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发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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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城,谢广政亲自将玉珠送回家,得了消息的崔宇等人早在家里头候着,一见玉珠白着脸颤巍巍地从马上下来,马上就要冲过来接着。才抬了脚,身畔早有人像旋风一般地冲过去将玉珠扶住,回头来朝慢了一步的崔宇得意地一笑。如此少儿心性,除了秦铮还能有谁。

崔宇自然不会和他认真,笑笑着上前去谢了谢广政,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广政连道不敢,先恭喜了他们兄妹团聚,尔后生怕他问起幕后主使,借口说还得向宫中太子禀告,连茶也没喝一口就匆匆告辞了。

待谢广政走远,余老爹赶紧把门关上,众人才哈哈大笑起来。唯有秦铮不放心,拉着玉珠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待见她确实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回头瞪了那几人一眼,算是就此放过了。

这边谢广政赶紧进了宫,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告与太子,又道:“当时人多,臣虽严禁下属声张,但此事只怕是瞒不住,怕过不了两日,京里就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要说京城里百姓最爱打听的是什么,还不就是这些皇家权贵的秘闻,更何况,十一年前,长公主下嫁之事早就闹过一场,如今又再来一次,简直就是要皇家颜面扫地。到底是亲姑姑,皇帝不在京中,太子也不要妄自决断,只得先挥退了谢广政,自个儿赶紧换了衣服去找太后拿主意。

“作孽,作孽!”听太子禀告完,太后直气得全身发抖,重重地拍着手边的案几道:“当初她要死要活地非要下嫁给沈在心,哀家就不允,结果她还闹到皇帝那里去,寻死觅活地非让我下旨。这就罢了,哀家就算她死心眼,意乱情迷,可如今她却在做什么,竟然跟个孩子过不去,这般歹毒心肠,哀家岂能岂能——”她说到此处,早已上气不接下气,太子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一旁伺候的宫女也慌慌张张地去唤太医……

未几,宫中懿旨,着长公主迁皇陵为先皇守陵。先皇驾崩十数年,葬于京西三百余里地外歇虎山,初时每年祭祖,皇陵一年中倒有一两个月的热闹,后太庙成,祭祖便从歇虎山移至皇城内,皇陵便再无人至。

长公主接到旨意,整个人已然呆住,直到宫人们上前拉拽,她才像发疯了似的挣扎哭闹起来,“不,我不信,我要见太后,我要见太后……”懿旨中并没有明示她被发配的缘由,一直守在府里未曾外出的她如何会知道竟是因掳了玉珠的缘故。

她的贴身侍女绿薇早被宫里的侍卫押走,死活难测,跟在身边的,都是太后遣来的宫人,一个个面色阴沉,根本不把她长公主的身份当回事。一路上,长公主又是哭又是闹,也不见有人来瞧一眼,她折腾了许久,渐渐沉下心来,开始仔细琢磨到底这里头出了什么问题。

思来想去,长公主怎么也猜不到近日究竟有哪里得罪了太后,唯有陪着笑,向一旁的宫人们打听。谁知那些宫人们瞧着她俱是一脸鄙夷,口中称不知,背地里却是难免闲话连篇,那长公主偷偷听了几回,连猜带想的,总算把事情给弄清楚了,才晓得那个姓秦的太医竟然就是沈在心走失了十一年的女儿。

长公主想到此处,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抠着嗓子眼吐了好几回,只差没把苦胆水给吐出来。她千算万算,却万万没想到居然引狼入室,千方百计地把仇人亲自接了回来,还吃了这么久的药,天晓得那杀千刀的丫头到底下了什么毒。

一念至此,长公主顿觉浑身乏力头脑发晕,眼前亦是模糊一片,分明是中了毒的症状,赶紧又厉声哀嚎起来,嚷嚷着自己中了毒,非要那些宫人去请太医来。虽说被发配,但到底是公主之尊,若无缘无故地没了,怕是自己要担责任。那些宫人们不敢妄来,赶紧去报与太后,太后虽不耐烦,却还是指了太医去看病。

那太医来回跑了六百多里路,却根本没有瞧出什么毒来,只说长公主精神不济,怕是受了刺激,才胡言乱语。太后听罢,对长公主愈加厌烦,再有她的消息传来,也一律不加理会。那长公主终日疑神疑鬼,又哭又闹,只是宫人们皆不理会,由着她一个人哭闹。

再说沈府这边,长公主一走,府里上下顿时乱作一团。自从长公主下嫁沈府后,沈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就搬去了城外别庄,一住十数年。沈老太爷固然是对无声的抗拒,沈老太太却是走得不情不愿。

这沈老太太并非沈将军生母,而是老太爷原配过世后所娶的继室,过门后育有一子二女。沈家原本低微,求娶崔氏原本还算高攀,直到后来沈在心连连高升,那沈老太太也开始趾高气扬起来,渐渐有些瞧不起崔家旁支出身的崔氏,平日里没少鸡蛋里挑骨头,寻她的麻烦。也是崔氏宽容大度,家里头还没闹起来。

那长公主下嫁时,沈老太太还甚是欢喜,心里念叨着背靠着长公主这棵大树,她那亲生子女不说,日后孙子孙女的婚配也是有依仗的。却没料到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来,让她所有的算盘全都落了空,心里头不免有些埋怨崔宇坏了她的好事,对他亦不甚客气。倒是沈老太爷对这个嫡孙最是疼爱,每日里总挂在嘴边,二房的那几个孩子又不争气,自然免不了要拿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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