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叹人心,凤姐思报复(1 / 2)
凤姐被宝钗问起来缘由哭的哽咽难言嫩,薛姨妈唉声叹气的只说不说话,香菱给宝钗递上一杯茶,叫底下的都出去,悄悄地和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因为香菱的身子底子弱,成亲之后经常手脚冰冷,神似倦怠,有些懒懒的,薛姨妈和薛蟠以为香菱累了,请了大夫来诊治,结果治了好几天还是没见效果,有些大夫说是香菱有喜了,有些则是认为是香菱是病。薛姨妈和薛蟠见着大夫们不能决断,也是没了主意。好宝钗请来了太医院的王太医,王太医医术高,很快的就诊断出来香菱小时候颠沛流离,受了委屈,身子亏虚,要仔细调养血分才能痊愈,否则连生孩子也是艰难。
这下薛家顿时慌了,请太医全力医治,王太医的手段高超,薛家不吝惜好药材和银子,薛姨妈和薛蟠对着香菱很是关心,很快的香菱的身子慢慢的调整过来,一应症状好了不少。王太医见香菱的病情好转也就有了信心,给她配制了不少的丸药给她调养身体。
自从宝玉娶亲,凤姐冷眼看着甄氏成了贾母第一得意的孙媳妇,看着二房把大观园把持手上,凤姐对着二房心里越发的冷了。贾琏逐渐对着贾政也有了想法,也不会和以前那样贾政根吩咐什么,贾琏就去立刻勤恳的办差事了。贾赦和邢夫对迎春的婚事也是个三天热度,迎春从园子里出来,贾赦和邢夫也怎么伤心,只是把迎春交给凤姐,叫她照管着。
贾琏夫妻两个想着迎春可怜,看一个父亲的份上,他们抱厦后面整理出个小小的院子,叫迎春住哪里。好凤姐不管家里的事情了,整天有的是闲时间和迎春说话。贾母对着迎春还算是心疼,嘱咐了不准亏待,迎春的一应花费还是贾母出的,她身边的丫头和园子里一样,看起来也没什么委屈的。凤姐看着二房占了这些便宜,暗想着还不都是看元春和宝玉的面子上。元春宫里做娘娘,老太太也要顾及了贾政和王夫的面子,宝玉是孙子,又长得不错,自然是更能套祖母的欢心。凤姐不由的感慨自己要强不如生个好孩子,可惜她只有一个巧姐,和贾琏夫妻这些年,竟然没有一点消息。凤姐不由得子嗣上费心。
当初凤姐的心思没这个上面,等着她现意起来,逐渐的发现求子比管家还要费心,自己和贾琏感情不错,贾琏身边也没什么妾室分宠,可是她依旧是每月落空,眼看着宝玉娶亲,若是等着甄氏生出来孙子,她和贾琏越发的贾母跟前没了立场了。凤姐只是着急,除了吃药调养身体还悄悄地叫去给庙里上香许愿,只可惜皆是无果。邢夫有意无意的也经常拿着话暗讽凤姐,还要给贾琏房里放,凤姐无法只好把平儿扶了做姨娘才算是暂时得了安静。
这天凤姐家里心里烦闷,想起来去薛姨妈这里走走,薛姨妈说起来香菱的病见好,凤姐也起了心思想请王太医看看。赶巧王太医来给香菱诊脉,薛姨妈说了凤姐的事情,太医也给凤姐诊脉。
太医给凤姐诊了半日,眉头越皱越紧。凤姐和大夫隔着帐子,虽然看不见太医脸上的神色,但是也能感觉出来事情不对,也就顾不上什么了,自己从帐子里面出来亲自问太医。王太医是宫里当差几十年的了,也是第一次见着凤姐这样的病。他斟酌一番道:“二奶奶的脉象初看平稳,似乎没什么不妥当的。只是下冒犯问一句奶奶行经前后可是隐约感觉隐隐的后腰酸胀么?奶奶的脉象和刚才身边的说的,以前奶奶的经期长,后来调养一段时间才慢慢缩短了。只是血量慢慢的少了,可是这样的?”
凤姐被王太医说中了病情,赶紧道:“太医说的句句都中了,以前虽然也是酸疼,只是和最近几个月疼的不一样,如今是一股子冷风吹着疼的,连着骨头缝子里面都是凉的。”王太医沉吟一下说:“奶奶日常吃了些什么,可是经常饮酒?”
