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不要脸的李老夫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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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肆意飞扬缓缓地走入了人群,衣风猎猎之间,道不尽体态风流,说不尽的优雅高贵,迈步原野,竟然有种凤鸣天下的霸气。

此时所有的人,所有的背景都成了她的衬托,她瘦弱的身体里迸发出强大的力量,与山水一体,与天地并肩,让人不自觉地产生高山仰止的敬畏…。

司马十六淡漠的眼在此时闪过一道色彩,如天边的流星,轻划过最璀璨的瞬间。

司马神医则神情有些激动,唇微微的颤,连手也不自觉的抖了抖,太象了…。太象了……虽然晨兮长得并不如林氏更象她,可是这气势,这神韵,这从骨子里发出的傲然,都与她如出一辙…太象了…。

他激动的老泪纵横,心绪不宁…。

司马琳则满目阴沉,从眼底深处射出滔在的恨意,如毒蛇吐信,一遍遍地缠绕着晨兮,恨不得将晨兮缠死千百遍!

又一次!杨晨兮又一次坏了他的大事!一千精兵一朝尽毁,他心痛如绞!

此女不除真是后患无穷!

李老祖宗张口结舌地看着飘然而来的晨兮,又不自觉的看了眼李致远,老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芒,只瞬间就归于平静,让人根本无法捉摸她的意图。

而李致远这时早就呆滞了,他呆呆地看着晨兮,目光随着晨兮的移动而移动。

直到晨兮走到了林氏的身边时,李致远才如梦初醒地大叫一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晨兮的眼中含着洞察人心的讥诮,让李致远狼狈不堪。

他躲闪着晨兮尖锐的目光,结结巴巴道:“你既然在这里,那…。那…帐篷里的是谁?”

晨兮用讥嘲的目光看向了他:“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李二公子已然滥情到连跟自己春风一度的人都不认识么?这可不象清流之家所为啊…。”

“不…不…不可能…。你怎么可以不在帐篷里呢?”李致远如遭重击般倒退了数步,他不敢相信他冒着名誉被毁的风险,竟然还是没有陷害到杨晨兮,这让他情何以堪?他眼死死地盯着晨兮,如入了魔般不停地叨叨:“那帐篷里是谁?…。是谁…。”

“小姐…。”春儿喜极而泣,激动地冲到了杨晨兮的面前拉着晨兮的手又哭又笑:“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太好了!奴婢就说那畜牲是满嘴喷粪,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李老祖听了这话眼一沉,阴恻恻地盯着春儿。不过满心欢喜的春儿哪还会顾及她的眼神,根本理都不理她,就当她抛媚眼给瞎子看了。

“傻丫头,小姐我怎么可能有事呢?”晨兮笑着打了她一个爆栗,眼波流动,扫过众人时攸得变冷,淡淡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福大命大,自有天助!任何一个敢暗算你家小姐的人都会自食其果的!”

晨兮说到最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这显而易见是在警告!警告心怀不轨之人,如果敢暗中算计,她杨晨兮必将以牙还牙。

春儿连连点头:“是啊,是啊,谁要敢算计小姐必会不得好死!”

说完眼狠狠的射向了李致远,正好这时李致远的眼正惊疑不定怨毒不已地看向了晨兮,春儿勃然大怒,气骂:“看什么看?就是说你呢!你身为清流世家的公子竟然全无廉耻,竟然敢毁我家小姐清誉,你就是不得好死!”

“混帐!”李老祖怒不可遏对着杨大成气愤道:“杨将军,府上的丫环都是如此无礼么?这就是你们府上的规矩么?”

杨大成恨恨地瞪了眼春儿,正待陪礼道歉,却听到林氏淡淡道:“李老夫人,有道是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我林家的家训就是如此,当初家父有幸为圣师之时也是如此教导圣上的,圣上也深以为然,您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么?”

李老祖一下没了声,她能有什么意见?圣上都没意见,她有意见不是找死么?

她厌恶的瞪了眼林氏,哼道:“怪不得杨大将军宠妾灭妻呢。”

杨大成脸一红,即羞且愤。

林氏面无表情,只轻描淡写道:“议人是非是清流之家的所长么?”

李老祖顿时羞燥不已,这林氏只一句话就将她怦击的体无完肤,还把她推到了风尖浪口,让她被清流世家所恨。

因为清流民家一向自诩清高,最重名声,别说议人是非了,就算是多说一句话都不会做的,而林氏这么说直接把清流世家说成了沽名钓誉,而造成林氏有这种思维的人就是她李老夫人,那李老夫人怎么不被清流世家所憎恨呢?

不得不说林氏言语犀利一针见血,怪不得林家能成为千年大儒世家,教导出来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当下李老夫人收起了小觑之心,再也不敢因为林氏不得杨大成的宠而小看了她。

这时晨兮慢慢地走到了风儿面前,漫不经心道:“风儿,你不是一直看着帐篷么?怎么让李二公子进去了呢?”

她声音优扬婉转,就如草原上的夜莺在轻声歌唱,让人根本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杀意,但风儿听出来了,不止听出来了,而且还感觉到了。

“小姐…。”风儿大惊失色,她扑通一下跪在了晨兮的面前:“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夜间肚子疼去了趟…。”

“你是该死!”不待风儿说完,晨兮就打断了她,淡淡道:“既然知道自己该死,那么你就…。”

众人都盯着晨兮的唇,有些心惊地等待着她说出的话,却见她突然妖娆一笑,如夜中的玫瑰绽入出冶艳的风情,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就在众人沉迷于她这一笑之时,她朱唇轻启,吐出无情无意的数字:“去死吧!”

