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父皇授第命——灭皇兄（1 / 2）

衡王刚至京城听取下属一番禀报之后，思索了一夜，第二日天未亮即刻赶往皇宫去见轩文帝。

此刻当时早朝之前，衡王素来是个闲散王爷，是以并不用日日上朝参拜，他便直接去了寝宫陪侍。

“皇儿今日来的如此早，不如就陪父皇用个早膳吧，你我父子二人已是多日不曾如此安静的呆一会了。”轩文帝由公公伺候着穿戴好，踱步出来。

好久没有细看父皇，不知何日白发又添了几根，面容也憔悴不少，看来他老人家这些日子过的也不是十分的舒心啊！衡王昨夜想好的腹稿，此时一股脑的全部记得了，于是随着一同出去。

二人坐定，太监在各自的碗里布好菜，轩文帝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王公公虽是有意留下来，但是看皇上脸色，迟疑了一下也只能默默退下。

“皇儿这些日子又游历到了哪里，可曾有甚稀奇的东西玩乐说来与父皇听听，退位之后父皇倒是也想着如你这般可以畅游我大周山山水水，不知那时又是何种快意。”轩文帝今日算是放下了皇帝的架子，以一个慈父的身份与衡王交谈，言谈之中极尽和蔼。

衡王有点猜不透父皇的意思，想了想大概这便是垂暮之年的想法，饶他是一国之君，待到垂垂老矣也不过单纯的想些天伦之乐罢了。可是父皇当真能得到这样的简单的快乐吗？恐怕还不如那一般的百姓之家，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于他有时候既然是种奢侈。

“为父希望有生之年有衡儿陪在身旁，不知你意下如何？”

衡王从沉思中突然惊醒过来，这话是几种意思，他不敢想。不能想，只满脸疑惑的望着父皇，这个在自己心目中顶天立地的英雄。统领大周四十余载，百姓安居乐业，普天之下其乐融融，而他自己却不敢懈怠一日。所以自己不敢去奢求皇位，因为怕不能让父皇满意。怕比不得他老人家。“只要父皇需要。儿臣随时会陪伴你左右，为人臣，为人子。理当如此。”衡王这话算是滴水不漏，毕竟这是个敏感的时期。

“是啊，你身为臣子自当为大周鞠躬尽瘁，身为人子自当孝顺父母。可是我要让你替为父做我了的心愿，替大周的百姓谋他们子孙后代的安居乐业。不知你又做何想法？”轩文帝淡然而谈，说的虽是惊天动地的事情，那眼神却只专注于面前的饮食。

衡王有点说不出的踌躇，本来自己是否应该满心欢喜。可是此时此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开心来描绘心情。毕竟他从未有觊觎之心，在他心目里那个时时刻刻严谨威严的皇兄才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吧，若是父皇突然传位于自己。好似自己偷了别人的东西，多么的不光明磊落。

“你不用觉得愧对于他。他对你屡次下必杀令，父皇我都知道，可是我却没有加以阻止，因为一直以来我也觉得瑞儿时个好皇帝的人选。他有魄力，有胆量，做事豁达不拘小节，有一个王者的霸气，这些都是你没有的，你太过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纵情山水却无心政务。”轩文帝这一番褒扬和批判将衡王和瑞王做来个比较公正的对比。

衡王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他是处处退让，为了不让皇兄猜忌，他远离父皇，游历四方。可是这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对亲情的退让，若说朝政霸权，或许没有哪个男人没有一丝一点的期望。然而直到遇见灵儿，她是那样的天真无邪，自己和她在一起便觉得一切功名利禄都成了牵绊，所以这两年才算是彻底远离的皇宫。可是为何父皇要在这个时候又将自己拉了回来，他有些不愿再提皇位的事情，低头开始吃东西，算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父皇的性命不久了，我一直在苦苦的熬着，只等衡儿什么时候能来见我，你我父子可以这样心平气和的吃饭聊天。”轩文帝见衡王对自己的话无甚表示，反而凄然的笑了起来，眼睛中全是爱意。

衡王再难维持平静的外表，手中的筷子一晃掉在了地上，惊疑的望向父皇，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放过你，又怎会轻易放过父皇我，我体内的毒药已经进入心脉，太医说也就三五月的时间，除了他每日进宫的大补粥，实在再无其他可能，想我聪慧一世，没想到会死在自己儿子手里，是不是报应？”轩文帝面上不自觉的滑下两道老泪，昔日自己争取皇位之时，亲手杀死弟弟一家百余口人，那场面血腥无比，无数个日夜自己都会从婴儿的啼哭声中惊醒。如今自己是到还债的时候了，他倒不觉得十分的悲伤，也算是罪有应得。

衡王怒了，他对付自己可以，但是亲手毒害父皇，这样的事情他忍不了。突然站起身来，手里的玉碗也被打翻在地，一碗的粥品撒了自己一身。

“坐下，你现在这样出去走不出皇宫就会早于父皇去见阎王，你是想让父皇看着你死去吗？”

衡王攥紧的双手青筋暴起，一双眼睛血红的注视着父皇，但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就这样任由他为所欲为，父皇你如何能忍？你老人家当年的英气与霸气在哪里，你不是经常教育孩儿要除暴安良，嫉恶如仇，难道只因为他是你的孩儿就如此的纵容，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

衡王还要接着往下说，轩文帝却摇了摇头，“父皇也是刚刚发现自己身体日渐虚弱的原因，我没有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既然一个个全都背叛了我，皇后、李子夫、瑞儿，还有他。”

看了看外面好似十分殷勤守着的王公公，衡王无言了，被人背叛的滋味他不是没有品尝过，但是如此的彻底却是第一次见。这该是何等的悲哀。也许毒药还不至于让父皇放弃生命，但是背叛和责任却让他宁死都要维护皇家的尊严，所以他选择了安然离世，然后将一切交付于自己去承担和面对，这是否有点残忍。

“你既是我大周宁氏家族的一员就不能推脱这份责任，父皇知道为难你了，但是我会在不多的时日里助你一臂之力。衡儿。请给为父一个保证好吗？”

衡王犹豫了，此时的父皇既然向自己要保证，就像自己小时候求着父皇带自己去骑马一样。要他保证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带着自己徜徉于绿绿的草地，那样的期待是何等的令人向往。可是如今他老了，这样一个孤独的老者需要他的儿子的保证，自己可以拒绝吗？“我答应你。大周的繁荣昌盛必将延续不落，我宁贻衡做为宁氏一族的子孙一定为我宁氏的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