却是个擅长内政的人。因此倒是和单通相交莫逆,因而也知道单经能有今日,都亏了单通在背后为他谋划,因而一眼就看出单通在背后做的小动作。

副将王龙不明所以,急忙上前说道:“大人,既然那单经不敢违背承诺,与我军交战,那我们何不趁着黑山军立足未稳,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料那一万黑山步卒,如何能抵挡我幽州铁骑的兵锋?”

另一个副将王虎也急忙上前争功道:“没错,大人我只需三千骑兵管叫那黑山军有来回,谅那张白骑有三头六臂,在我幽州铁骑的铁蹄下,也会被踏作齑粉。”

“你们?”田畴疑惑的打量了自己这两个副手,忍不住摇摇头说道:“非是我瞧不起你们,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也打不过单经一人。何况我军这一万久疏战阵的骑兵,如何能是单经那一万铁骑的对手?此议万万不可。”

“那单经不是说过。绝不主动攻击幽州吗?他岂能出尔反尔?”王龙顿时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只要我们不主动攻击他,单经还能自毁诺言不成?”

“兵不厌诈,在战场上指望敌人信守承诺,你傻了吗?”田畴没有想到自己的副将竟然如此愚蠢,忍不住怒斥道:“单经是一根筋,不知道变通,但是那单通却是个阴险小人。他若是给单经的命令是保护黑山军,我们去主动攻击黑山军,那不是找死吗?”

那被呵斥的副将王龙顿时羞红了脸,心知自己求功心切犯了错误,故而不敢再多言语。可他弟弟王虎却不服气的说道:“大人此言差矣,我幽州铁骑就擅长野战。若是困守孤城岂非自曝其短?此非上策。”

田畴也奈的叹息道:“冀州人在高阳屯兵六万余人,此番对我方城用兵定然志在必得。这一万黑山军恐怕只是前头部队,若是被五倍于我的步兵围困孤城,恐怕不但方城不保,连你我也将死葬身之地啊!”

王龙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正色的劝说道:“但是我军乃是守御方城的守军,若是不战而逃。公孙将军想必也不会放过我们。大人,我们没有退路了,不如拼死一搏吧,那单经一介叛将,我兄弟二人自可除之,大人何惧之有?”

“你们?”田畴有些狐疑的打量了王家兄弟一眼,心知难免有些不敢置信:“你们两兄弟真的有信心可以抵敌单经?他可是公孙将军麾下最勇猛的将领,尤其是在骑兵作战上的实力。在幽州出其右者。”

王龙顿时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说道:“大人,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莫非已经忘了我家兄弟二人是猎熊勇士?连山里的黑瞎子在我们兄弟面前也不过土鸡瓦狗,那单经再厉害,还能比得过它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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