“大小姐…”风儿腾得一下瘫倒在地,悲愤不已地哀叫:“奴婢是没有看好帐篷,奴婢确实有罪,可是罪不当死!奴婢不服!”

“呵呵,不服?那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笑陡然凝结,就如天山上的雪莲冷而清濯,还透着风雪肆凌的狠戾:“身为丫环私相授受该不该死?勾结外男该不该死?背主该不该死?这随便一条就得让你受棍刑而死了,何况三罪齐发,你还有什么可以说的?!”

“奴婢…奴婢…。”风儿如见鬼般看向了晨兮,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她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在大小姐的眼中,她从来都是大小姐的棋子,可笑她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能在大小姐的眼皮底下为自己筹谋呢!

她要死了么?她就这么被大小姐逼死么?

不,不要!她不甘心,她才十三岁,还有大好的年华,还有他的承诺,只要他…。

想到这里,她露出决绝的神色“不,大小姐你这是冤枉奴婢,奴婢不服!”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晨兮美丽的眸子流转出冷冽的清寒,淡淡道:“春儿,扯下她右臂的袖子,让大家看看她还是不是清白的!”

“是!”春儿本就厌恶风儿刚才吃里爬外的表现,现在听说是风儿勾结李致远陷害小姐的,哪还搂得住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不要,你不能这样,奴婢是清白人家的女子,怎么可以在人前暴露肌肤…。”

“你不过一个奴婢,还有什么讲究的?何况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你不过露个手臂怕什么的?”春儿一面训斥一面撕风儿的衣服,风儿拼命的挣扎,哪肯让春儿撕下她的衣袖?

哪料到春儿跟着晨兮在司马神医府里也学了几天的武艺,手上的劲道更是不小,只挣扎几下就被春儿拉住了右臂。

“嘶拉”一声,风儿的衣袖就被扯了下来,露出了一条晶莹透光的手臂来,就算是夜中光线不明,可是也能让所有的人一览无遗,那光溜溜的手臂上分明已经看不到守宫砂了。

“呸!不要脸的小猖妇!”春儿见风儿果然不是处子了,一把扔下了半截衣袖,对着风儿吐了口唾沫,厌恶道:“怪不得敢背主,原来早就跟人勾三搭四了,真是不要脸!”

风儿顿时瘫倒在地,面如土色,她抱着光溜溜的手臂瑟瑟发抖…。

完了,丫环与人私通,那是要乱棍打死的…。

她睁着失神的眼,茫然的找寻着,却看到晨兮的冷笑,春儿的鄙夷,华儿是冷漠,还有那些千金小姐的厌恶…。

不,她不要死,她要活着,就算为他她也要活着!他是这么高贵,这么英俊,这么温柔,是她这辈子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贵人…。

“小姐,饶命啊,小姐…。”风儿疯了似得爬向了晨兮,哭得涕泪交流:“您一直说林家讲究的是仁慈,您更是深得其髓,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小姐大发慈悲饶了奴婢一命吧,奴婢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一定不会再受人欺骗而对不起小姐了,求求您了,饶了奴婢吧。”

春儿听了大怒,这个风儿真是居心叵测,都到这份上了还在算计小姐,如果小姐不饶了她反倒是小姐太过于心胸狭窄,过于狠毒般。

当下气得就要上去扇风儿的耳光,只想打得风儿说不出话来。

晨兮轻轻地拉住了她,给了她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才慢慢地走到了风儿的身前。

她站得笔直,高高在上,俯视着如蝼蚁般的风儿,眼微眯:“你想活么?”

风儿仿佛看到了一线光,忙不迭的点头:“奴婢想活,求大小姐开恩。”

“想活就说出是谁指使你陷害我的!”晨兮抬起眼扫过了众人,声音清朗而悠远:“林家是大儒世家,林家也是以仁慈为传承,可是林家却不是盲目的仁慈,因为林家还有最经典的一句名言,那就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说完转身,甩袖,如行云流水般的退开了数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场外顿时响起了三千侍卫大声的应喝,声势浩大震耳欲聋,回音不断,仿佛传了千里之外。

众人面面相觑,看看晨兮,再听听这如雷的声音,此时的晨兮更有一种凤鸣九天的睥睨天下之豪气,仿佛这天下所有的苍生都是应她而生的。

就连杨大成见了也嫉妒不已,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儿转眼之间竟然受到这般的看重?

要知道当初他为了得到十万将士的心,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晨兮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一时间他骄傲,他嫉妒,他害怕,他迷茫,各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风儿瘫软在地,害怕地看着晨兮,她知道她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如果不说出指使的人来,那么等待她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爬向了李致远,一面爬一面哭求:“李公子,李公子,救救奴婢,奴婢都是为了你啊…。”晨兮眼里闪过一道笑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知道风儿在危急时刻一定会出卖李致远的,这是风儿的本能!

前世今生她还是十分了解风儿的,除了最后的背叛。

看着这样的风儿,晨兮不禁摇了摇头,这个风儿前世也好,今生也罢,总是想着走捷径,总是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原来风儿的本质就是如此,是她走眼了,只是前世风儿眼界还高些,毕竟看上了的是个太子,今世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看上了李致远这么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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