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生蛋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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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姐妹都是一起吃饭的,等我们开始有了很规矩的作息时间,我们也开始有零食了。基本上都是在外和凤生活在一起的姑姑们回来看望我们的时候带给我们的,除我之外的姐妹都会特别开心,因为可以吃到很多听都没听过的吃的。由于我们都只有拳头大小,还没有手,所以,只要有姑姑来看我们,每只姐妹脖子上都会挂一个布袋一蹦一跳唧唧地叫着。

每当这时,毛球都异常积极勇猛,她的布袋是最大的,是她身体的三四倍,每次走几步就会踩到袋子摔个狗啃屎,她一点也没觉得什么,依旧兴冲冲往前冲,等她冲到姑姑面前时,都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

但是由于布袋太大,她根本就跳不起来了,于是她很快就学会了新技能,眨巴着她的小圆眼睛呆萌地望着有零食的姑姑。所有的姑姑都被她呆萌的形象秒杀了,会喜爱地把毛球捧在手心,放在脸上蹭蹭,然后把毛球的零食袋塞得满满的。

零食袋太重了,挂不了脖子了,毛球将零食袋的绳子叼在嘴里,扇动着小肉翅使尽吃奶的劲往自己的小屋拖去。她这一萌蠢的行为惹得姑姑们笑得前仰后合,而她自己竟然浑然不觉,专注地挪她的宝贝零食。以后只要发零食,毛球的布袋一定是满满的,而且在部落的所有的姑姑都会出现在现场围观,看着毛球的样子,笑得抱成一团。

我从来都不会参与到要零食的活动中去,但是我却吃过种类最多的零食,因为毛球会把她拼命卖萌得来的零食偷偷挪到我的零食钵子里。

其实可以说,毛球在她活着的时间里,总是把她认为很好的东西大部分偷偷给我,如果不能分,就全部给我。而且一直都是偷偷的,不是那种假装偷偷,巴不得被发现的蓄意讨好。

也许,毛球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呆蠢,她一直都知道她和我是不应该在一起的,所以才会一直偷偷对我好。

毛球的身上真的有很多秘密。

原本我不知道我钵子里的零食是她给我的,我以为每只都有份的,吃得很心安理得。直到一次,也是刚刚发完零食,我依旧没去抢,等姐妹们开心地捧着脖子上挂的袋子三五成群地去玩耍了,没有袋子没有零食的孤零零的我很显眼,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孤独,依旧淡然地向部落外走去,我打算蹓跶一会在再回小屋看书。路过毛球的小屋,我看见她撅着高高的屁股认真地干着什么,我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毛球正在分她新得到的零食。她很认真地把每份零食分成三份,还会转着圈打量这三份确实一样多,然后把其中一份扒拉到自己的零食钵子里,其他的两份合到一起。所有的零食她都是这样分的,我以为她是要攒起来下次吃,看着她那无比认真的态度,我十分好笑,毛球认真的态度用得也太不是地方了。

等我蹓跶完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如既往,我的钵子里堆得满满的。然而这次我却看出了端倪,我认真观察了一下,更加确信了,这堆零食就是毛球分出来那三分之二。

那一刻我的心里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我在想毛球才一丁点大,连东西南北都还分不清楚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了?关键是我们是同性啊,不过我想毛球应该压根就不知道性别的区别,也就是她压根就不知道同性是不能交、配的。

她毕竟是幼崽,坚持不了多久的,等她长大明白道理了就不会这样了。我是这样想的,但是我没想到毛球这个习惯坚持了很久,久到我回过神来,发现毛球的这个习惯竟然一点没有变。

在繁衍地那晚,她精疲力尽,身上的白毛凌乱不堪,却兴高采烈地要我吃她保护得很好的新鲜竹笋,我终于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哪怕迎接我的是万劫不复,我也只想和她在一起。

第一个发现孟姜女的也是毛球,孟姜女昏迷前看见眼前一只萌蠢的小黄鸡,激动得热泪盈眶,我一点也不怀疑她已经把毛球看成烧鸡了,只是她说了一句十分不该说的话,”辣子鸡丁……”

毛球揪着给我们讲课的姑姑问了好久,因为她一直坚信自己是一只鸡,所以等她弄明白辣子鸡丁是什么的时候,她哭得很凄惨。不管大家怎么哄她,她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哭自己的。

最后,族长决定下一剂猛药,要她彻底明白我们不是鸡。于是,那晚的菜就是辣子鸡丁,毛球边哭边吃得很香,费了很多口舌哄她的姑姑都很无语,感情什么事也不能耽误毛球吃饭啊。

吃完后,族长问毛球好不好吃,毛球哭哭啼啼说好吃。然后族长就告诉她,这就是辣子鸡丁,她刚刚就吃了鸡。

毛球呆住了,族长要的就是这效果,赶紧翻翻腹稿打算扭正毛球的自我认识观时,毛球昏过去了,她病了,病得很重,差点没死了。

不得不再次强调,凤凰一族是不会生老病死的,所以毛球这场病非常反常,族长后悔万分,要去请我母凰来看看,可是还没出发去请,毛球又好了,恢复了以往萌蠢快乐的样子,只是之前的事情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她最喜欢的滚滚,可是她依旧记得把她得来的吃的玩的偷偷搬来给我,见到我依旧会脸红整理形象,有时会学我的表情,装冷漠。

在她病得最重那几天,我曾经避开姐妹姑姑去看过她,她昏迷之中一直在哭喊:”不吃自己,不吃同类……”

后来我得知了雪凰的命运,和毛球将死之时爪子和喙深深抠到冰层里面的苦苦支撑,回忆起那时毛球的话语,我隐隐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巧合,难道毛球在懵懂的时期就探知了她未来的命运,然后在心底种下了信念,成为了与她的意识共存亡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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