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订婚(二)修改(1 / 2)
崔宇的婚事眼看着就近了,而沈府又无人掌家,玉珠赶鸭子上架,只得暂回沈家掌管府里家事。她到底没干过这事儿,初初时便有些摸头不知脑,好在有崔氏派来的几个嬷嬷从旁协助,才没出什么岔子。
因对方是镇国将军府,聘礼不可寒碜,这几日来,玉珠整天地为此而烦心。沈府瞧着气派,其实就是个空架子,每月的收益只有沈父的饷银和两个铺子的租金,勉强维持沈家开支已是不易,哪里还能凑出银子来操办婚事。
沈父也晓得府里的境况,深觉对不住儿子,也不知从哪里搜罗了三千两银子出来,偷偷地拿给玉珠,再加上崔氏送来的两千两,玉珠自个儿也掏了两千两,一共凑了七千两银子,才算是勉强够用。
因双方早已问名,尔后便是送定,为了这些聘礼,崔氏和玉珠没少费力气,京城上下的银楼铺子都跑了个遍,才算是整了十六抬还算体面的东西出来。镇国将军府那边见了,也甚是满意。
送定时是大张旗鼓地抬去邹家的,满城的人都瞧着,那邓氏见沈家竟置办出了十六抬聘礼,又惊又气,连呼当初分家时被长公主那恶妇给坑了,急匆匆地奔到沈家想要讨个说法。不过如今的沈家哪里还有她说话的地方,她进了府门,在偏厅里候了一个多时辰,不论是沈将军还是玉珠都没耐烦搭理她。
那邓氏见不着主人,便向下人们打听聘礼的事儿。因玉珠掏钱的事儿并无宣扬,除了沈将军和崔宇,府里的下人都道是崔家姑奶奶给凑的银子。邓氏听罢了,又是兴奋又是为难。为难处自是因为崔氏泼辣,怕是难以讨得好处,兴奋则是因为她早听说那顾家就只有顾咏一个独子,虽说订了婚事,可这不是还没成亲么,若是她家宝玲能嫁进顾家去,他们沈家二房这辈子可不用愁了。
邓氏一个人兴奋了一阵,见无人来招呼,就自个儿回了府,一会儿又过来了,这回却带上了宝贝女儿宝玲。宝玲比玉珠小半岁,却比玉珠要高挑丰满些,相貌随邓氏,圆脸尖下巴,大眼薄唇,性子却是截然不同,不爱说话,看人时也半低着脑袋,怯生生的样子。
崔氏这会儿并不在,邓氏也懒得表现,便拉着宝玲在沈家院子里乱转,不免就转去了给崔宇预备成亲的新院子,瞧见那崭新的红木家具眼馋得不行,瞅着没人在,拉着宝玲偷偷地溜进屋,顺手摸了个琉璃摆件塞进袖子里。
宝玲却是个实诚孩子,瞧见母亲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脸都臊得通红,赶紧阻止道:“娘,别——让人瞧见多不好。”
邓氏朝她一拍手,哼道:“不过是个摆件,左右他家里头多的是,拿点东西怎么了。若不是当初那恶妇将我们赶出去,这些东西可都是我们的。”
宝玲见拦她不住,亦是无奈,又不愿再在此地丢脸,一生气,甩开邓氏的手就朝门外冲去。邓氏见状,气得大骂,“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他们家里头也不在乎这点子东西,我们拿了就拿了,难不成还要治我们的罪不成。”一边骂着一边追,不留神脚底下磕了一跤,袖子里藏着的琉璃摆件也掉了出来,落在青石路面上,摔成了好几瓣。
邓氏心疼不已,正要起身去捡,才发现四周静得有些异常,抬眼一看,面前赫然站了一大群人,最前头站着的那位凤眼含怒,可不就是崔氏。邓氏一骨碌爬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朝崔氏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
崔氏却瞧也不瞧她,只正色朝一旁的玉珠道:“既然掌了家,事无巨细都得亲自过问,要不然,少不得有些腌臜泼皮借机生事。你也别管她是谁,通通地一通乱棍给打出去,若是有人想闹事,自有沈将军和我替你撑腰。”
玉珠笑着应了。邓氏立在那里无人理会,尴尬得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罢了,讪笑着朝众人告了辞,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瞅了眼地上的琉璃碎片。
待她走远了,崔氏才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她家的闺女,摊上这么个老娘,还有谁敢上门提亲。”
罢了又拉着玉珠进屋坐下,挥退下人后,才柔声道:“这邓氏是沈家二房的夫人,说是夫人那是抬举了她,娘家原本是挑摊子卖糖水的,后来借沈家的名号在外头开了个糖水铺子,为人最是精怪,最爱挑拨离间占人便宜,日后再见了她,可是要小心提防。可千万别抬举她,也别觉得她是长辈就对她客气,要不,这女人顺杆儿就往上爬。她若是在外头乱嚼舌根,你就劈头盖脸地训她一回,非要让她没脸。也别管外头的风言风语,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们顾家可不管这一套。若是为了个好名声委屈自己,那可真是太蠢了。”
虽说早知道崔氏与旁人不同,可听到这些,玉珠还是忍不住想笑,同时又暗自庆幸,幸亏自己遇到的是顾家,要不然,单是这些世俗琐事就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二人又为崔宇婚事的细节商量了一阵,玉珠没参加过大户人家的婚礼,自不好乱出主意,只虚心听崔氏的意见。沈家亲戚不多,这些年也少与同僚走动,但无论如何,到底是将军府,崔宇在都指挥使司里也有不少同僚,届时若安排得不妥当,丢的还是崔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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