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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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和陈书记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茶楼见面了。

看得出来他是刚刚在这地方吃完了饭,因为他的呼吸中散发出一种酒气。

我们没有坐雅间,因为这大厅里面的人并不多。我们就坐在宽大透明的落地旁边,四周没有其他的人。

在这样的地方谈事情很不错,保密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而且环境很好,因为我能够感受到这里面清新的空气,还有空气中飘散着的轻音乐。[

他也喜欢喝绿茶。

我开始说话了,“陈书记,对不起,这周末都让你不能休息,不过事情太重要了,我觉得自己应该马上向您汇报才是。”

他笑着摇头道:“没事,不都是为了革命工作吗?你不也没有休息不是?说吧,什么事情?”

于是我就把昨天去酒厂调研的事情简单对他讲述了一遍,当然,我的重点是在后面金厂长对我说的那番话里面。

最后我问道:“陈书记,这些情况您知道吗?”

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在点头,“我知道。”

我顿时愕然地看着他,“您知道?”

他在点头,“是的,我知道。我是到了这里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毕竟作为国有企业要倒闭变卖的事情我这个市委书记总该知道是吧?可是我当时刚刚到这里,手上的事情太多,根本就来不及去仔细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况且这么个小厂还不至于让我马上把精力放在那上面。不过我阻止了他们当时马上就要变卖的想法,也许正因为如此老文对我才更有意见吧?我听说他在后面也因此发牢骚说他堂堂的市长连这样的小事情都不能决定。不过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想到我们上江市的改革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在有了总体的方案后才可以分批次地去进行。呵呵!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凑巧,也许是我们上江市的改革已经势在必行,上天都不想让我们失败,昨天你竟然在意中说起了此事,所以我即刻就有了新的想法,才让你先期去了解一下这家酒厂的情况。冯市长,现在我倒是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一个突破口了。这样,这件事情你暂时放一下,我让市纪委的同志先期进入调查,先把里面的其它问题搞清楚了后再说。这样也可以达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那些抱有私心、试图破坏改革的人规矩起来。”

我点头,“原来是这样。陈市长,我倒是觉得那位金厂长很不错,您看到时候能不能用用这个人?我个人感觉,我们上江酒厂如果真的要改革的话,这个人倒是一个当厂长的不错人选。”

他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先把里面的事情查清楚后再说。如果这个人没有问题的话再说吧。这样稳妥一些。”

此刻我才发现,作为市委书记的他,在考虑问题的时候确实比我看得远、看得深很多。

第二天我去新开的酒楼里面吃的午餐,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只是想尝尝这里的味道是否一直能够保持。

这地方中午的生意居然也这么好。

阮真真见我去了,满脸的笑意,“现在我应该叫你冯市长了吧?想不到你怎么年轻就当那么大的官了。”

我哭笑不得,“我现在的级别和以前不是一样的吗?你以前怎么不觉得惊讶?”

她笑道:“我总觉得市长的官大些。你以前是主任,我总是想到自己上学时候的班主任,嘻嘻!主任,才多大的官啊?”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来。

她随即问我道:“冯大哥,我陪你吃饭好不好?”

我急忙地道:“不用。你去忙你的吧。”[

她说:“我不忙啊?现在酒楼已经走上正轨了,下面的人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我的工作就是及时发现问题然后尽快处理纠正。没事的。”

我实在不想和她面对面吃东西,一方面我不想让别人看见这样的场景而引起猜想,另一方面我其实还是不大放心我自己。我急忙开玩笑地对她说道:“算啦,你太漂亮了,你在我对面我担心自己吃不下东西。秀色都可餐了,我还吃什么啊?”

她看着我,顿时就不住地轻笑,“你这人,想不到你也会开玩笑。好吧,既然你不要我陪你吃饭,那我就自己忙去啦。不过一会儿有个人来了,你肯定会愿意让他陪你的。”

我愕然地看着她,“谁啊?”

她朝我嫣然地笑,“我姐。她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带孩子来这里吃饭的。”

我看着她,发现她美丽的脸上带着一种俏皮。我苦笑着问她道:“真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和她曾经不是同事吗?所以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反对和她一起吃饭吧?还有就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把你们的菜安排在一起。怎么样?”

虽然我明明知道她的话中带有另外的一层意思,但是我却不好多说什么了,否则的话就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嫌疑了。我说道:“那行。不过她什么时候到啊?我可是很饿了。”

而就在这时候,我就看见阮婕带着一个孩子进来了。阮真真也看见了,她笑着对我说道:“看来你们俩还真有灵犀。嘻嘻!”

随即,她就朝阮婕跑了过去。

阮婕却是一个人过来的,因为她把孩子交给了她妹妹。

见她朝我走来,我即刻微笑着招呼她坐下。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现在我发现自己和她似乎有了一种生疏的感觉。或许我们不再是同事的缘故?

