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重见天日——是喜悲(1 / 2)
谁知刚出了房门,便听到从哪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直吓得姬冉‘哇’的一声跳将起来,姬冰儿只得将其搂住,轻轻拍打着安慰。这声过去,接着又是一阵阵的尖叫声,且一声比一声凄厉,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野外寺庙更觉得毛骨悚然。
姬喻毕竟是个男子,虽也觉得可怖,此时也只得站出身来斥道,“何人在此装鬼,若被少爷我抓住,必得要了你的狗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尼安排欠妥,惊吓到几位,实在是罪过。”疏星老师太提着个纸糊的灯笼匆匆赶将过来,一双明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有光泽,神情沉稳,让人觉得安心许多。
“师太,这是什么声音,听起来怪可怕的。”姬冰儿向疏星抱怨道。
“是个可怜人,几位不问也罢,让老尼送二位出去吧,冰儿你可回去陪你娘亲了。”
接着又想起几声惨叫,姬冉在疏星老师太的搀扶下往外走,或许听得多了也或者此刻有个老者相伴心里安稳下来,再仔细听这声音竟是莫名其妙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了印证自己是否是错觉,便故意停下来向疏星道:“师太可是一直居住于这庵堂?”
“一直在此,从未离开,大小姐的意思是?”
“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向师太打听,这里除了我相府夏姨娘母女可曾还有他人过来,无论男女。”
这话意思再明白不过,岂料疏星老师太听罢,提着个灯笼站前面低头不语,半晌也无一点动静。看得姬喻和姬冉姐弟俩好生期待。
“若说有,也有,若说无,也无。”沉默许久的疏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禅语来。
好在这姐弟两今日难得的耐心,姬喻便道:“师太请明示,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我二人也是寻一位挚友。倒无其他心思。”
“老尼可带二人前去看看,只是大小姐身子弱些,还是等大少爷看完转述于你最好。因为这送来之人颇有些不雅。”
姬冉顿时喜上眉梢,这就是说确有一人被送到了宗庙,若是这样,那确是母亲无疑。既然是自己的母亲。自己如何能嫌弃于她,这老尼姑也太过刁钻。这话若是被那好事之人听取,不知道如何埋汰自己的名声。
“本王妃什么没见过的,既然是我们的好友,更是没有鄙夷的缘由。你这老婆子实在啰嗦,快带我们前去看看。”
疏星老师太无奈,便提了灯笼领着二人往尼姑庵的一角走去。这里有个小小的木屋,叫声就是从这屋里传出来的。
姬冉站在门外面露不可思议神色。突然有种逃离的冲动,但是又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她往前走。她便不由自主的朝小木屋的木门挪动脚步,好似有千金重,每一步都有蚀骨的疼痛。“算了,这里面必然不是母亲,她怎么可能被关在此处,定然是我们弄错了。”
姬喻本也觉得是姐姐神经有问题,如何听到疯子的叫声就莫名其妙的跑了过来,这时见姐姐要走,自己率先转身朝外走去。
疏星师太送走二人,待回到房里歇息,左右思量起关着的怪人。当初那送她过来的人只说是暂时寄存,且给了足够的银两,如今过了不过半月就有相府的小姐少爷过来找人,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些。辗转反侧直至半夜也未合眼,到底要起来去探个究竟方罢,起身喊了一个小徒弟给自己打灯笼,师徒二人摸索着便往小木屋去。
时至夏日,平日里月色倒还有几分,不知为何今晚天格外的黑,偶尔刮起阵阵阴风吹到身上倒决出些凉意来。
“师父,那疯子可凶的很,刚来几天差点把师姐们咬伤,你老人家可得注意着些。”小徒弟明显感觉师父这个时候去看那关着的人有点不合时宜,且她人又小,被几个师姐没少吓唬,此时离那木屋越近越哆嗦的厉害。
“我也只是去看看,你若是害怕就先回去吧。”疏星老师太明显没有注意到徒弟的变化,只顾着往前走。
待到得木屋外,取出钥匙将门打开,自己拿过灯笼来往房间里看。木屋不是很小,靠墙放了一张床,旁边还放了一个木桶,除此外再无他物。
“怎如此简单的,你们也太过偷懒,多少也该摆些衣柜及吃喝在里面,她虽没了理智,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需要的。”疏星师太显然觉得这里的打理和那送来之人留下的银两所不符,但是她倒没有注意到,为何之前自己一直没有过问过这个外形丑陋,肢体残缺之人的饮食起居,如何今日半夜倒想起来看看。
“师姐们当初倒是摆了的,只是这疯婆子一发疯就乱扔东西,把这里搞得乌七八糟的,也是实在没办法,到最后只剩下这两件。不过她好似也习惯了这里,如今倒不打人和扔东西了,也就日夜醒来之时疯叫几声。”
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躺着的柳氏慢慢有了动静,双手已经被砍去,嗓子也被毒哑了,双腿勉强可以挪动,她这样子当真是不人不鬼。然即便如此,她也未觉得自己是作恶多端遭了报应,眼盲心恨,她无时无刻的不在仔细搜索任何一点动静。之所以装疯,一者这种地狱生活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她需要找个渠道发泄,二者她需要一个自我保护的外壳,只有一个失去心智的废人才不会让敌人有杀掉自己的决心,或者这样苟且的活着更让仇家得意。其实于灵儿来说,倒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她也未料到这柳氏到最后还能帮上衡王一把。
锁在柳氏和床腿之间的铁链发出一阵清脆的碰撞声,小徒弟紧张的抓着疏星老师太的衣袖,“师父,你老人家看也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吩咐了师姐她们来做便可以。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
疏星师太沉默片刻,此时那躺着的人明显已是醒来,只是她装作一动不动,可是凭直觉,这必然不是那一般的疯人。到底她和相府有何渊源,自己此次是引火烧身还是救人一命,疏星不由得开始忖度起来。“罢了。明日再说吧。我们先回去。”
待二人转身的片刻,疏星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床上的人已是试着坐起身来,可是她不想在此久留。这事情还是要慢慢计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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