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车迟国(1 / 2)
第二日,朝堂上。
国王正看关文,忽然有黄门官上奏:“三位国师来了。”
正此时,见三个道士走了进来,见了皇帝也不行礼,只道:“陛下,这东土来的几个和尚与我等有些宿怨,求陛下将那僧人赐予我等处理。”
国王大惊急忙收了关文,关切道:“那些和尚如何冒犯了国师?”
国师傲然道:“贫道曾有一八拜为交的兄弟,死在了这猴子棒下。”
悟空嘻嘻冷笑道:“死在我棒下妖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敢问你那兄弟是哪个山哪个洞的妖怪?”
那国师倒也不恼,只面露凶恶之色:“你这猴头,送上门来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正当此时,又有黄门官来奏:“万岁,今年一春无雨,门外乡老来奏,求国师祈雨,普济黎民。”
国王沉吟半晌,摸着胡子道:“你二人,各执一词,国师于本国百姓有恩,这唐僧又是东土远道而来的和尚。”
“不如这样,”国王道,“东土和尚,你敢与我国师赌胜求雨么?若祈得一场甘雨,朕即饶你罪名,若无雨,就将汝等斩杀示众。”
那猴子笑道:“我师父乃大唐高僧,求雨这等小事,怎难得到他。”
国王大喜,当即移驾五凤楼。
一官员跪倒国师面前道:“坛场诸事已准备完毕,请国师登坛。”
国师欠身拱手,辞了国王,曳开步子径往高台。那高台约有三丈多高,台左右插着二十八宿旗号,顶上放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霭霭。
那大仙在高台立定,手执着宝剑,口念声咒语,左手粘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上面乒的一声令牌响,风悠然渐起。
猪八戒惊道:“不好了!这道士果然有些本事!令牌响了一下,就刮风!”
猴子左手拉住沙僧右手拉住八戒道:“师弟,你二人只管护住师父,我去去就来。”
那猴子留下这么一句就僵在了原地,眼睛也发直,跟个模具似的。
没一会儿,风就停了。八戒大乐:“你这道士不灵,快下来,让我师傅来!”
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那令牌又响,顿时云涌,还没等到乌云遮天,那漫天的云又倏地散了。
接下来,既无雷电也无点雨,天上万里无云,太阳高照,那道士在高台上急得满头大汗。
我禁不住戳了戳悟空的胳膊,觉得有些难以想象这猴子居然真的跑去了天空,整个猴子晃了晃差点没倒掉,吓得我忙扶了他一把。
八戒伸手拎住猴子耳朵往上扯了扯,特开心地对我咧嘴一笑:“师傅,你看,这死猴子是真不在。”
正当这时,那道士下了高台,对国王道:“陛下,今日龙神都不在家。”
猴子一脚踹翻了八戒,挤过国师,对国王拱手道:“陛下,四海龙王俱在,只是这道士无用,请不来。”
国王于是道:“那你去登台,寡人在此候雨。”
猴子乐颠颠跑了回来,扯着我就往坛场推:“师傅,咱们上!”
“悟空、悟空……”我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大声,只扯着他的胳膊小声道,“我不会啊。”
“求雨而已,”那猴子不以为然,推着我上高台,“师傅你上去念经就好,其他的我来。”
我无奈,只得坐上去念经。
还没念上两句,就见狂风大作,吹得屋檐飞瓦,刮得行人倒地。
就连高台上的桌子和香炉都被吹到一边,险些没拍到我脸上。
我忍不住低声道:“你这猴子给我收着点。”
他不以为意,一举金箍棒,霎时间乌云满天。
紧接着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那雨打得我浑身发疼,只觉得满脸是水,几乎睁不开眼睛。
隔着茫茫雨幕有人在喊:“长老,快收了神通吧!”
霎时间,雨停云散,阳光普照大地。
我*地爬起来,走下高台,鞋子湿透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脱鞋,只好就这么*地往下走,一走一脚水。
那猴子连忙扶住我,一只手捂着嘴直笑。
“这和尚好!我国师求雨虽灵却不如你这要晴就晴的爽利!”国王大伸手拉住我,虽被泼了一身水却也满面红光,“不如师傅也留在我车迟国,我为师傅修建庙宇,广招僧众。”
“陛下!”那大仙忙道,“这雨应算是我请的,不过当时龙王不在,正巧这和尚上去时龙王回来了,让他们捡了个便宜。”
“是国师的功劳,是国师的功劳,”国王敷衍地摆摆手,既不提关文也不提冒犯国师之事,只拽着我不撒手,“圣僧就留在我车迟国,做四国师如何?”
“陛下!”国师慌忙拦道,“我等至此匡扶社稷,保国安民,苦历二十年来,如今这和尚弄些法力坏我们声名,让我兄弟与他再赌一赌!”
“这……”国王面露难色。
虎力大仙道:“我要与他赌坐禅,云梯显圣!”
“国师,”国王满脸的不赞成,“这和尚是禅教出生,你何苦与他赌坐禅。”
“陛下,我这云梯显圣可与平常坐禅不同,要一百张桌子,五十张作一禅台,一张一张迭将起去,不许手攀而上,亦不用梯凳而登,各驾一朵云头,上台坐下,约定几个时辰不动。”
“圣僧,我国师要与你比云梯显圣,你可愿意?”国王询问道。
我皱眉:“贫僧不愿与人争斗。”
“和尚,你莫不是看不起我!”那虎力大仙立时就怒了。
我叹了口气:“你我同是出家人,这般相争又是何必?”
“你这和尚!”那大仙冷笑道,“休要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脸孔来,你那徒弟打死我兄弟时怎不见你拦着?”
我只得问:“不知是哪一位?”
“你不必问!”他一口打断我,“你只说赌是不赌!”
“陛下。”我无奈,看向那国王。
国王笑道:“圣僧若是愿意留在我国,为我国百姓求雨,为万民造福,岂不胜过西行取经千百倍?圣僧若是愿意,便由朕做主,让你与我这三位国师结为兄弟,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我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猴子在我耳边小声问道:“师傅可能坐禅。”
“能是能,只是……”若是赌得人下不来台,这事怕是更难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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