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吴姨娘出手（1 / 2）

丹心园的下人都以为艾澜会遭殃，毕竟她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大小姐没脸，以大小姐睚眦必报的个性，以及吴姨娘不择手段护短的脾气，她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可出乎她们意料的是，吴姨娘并未发作，仍然对艾澜笑容以待。下人们迷糊了，莫非吴姨娘因四少爷好吃好睡而转性了，心胸也随之宽大了？若真是如此，那当真是她们这些下人之福，怕就怕吴姨娘现在只是为了四少爷而忍着暂时不发作，日后迟早会来算总账的。

于是众下人看艾澜的眼神就有些别具深意，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亦有之，不过艾澜好似无事人一般，见着谁都笑得傻呆傻呆的，每日里好生照顾着四少爷，好生吃自己的饭。

众人心想，那丫头不会是个蠢蛋吧？身为一个卑贱的三等小婢女居然敢与主子叫板，是活腻歪了吧？

吴姨娘和晏晓婉的心思艾澜知晓得一清二楚，她既然敢当众反驳晏晓婉便不怕她们仗着主子的身份拿捏她。晏晓婉不能直接拿艾澜怎么着，若想报复她必然会借助吴姨娘之手，而吴姨娘眼下碍着四少爷还需她来照顾，自然也不会动手。

吴姨娘和晏晓婉都是在等，等着四少爷的哭病大好，不再需要艾澜的那一刻。

而且，运气似乎是站在吴姨娘和晏晓婉这一边的，很快她们要等的时刻就到来了。

四少爷因好吃好睡，不过十日，身体便胖了一圈，即便艾澜不在身边，无故啼哭的现象也基本不会出现了。

吴姨娘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晏晓婉也来了几回，两母女在屋里不知聊了些什么，总之晏晓婉回去时一脸的轻松愉悦，连带着对待身边下人的态度都和气了不少。

三月十三这日卯时，吴姨娘起身穿衣梳洗，就在丹莲捧着首饰盒让吴姨娘挑选今日要戴的首饰时，吴姨娘突然对已经替她梳好头的丹芙道：“丹芙，你去将二兰那丫头叫来。”

丹芙虽然有疑问但却不敢表露出来，低头应是转身掀了珠帘走出内室。

不多会儿，丹芙便领着艾澜来了。

艾澜蹲身行了礼，吴姨娘笑着招手让艾澜近前：“二兰啊，这些时日你照顾四少爷辛苦了，这是打赏你的。”说着便从丹莲手中接过一个宝蓝色荷包递给艾澜。

艾澜受宠若惊地接过荷包，捏了捏，又是约摸二两银的样子，急忙道谢：“多谢姨娘打赏！”艾澜顺势垂下头，眼里的冷笑一闪而逝。

吴姨娘装模作样地打量了艾澜一圈，又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几样金银首饰在艾澜头上比划着。

丹莲和丹芙在一旁看着不由地因惊讶而瞪圆了眼，吴姨娘居然想要赏赐二兰贵重的金银首饰？

艾澜装作不知情，任由吴姨娘在那里比划着。

吴姨娘最终还是作罢，将首饰又重新放回去，叹了口气道：“本来想赏你些首饰戴，可我这里的首饰都太老气了，你现在戴也不合适，这样吧，等回头我去大小姐那里看看有没有适合你这样年纪的小丫头戴的珠花什么的再赏给你。”

“多谢姨娘赏赐，二兰感激不尽！”艾澜依旧行礼道谢。

吴姨娘本以为艾澜会推辞一二的，却不料艾澜是这个反应，真是个没规矩的，于是心里的反感愈甚，都快撑不住脸上的笑容了，终于道：“如今四少爷已然大好，二兰，从今日起你便回你原来的院子当差吧！另外，虽说府里有规矩，一二三等婢女的外穿比甲是统一的，不过内穿的中衣倒是可以变换一些花样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两套一等婢女才能穿上的月牙白的绫绸中衣，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姜嬷嬷！”

听到吴姨娘的声音，姜嬷嬷提着一个蓝绸布的小包袱进来，并将包袱递给艾澜。

艾澜毫不迟疑地接了过去，又一次朝吴姨娘道谢，脸上还露出少有的开心笑容，在外人看来她完全是因为受到打赏而乐得不行。

吴姨娘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深了。

艾澜来时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头装着一身换洗的衣服，如今回去了，不但多了几两银的赏钱，还有两套质料上乘的中衣，衣服且不说，光那几两银便是她一个三等小婢女近一年的月例钱了，隐约猜到艾澜得了多少赏银的下人们不禁有些眼红。

艾澜回到大杂院的住处时，槐花和枣花正打算去厨房用早膳。

枣花背上的伤已经愈合结痂了，估摸着再过些时日便能脱痂了。枣花一见到艾澜出现，怔愣了片刻后，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好半天才哽咽着唤了声：“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