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继续捣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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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抚州、余干县,有一族姓赵的人家居住在那里。这家人大有来头,据是宋太宗赵光义的后裔。乾道二年时候,又出了个进士第一名的人物,便是当年的状元郎,名汝愚,字子直。

赵子直中了状元后,授秘书省正字,迁著作郎,是个从五品或者正六品的官儿,算是大官了。

不过也奇怪,按理而言,这赵汝愚可是皇亲国戚,以大宋体制而言,做官却是要避嫌的,他却例外了……宋室还有个惯例,喜欢以朝臣充任各州长官,简称做“知州”。赵汝愚出任官职,自然被皇帝赵昚充以州官,所以,他便做了知信州、台州等职务。

知州的全称在宋时叫做“权知某军州事”,“权”是暂时的意思;“军”便是指军队,宋代的军在州一级,大多是“厢军”,即常备军;“州”则指“民政”的意思。由此看来,这知州可是手握大权的主,管了军队和民政,着实厉害得紧。

可宋时,中央集权是极度厉害的,朝廷不可能让一个人常年嚣张在外,于一州独大,就是怕人家反水。故而,赵汝愚虽然是知信州、知台州,但归根结底,那“著作郎”工作才是他的主要工作。这著作郎无疑是个文官,主管修史,为编修国史之任。时不时的,也做些秘书工作……

子直而今正当中年,是人政治生涯中最有干劲的年纪,他上有老、下有。

却他那膝下有一支女儿,年纪十三四岁,正是豆蔻年华,名奇玮。

奇玮是汝愚之幼女,聪明活波,在父亲面前是个极度乖张之人,一旦去了外面,就野脚得很了,胆子大,且敢胡作非为。她从受到父亲的熏陶,对诗词歌赋,圣贤之书倒也感冒,才华横溢是谈不上的,可时常做些诗词,却也不难。

奇玮到底是富家子弟,常年受到父亲寻到和母亲溺爱,心胸有些狭隘,偏偏就是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这不,前些时日,她去父亲辖地信州游玩,游到信州铅山县城,便去叨扰本家赵姓知县,人铅山知县官职卑微,自不敢惹怒这著作郎兼知州的千金姐,一一卑躬服侍。

也是造化弄人,赵奇伟这姑娘,从知县哪里见得刘涣一首“卜算子”的长短句,是写的梅花。她一时间觉得来了兴致,七长八短地问起刘涣的由来。

知县得到的这幅东西,却是永平的理正前些时日“孝敬”给他的,他也感到刘涣才华横溢,故而对那作词之人很是留意,便向理正一一询问了,当日又转述给了赵奇伟。

赵奇伟第一次对那刘涣有了记忆……后来她带着左右随从游玩铅山,在茶馆之中偶遇唱词之人,正是唱刘涣儿的词,她便出言讥讽,却不想,刘涣那厮当时就在现场,这也是缘分使然……

刘涣写了一副字送她,内容是陆游缅怀前妻的“黄酥手”,她初始时并不太懂,后来回去问知县,知县不好答复,搪塞过去了。她心急之下,寄了书信给父亲,父亲还以为是她敏而好学呢,便回信明该词的由来和意境。

天了,这可惹怒她了。

她暗自愤恨道:“好你个登徒浪子,本姑娘与你素昧平生,又不是你的‘前妻’,你凭什么写这东西送我?哼,你等着,等本姑娘找到了你,有你好看……”

奇玮一怒之下,去寻知县帮忙,知县只当她是女子情怀,又或许是对“刘涣”对了眼,当下不好插手,好言推迟了。

她无果之下,寻觅刘涣踪迹,终于找到了那玩雕刻的老画师。本来初始见到老画师之时,并无愤怒之态,结果又看到了那贼写给老头的一首“青玉案”,细读之下,也是觉得那词是写给女子的,当即也不晓得是“吃醋”,还是“愤怒”了。

可她表现出来的,到底是愤怒,所以“胡作非为”,彻底折磨了老画师一番。

本来年纪到大不,算不得董事,可也算不得懵懂,按她的本意,是要赶往永平去找刘涣问个清楚的,可细想之下又觉得不对,天下间,哪有女儿家主动去寻男子的,不和礼制不,关键是驳了她的面子。

终于,赵奇玮盛怒而归,只是终日记得那日,在茶馆中刘涣惊鸿一瞥的模样,是欢喜,是赌气都不清楚。她只是搞不懂,“为何要写那样的东西给我?为何要写那样的东西给我?”

看官勿躁,咱们话又回到铅山县城来。

却南宋分了“路州县”三级,中央集权贯穿于每一级别之间,就连这铅山县的知县,也是朝官担任,而非随意插之。

在宋朝,常派遣朝官为县的长官,这也是常例。派遣下来的官员管理一县行政,称“知县事”,简称知县,如果当地驻有戍兵,并兼兵马都监或监押,兼管军事。

知县是个姓赵的人,不论和赵汝愚亲不亲,但都是姓赵,往往以本家自称。

赵知县年过五十了,是知命之年。他在政治前途上,已无太大的建树,本想申请“祠禄”,但又热血不冷,总想做成绩,搞动静出来,偏偏这些年铅山安静如斯,既无匪患,也无灾荒。倘有考中进士之人,也不是在他的辖地,而是别的县城。如此一来,连人才的发掘和培育他都沾不上边,整日有些郁郁寡欢……

可是如今好了,传闻铅山境内,距离县城不远的永平,出了一个怪才,名叫刘涣。他初始时听闻刘涣此人,是从永平的理正孝敬给他的那副卜算子开始的。后来又听市井传言,以及鹅湖寺主持的赞誉。言及那刘涣写诗作词,挥袖而成;言及那刘欢“借羊分羊”,滑稽之间解决邻里纠纷;言及那刘涣建造异物,如“沼气池、如足球场、如洗地工具”等,当真极度贴近了生活;尽连抚州学者陆九渊也亲自给他写信;那赵知州的千金又对他有意……

“刘涣啊刘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诗文之中,或是悲天悯人,或是心怀天下,或是大气磅礴、自信满满,又或是悲情寡欢、抑郁难当……你年纪,怎么可能做到这些?”赵知县时常在心底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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