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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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是好剑,剑法亦算上层。”通天说。

上清乃是圣人,座下弟子无数,无论是彰显身份,还是教师的职业道德,他的语速不快。就因为这份慢条斯礼,妲己抓到了插话的机会。她说:“就是用剑的人不好!”

——喂,狐狸,你这样拆饲主的台,真的好?

“有形无意,终落下层。”通天说着,随手摄来一截树枝,看向帝辛。教导了截教的万仙来朝,难免有好为人师的脾性。

帝辛一愣,看向那截带着绿叶的树枝,而后明了通天之意。他笑道:“请道长指教!”提剑冲上去,然后被拍飞。

妲己目光闪亮的盯着通天——太他娘的解恨了!

这一天,帝辛不断重复着提剑上前——被打飞——爬起的动作,到了晚上,他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妲己在一旁,不停的为帝辛打气加油,广袖遮住了写作心疼,读作幸灾乐祸的表情。

万幸,帝辛虽然挨了一天的揍,受的不过是皮肉伤,背着人,将法力运转一周天,身上的隐痛都不见了。至于那些伤口,涂涂药水就可以见人了。至于明天上朝——拿妲己的水粉擦擦就好。

傍晚,帝辛请通天教主留下,再行讨教。本就找帝辛有事,却“不务正业”了一整天的通天欣然同意。

妲己布好点心,帝辛也把自己打理干净。也不知妲己做了什么,帝辛刚走到门口,就见通天一指点在妲己额头,后者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行凶被抓个正着,通天并不解释,只负手而立。

帝辛懒得问。那狐狸作死一整天,受些教训正好。

两人落座,通天率先开口,道:“上清宫前,本座曾问陛下,有何所求。今日,陛下答案为何?”

帝辛沉默了一瞬,道:“恐对圣人不敬。”

“不敬?及得上陛下先前所为吗?”通天哂笑道。

“非寡人本意,圣人明鉴。”帝辛无奈地说。

通天斜睨着帝辛,似笑非笑。

“罢了。寡人所愿,无非是,”帝辛略作停顿,道,“仙道远去,人治长存。”

通天心中一动,追问道:“此言何意?”

“教主座下弟子,于朝中任职者甚众。于寡人而言,此等人,为助力,亦为掣肘。两军交战,比的不是士兵勇武,谋略高下,而是领军之人的神通。长此以往,下至百姓,上至君王,都不过身负神通之人豢养的奴隶。”帝辛道,“寡人所愿,便是这些人不再插手人族事务,兴也好,衰也罢,皆由人自己做主。”

“放肆!”通天不悦地说,“你好大的胆子!”

“教主息怒。此事于教主亦有好处。”帝辛道。

“哦?”

“教主立教,教化众生,吾既感且佩。敢问教主,想要的,是如烈火烹油的一时昌盛,还是薪火传承的长长久久?”帝辛问道。

“本座为圣人,万劫不磨,本座的截教怎会只有一时之昌盛?”通天皱眉反问道。

“再问教主,教主教化众生,教化的是神通法术,还是‘截取天道一线生机’之道?”帝辛无视通天的怒意,又问道。

“皆得之。”通天答道。

“教主又为此耗费了几多心力呢?”帝辛道,“昔年教主座下弟子,襄助先祖天乙,伐夏立商,是故殷商立国六百年,对贵教多有依仗。修道之人注重因果,不可随意杀伤凡人,想来,教主座下弟子,对付的,是辅佐夏的能人。不知折损几何?”

“吾截教万仙来朝,若有哪个学艺不精,丢了性命,也怪不了旁人。”通天傲然道。

“终会惋惜吧。”帝辛道,“夏有大禹治水之德,不过传承五百余载。我殷商,也不是国祚几何。几百年,圣人闭一次关都不够吧。若教主座下弟子,为了凡间朝代更替操劳,连闭关的时间都没有,如何能道行精进呢?教主以为然否?”

通天垂眸思索半晌,道:“依陛下之意,本座不当在人间传教?”

“非也。”帝辛道,“寡人以为,教主当传教义,而非神通。”

“愿闻其详。”通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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