跟着凤姐的丫头说:“们奶奶平常也没吃什么特别的,奶奶虽然也时常喝几杯,但是自从吃了丸药调养也就不喝了。”
薛姨妈一边看出来些蹊跷,对着香菱使个眼色,香菱叫伺候的丫头们出去,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侍婢们里面伺候着。“王太医医术高明的很,这孩子是亲侄女,性子要强,操持家务累了几年,身子都累出毛病了。她小孩子家家的,年轻不知事,生活上没个忌讳的。或者是她吃了不该吃的们,或者是有什么要保养的她不知道,还请太医教给她知道。”凤姐虽然是做媳妇的,可是没有谁敢苛待她,一样的锦衣玉食,哪里能叫太医欲言又止的,薛姨妈想着是凤姐可能是年轻不知节制,弄坏了身子,太医碍着面子不肯直说。
凤姐是个聪明的,她看出来王太医的顾虑,越发的紧张起来,求着太医说:“还请先生救。”
见着凤姐要给自己行礼,王太医忙着避开了:“琏二奶奶不要多心,从奶奶的脉象上看奶奶的肾水亏损严重,但是问了奶奶的饮食起居,实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能造成这个样子的。依着下的浅见,可能是奶奶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或者是使了冲突的药物也未可知。不知道病因学生不敢贸然开方子啊。”
凤姐浑身发冷,她仔细的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她对着身边的丰儿说:“回家去悄悄和平姐姐说,把最近吃的药丸药方子都拿来,还有咱们家厨房账目也拿来。别问起来只说来姑妈家看他们家大奶奶的,想起来一件东西忘了家,叫拿来的。”丰儿听着按着凤姐吩咐的话赶紧回去了。
薛家和贾家离得不远,半日功夫平儿带着丰儿来了,太医看了凤姐一应的药方子,又看了凤姐每日的份例菜色,很是纳闷的说:“这些方子都对症,饮食上也没不妥当的。”说着王太医拿起来凤姐日常调养身体的丸药,拿着指甲挖下来一点放嘴里尝尝,顿时脸色大变:“这益母八珍丸怎么是这个味道。”王太医拿着方子仔细的看了半天,对着凤姐和薛姨妈说:“这药方子没错,奶奶气血不调这个丸药方子对症。想必是配药的不精心,把不好的药材掺和进去了。这个药初闻起来没什么不妥当的,只是仔细尝尝就能感觉些酸味,如今市面上最有些黑心的药铺,拿着霉变的药材熏硫磺,这样出来的药材看着整齐,其实已经是没了药力,若是吃多了还要受害。奶奶现的症状已经是上了肾水,长此下去,别说子嗣了,就是身体也要垮了。这个东西奶奶万不能再吃了,还是另外寻了可靠的药材配药就是了。“说着王太医开了调整的方子,嘱咐了禁忌。
薛姨妈和凤姐千恩万谢的,封了一百两银子做谢仪,王太医自然不肯收,薛姨妈和凤姐再三的坚持才谢了收下了。这里送走了太医,凤姐顿时大哭起来,薛姨妈看着凤姐的举动也就明白了一半了,嘴上还安慰着说:“没准是家下的搞鬼,幸而是遇见了高明的太医,好生养着就没事了。可不能胡思乱想了,眼看着们府上闹着分家的,这个样子,可不是要火上浇油么?外面已经有风声说大老爷如何了,这个时候闹出来,不就成了别的笑话了。”
关于贾家分家消息,京城里面倒是一边倒的说贾赦的不是,反而是把贾政给说成是个孝顺聪明的小儿子,为了不教母亲伤心,面对着贪婪的大哥处处忍让云云。这个贾赦已经是落了下风了,再闹下去,没准那个御史弹劾一本说贾赦不孝,他头上的爵位也就宣了!凤姐听着薛姨妈的话气的眼睛都红了,她气的对着薛姨妈说:“姑妈是的亲姑妈,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对着姑妈和那边的二太太孝心如何,家里上上下下都看着,若是有点不好,全家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还能瞒到现?这些药却是——”说到了伤心处凤姐哽咽难言,再也说不下去了。
平儿愤愤的对着薛姨妈说:“们奶奶平日如何,姑妈是看见的。也不要说是家下黑心的话,他们再坏良心也不过是斤两上做个手脚,况且奶奶的这味丸药,一副药里面倒是多一半的药材都二太太的柜子里锁着呢。都是配多少,二太太那边的拿着钥匙现开柜子当着配药的面的称出来的。剩下的那些不值钱的草药或者买办是外面的药铺买,或者是铺子送货进来。都是几代的老主顾了,他们也不敢如此黑心肝。这样的东西也就是哪一位能做的出来了。可怜们奶奶整天把哪一位当成亲姑妈尊敬着,自己正经婆婆也得罪了。谁知却落了这样的下场。说出去谁信呢?”平儿的话触动了凤姐的愁肠,她猛的站起来柳眉倒竖要去和王夫评理。
“实是没法子了,叫来商量下。”薛姨妈对着宝钗解释着前因后果,王夫给凤姐下药的事情若是现吵嚷出来,不仅是贾家的面子没了,连着王家和薛家也是面子难看,王子腾就不要说了,九省检点的位子多少盯着呢。无事还要生三尺浪,王夫是王子腾的妹妹,王家的女孩子以后还要嫁么?薛家也是一样,薛姨妈和王夫是亲姐妹,她担心王府知道了,宝钗会不会被嫌弃。毕竟宝钗的身份和邱氏比起来已经是低了,再叫家拿着王夫的烂事说嘴,自己的女儿怎么能抬起头呢?
薛姨妈想着叫宝钗来劝劝凤姐,事情线不能闹大,一切要从长计议。宝钗忙着叫打水拿来脂粉等物给凤姐洗脸匀面,平儿带着丰儿一边伺候着。凤姐方才也是一时气愤,现洗了脸只是哭的哽咽难言的。宝钗亲自端来一碗茶递给凤姐:“素来是个最有见识的,这样的事情现闹出来也不能就此断绝了。这些药丸子是底下的配制的,虽然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俗语说的好拿贼拿赃,这回子闹出来,家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咬死了药是底下的换的有什么法子。老太太是上年纪的了,气出来什么好歹,可不是以前的名声和辛苦全毁于一旦么?现要紧的是凤姐姐调养身子,把身体里面的毒素排干净。身子好了,就全都好了,还年轻着呢,将来的日子可长着呢。”
凤姐是个聪明的,不用宝钗说的直白,她就明白看了她的意思,凤姐拧着眉毛咬着嘴唇沉思半晌:“宝妹妹说的对。哪里是个聪明的,不过是个傻子罢了,还想着自己的亲姑姑总不能害的,谁知落到今天的地步。自问嫁过来她说什么从来没驳回,二太太吩咐的事情总要办好。连着自己的婆婆都得罪了,家下的都说厉害。连着琏二也对着有了隔阂了。一辈子为谁辛苦为谁忙啊!还想这个阴毒的法子害,一个女每个终身依靠以后怎么办?”说着凤姐有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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