“怎么样?当市长的感觉如何?”倒是她先开口来问我了。

我笑了一下后回答道:“还不是呢。如今还没有经过人大选举,现在我的工作就是熟悉情况。不过地方上的事情可是够繁杂的,而且我又不是很懂。”

她说:“肯定没有你在省招办舒服,毕竟以前你是一把手。不过现在你不一样了,因为你是政府部门的领导了,可以配秘书,手上的权力也就更大了。不懂没什么啊?反正你那么聪明,很快就适应了。我觉得吧,你现在即使不懂也得装懂,这可是涉及到你威信的事情。”

我笑道:“是啊,如今我正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呢。但是不可能永远这样装下去的,肚子里面得有实在货下面的人才会真正地服气你。”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柳书记讲的那个笑话来,随即也把这个笑话讲给了阮婕听,然后说道:“据说这是我们那里一件真实的事情呢。最快更新请到   你想,如果光是组织上赋予自己一种权力,但是自己如果没有那样的水平的话可说要闹笑话的。虽然这个笑话有些让人不敢相信,但我觉得县市里面的个别干部里面还是有这样的情况的,而对于我们来讲,上边对我们的要求肯定会高得多,如果自己不加强学习的话说不定一样会闹笑话的。闹笑话可不分高级和低级,有些笑话可是会影响到自己前途的,特别是对于那些涉及到政策问题的事情。”

我讲这么多,其实也是为了提醒她。她当然懂了,随即笑着说道:“想不到下面竟然真的有那么愚蠢的人,简直让人法想象。不过你说的话是对的,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告诫我。今后我会加强学习的,如今我一个人过,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所以也就可以静下来好好看看书什么的了。”

我点头,“是啊。你我现在都还比较年轻,这就是我们的资本。阮婕,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个人生活。你别生气啊,毕竟我们的关系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你。你是女人,名声的问题比男人更重要,而且别人也更关注。所以我希望你今后一定要在这方面特别慎重。我说的真的是内心话,你千万别觉得我是在讥讽你或者看不起你什么的。”

她的脸顿时红了,低声地对我说道:“你的提醒是对的。现在我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来就觉得羞愧、脸红,我心里总是在想:以前自己怎么就那么不知羞耻呢?冯笑,我想好了,作为女人,总是得有自己的家庭的,像我这样一个离婚女人,模样也还不算丑,如果老是这样单身下去的话肯定就会被那些男人们想入非非,所以,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好好去找一个男人结婚算了。反正,反正。。。。。。”她来看了我一眼,“反正我是知道的,你是不可能娶我的,因为你那么优秀,不可能原谅我以前的那些事情。”

她的话带有一种明显的试探意味,我心里当然明白。其实她的话也很对,因为她的过去我不能接受,毕竟冷华和罗书记是我认识的人,如今罗书记虽然死了,但是冷华还在,假如我真的去和阮婕结婚了的话。。。。。。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顿时腻味得慌。不过我也知道,这其实还是一个值得与否的问题,假如我真的很喜欢她,对她真的有着很深的感情,那么其它任何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了。

我说:“阮婕,你我早就已经过了因为冲动而结婚的年龄了,是吧?何况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的父亲刚刚去世不久,如今对我来讲,没有什么比我母亲和孩子更重要的了。我对自己的婚姻早已经不再去奢望,只想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算了。阮婕,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女人,需要找一个你喜欢的,或者对方真正喜欢你的男人组成自己的家庭,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说实话,如今的你应该吸取上次婚姻的教训,男人和女人之间是需要感情为基础的,否则的话一样不会长久。阮婕,我的话对吧?”

我的这句话其实是变相地在告诉她: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或者干脆就是说我对你没有那样的感情,所以婚姻对我们来讲并不适合。[

她神色黯然,轻声地道:“我知道的。”

我忽然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而且我也不想再去谈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即刻问道:“现在省招办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对商垄行还服气吧?”

她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你就只知道关心她。”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女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去吃那些莫名其妙的醋。我说道:“阮婕,我只是出于对以前单位的关心才问你这个问题的。你应该知道,我到了省招办后还是做了不少的工作的,特别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招生录取中心的项目,这更是我一手操办起来的,我问一下自己曾经单位的事情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了?你呀,怎么总是这么小心眼呢?”

她低声地道:“我对你。。。。。你却认为我是小心眼。哎!我真是可悲。算了,我不再去想这些事情了,很不现实的事情,也罢,从此我绝对不会再去想我们之间的那种可能了。商垄行。。。。。。她还可以吧,柯主任开始的时候有些闹别扭,不过估计他后来也觉得自己和一个女人闹别扭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也就没有什么了。商垄行倒是有一点和你一样,那就是对自己的下属很宽容。如果要说她又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有些优柔寡断。呵呵!女人嘛,大多都这样。”

她的话让我忽然想起柯向南的事情来,其实我心里也很是替他感到遗憾的。像柯向南这样的事情,我不得不用命运去解释。说实话,这个人的能力是有的,也有自己的比较独特的思维,为人还算正派,做事情也比较认真,但他的前途却就只是在那里原地不动了,这除了用命运去解释还能有其它的原因吗?要知道,一个人的背景也是命运的组成部分啊。

相比之下商垄行的运气就好多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们谈到学者型官员的问题,然后正好我与黄省长和林育一起吃饭,结果黄省长又恰好谈及到这个问题,随后就是省招办副职调整的事情,然后事情就朝那个方向发展下去了,在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商垄行几乎是一步步都到了自己应有的位置。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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