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鄣南旧事(1 / 2)
看着眼前的一切,方言的心里像是塞进了一块巨石,堵得他喘不过气来,先前只是听那人说,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现在亲眼看见,满腔的愤懑几乎要冲体而出。[燃^文^书库][]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如此做法哪还配得上修仙二字,与禽兽无异。
“齐观老儿,他日我方言若有能力,誓要杀汝。还有造下如此杀孽的所有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包括那个金阳老祖,都要为眼前这些人付出代价,天若不究,我方言代之。”方言内心无以言表,只是默默地望着挂在柱子上生死不知的修士,郑重地对自己说道。
而这样的大柱,在血池中像林中低矮的树木一样,成排林立,那些被缚在上面剁成人髭的修士,就像是这些树木的果实,除了其上不时滴落下来的鲜血。方言目不忍视,很难想像做出这一切的人,到底要如何铁石心肠才行,或许这才是魔道的精髓,但已经与修炼无关。
死人他早就见过无数,比这恶心难忍的场面也司空见惯,可是这般对待同为人族的修士,而且是与他成长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修士,又怎能视若无睹。方言在心中发下宏愿,不仅为这些被残酷对待的修士,也为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方言面无表情地从这些石柱前走过,竭力压制住自己毁灭一切的冲动,从外表看不出他心中惊涛骇浪般的涌动,只见得他异乎寻常的沉稳,连刘满得都暗暗称奇,本以为这位大家族公子哥,见到这样的场面会如何不堪。
其实方言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些,脑海中都在想着如何将此地摧毁,把这个碾压人肉的魔窟彻底打碎。除了眼前的这处血池,听说在这个据点还有更多,无数被蒙骗、被捕捉、被清剿出来的南越修士,最后都被汇集到这样的地方,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
而且这个据点。可能还只是魔门设在南越各地中的一处,或许就在护军山周围的,还有不知多少个这样的魔门据点,每日吞噬着无数修士的性命。方言茫然地走在石板通道上,并未发现自己渐渐来到了血池中央,待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被大片的红色血雾包围。
此地他已经无法再安然地呆下去。内心非常急切的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下手。一时间进退失据。忽然方言身前不远处的一个石柱上,被挂成一圈的修士血肉中,在他的神识无意中扫过去时,有一张好像自己十分熟悉的面孔,隐隐还有一种来自于血脉深处的联系,说不出的玄妙,让方言顿时心惊不已。
方言咬紧牙关,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缓缓伸出神识查探过去。片刻之后方言双眼一红,为了不被刘满得看出,方言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强行稳住心神,让他在短时间内迅速平复下来。
“这处地方挺有意思,在下有一门秘术,或许适合在此处修炼。只是不知道这是做否违反据点的规定,刘道友可否帮在下问一问?”方言一直回到从房间里出来时的光门处,才将心情勉强调整过来,尽量平静地向刘满得问道。
“修炼?这个,申道友,别看血池中的血液都要溢出。可我等值守弟子却不能动一分一毫,否则前辈们怪罪下来可吃罪不起。还有那些怨魂也不能动用,被查出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除此以外,在下看不出这里还有什么可供修炼之物,道友莫不是与在下玩笑?”刘满得小心翼翼地说道。
“道友说的在下都不会动用,在下只是想利用此间的环境,修炼一种家族的秘术。绝不会令道友为难。”方言沉声说道。
“这,申道友果然不会动这些东西分毫?若真是如此,却令在下也难以拒绝。不过道友既然是修炼家族秘术,在下也不好守在一旁,可让道友一个人在里面,在下也不敢放心啊,万一道友有个闪失,在下也吃罪不起。”
方言见他一脸犹豫,索性给他加上一把火,傲然说道:“刘道友且放宽心,这些东西在我申家也并非难寻之物,只是里面的气息难得,想借此地修炼罢了,并不会炼化此间任何物品。还有道友所说的筑基丹,在下也记下了,他日回到族里就帮道友想办法。”
“看申道友说的,在下绝对没有半点信不过道友的意思。既然申道友如此说,这样如何,在下索性就把此间的令牌交予道友,道友只管在里面修炼秘术便是,若是承受不住或是需要出来时,也好自行掌握,否则出了何事,在下可承担不起。”
这人等的就是方言这句话,见方言这般大方地说出来,自己也不能小气,竟然连令牌也交了出来,还细致地为方言讲解令牌的用法,可见其为了筑基丹,用心之深。
不久方言重新来到血池旁,而此处的禁制也被他全部开启,偌大的洞窟之中,只有他独自一人。就算如此,方言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谁知道这些禁制之中有没有监控法阵,将他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想了一会儿,方言终于把心一横,再怎么样也要把那人是谁弄清楚,这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感觉绝不会错,那名被制成人髭悬挂于石柱上的修士,很可能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族人,甚至是至亲之人,如何能弃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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