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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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青年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深蓝的布料衬托出稍显苍白的肤色,翻领的扣子系得整整齐齐。他微微低着头,清隽的面容漾出浅淡的笑容,看上去稳重高雅,又不失沉着。在他对面站着一位个子娇小的少女,一袭淡青色的长旗袍勾勒出优美的曲线,瓷白修长的大腿隐约从开衩的缝隙露出来。她长得极为柔美,仰起脸看着青年时,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忧郁,乌黑的瞳仁沉淀着浓浓的不舍。

这是在干嘛?!

在场所有人发出震惊的低呼之后,纷纷面露疑惑,舞台放在那就是用来表演的,而眼前这对年轻的男女是想演什么?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等等!不少人骤然恍然大悟了,这种扮相不就是《过了春天》里的刘涯和姜娴君吗?!

正是孟清玉最喜爱的一本书啊!这对男女乍一看还真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仿佛穿过了厚厚的纸张和浓稠的笔墨,穿过了白驹匆匆的时光,穿过了无数个等待的春天,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

众人不由得往孟清玉的方向望去,只见她激动地站起来,刻画着岁月痕迹的面容渐渐浮现出怀念,眼底有着清晰的惊讶和震撼。孟清玉一向从容优雅,谁曾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样子?想必这对青年男女的打扮,像极了她想象中的两个主角。

随着三三两两的低语声慢慢沉寂下去,婉转凄楚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离别的哀伤。几秒钟过去,舞台上的两个人动了,眼神缠绵不舍,两人正要走近彼此,不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喊叫,撕裂了沉重的氛围,硬生生将众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几束白炽的灯光消失,半秒的黑暗过后,整个大厅亮堂起来,众人皱眉看向发出喊叫的人。人群之中,妆容精致的女人面色红润,双眼迷离,明显的醉态。眼见众人看着自己,她扯着嘴角往前走,身子歪歪扭扭,脚下恨天高踩出刺耳的声音。

女人似是觉得走路不方便,一脚踹掉了高跟鞋,又弯腰把鞋子举了起来,边走边唱歌,像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扑倒,周围的人赶忙避开,就怕沾上她身上的酒气,同时也怕给自己带来无谓的麻烦。居然在这种场合喝酒?还撒酒疯?只能说不知死活。

大厅越来越喧闹,孟清玉沉着脸叫几个人去拉开发酒疯的女人,心下决定回头查一查是谁带来这种不分轻重的人,好好的心情都变得糟糕透了。

就在众人以为女人即将被拉出大厅的时候,她猛地推开周围的人,开始满场乱跑,兴奋地加大音量,昂首高歌。大厅顿时回响着五音不全,极具杀伤力的歌声。

孟清玉愤然离场。

自家奶奶人都不在了,少女自然不可能演给无关的人看,当即拉着顾今爵回休息室换衣服,躲在暗处的少年连忙追上去,不忘回头瞪了眼发疯的女人。

“卧槽!刚才那女人谁啊?谁带这种没素质的人来咱们家啊?”少年跟着两人进了休息室,愤愤地嘀咕着,“好不容易才有这个机会,麻痹就这么无语地退场了!?”

顾今爵两人轮流用洗手间换完衣服,少女走在前头,翻了个白眼,“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满口卧槽卧槽是要槽谁?”语气非常恶劣,可见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少年缩了缩脑袋,看着自家姐姐拿出手机拨号,不说话了。

电话很快接通,少女冲着那头的人怒气冲冲地发火,一旁的顾今爵见状,与少年附耳低语了几句,又看了看明显气得失去理智的少女,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就这么退场确实很可惜,虽然剧本只有几小段的场景,但也足够他发挥了,一来能把表演呈现给孟清玉和在场的人看,他曾为揣摩这个角色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了解更多的细枝末节,因此他有自信能演出独一无二的刘涯。二是为了让导演们见见他的演技,若是成功,之前隐晦的怀疑绝对能消除地一干二净,同样的,片约肯定源源不断。除了这两点,还能加深不少人对他的印象,这对于以后的发展没有坏处。

顾今爵换回了西装,回到大厅,此时来客们正逐一退场,聚会就如此莫名其妙地结束了,一些人显得晕蒙蒙。

见师弟一来,等候多时的苏承迈着长腿走到他身边,视线扫过对方穿得严谨的西装,眸色一沉,复又微微下移,落在领带上。苏承勾了勾嘴角,自然地微着头帮他整理领带,嗓音低而沉:“领带歪了。”

随着苏承的接近,浅浅的薄荷味萦绕在鼻间,顾今爵楞了几秒,不由得抬眸去看神色专注的男人,心底的疑惑一点点加深。苏承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两人第一次的毫无距离是在电梯,那时他被“顾今爵”的阴影蒙蔽了。第二次是在酒店房间,苏承帮他擦头发,当时的他很疲惫,实在是懒得去猜测对方的用意;现在是第三次,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脑海快速回忆着两人的相处画面,顾今爵陷入沉思,身处上方的苏承放慢手中的动作,注视自家师弟走神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他总觉得师弟身上有种无形的东西在吸引着他的注意,以至于自己对师弟的关注度越来越高,高到连自己都觉得诧异,更甚于会下意识去寻找那抹高挑瘦削的身影。

而师弟一次次的表现就像一朵即将开花的花苞,揭开一片又一片的花瓣之后,绽放出来的花蕊会是何等耀眼?他期待着,并蠢蠢欲动地等待时机挖掘出师弟所有秘密,然后探索着只有他能见到的另一种面貌。

先前的微博舆论,和后来的百里言事件,苏承不担心师弟会遭受打击,他莫名觉得师弟就是扛得住,而且心底还觉得卫浏的想法是可行的,但这种信任截止在发现那道疤痕的后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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