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凉州(4)(1 / 2)
先前那人没想到有人竟敢插嘴,顿时大怒。两边人开始互相嘲讽,各种污言秽语也是张口就出。通过他们陈锐才知道左边那一桌人竟是当年段校尉的亲随,段颍当年南征北战少不了他们的辛苦,本来应该前程远大,可惜后来闯太学,抓名士他们也有参与,在高层落下了底,段颍死后,他们也受牵连,一直不被人待见,没名没分,现在还是靠着段家养活。说他们是朝廷军队,没哪支军队承认,说是段家家将也不是,处境一直很尴尬。
很快,两拨人发展到了动手的程度,搞得酒肆里一片混乱。陈锐实在看不下去,快步向前,抓住几个闹得最凶的几下将他们分开。有几个见他插手,二话不说,扑将过来,却被他很快放倒。其他人觑得厉害,救回各自人手,僵持起来。陈锐这才道:“大伙请听我一言,大家虽各属不同,但很快就要协助作战的,刚才不过一场玩笑,不如就这么罢了。须知,闹到各位将军那里就麻烦了,各位面上须不好看,我们怕都免不了一顿军棍。”
众人也都知道再闹下去没什么好处,见有坡下,就此作罢,也没什么喝酒的兴致了。左边那伙人道:“老张,认得我不,酒钱权且记下,下次还你。”
那老汉忙不迭的道:“认得认得,些许小钱,不算什么,军爷一路走好。”
可惜另外一伙人却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吆,喝酒居然不给钱?老汉,我们多少钱,立马结了。要是董将军知道我们喝酒不给钱,不知道要怎样骂我们呢。”
“兀那泼贼,没听清还是怎地,酒钱下次给。”
“哈哈,这鬼话谁信?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我只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那人气的满脸通红。
“哈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边则是哈哈大笑。
眼看两边又要掐起来,陈锐只得再次出来劝解,另一方面也是见不得这些曾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汉子为了一点酒钱而受辱。
转而对那老汉说:“这几位欠了您老多少钱?我替他们还了。”老汉似是不信,一个劲道:“没多少钱,军爷们打仗辛苦了,这点酒算我请的。”一边说还一边瞅着段将军的那伙人,生怕在众人面前落了他们颜面,那样的话自己这酒肆就别想开下去了。原来段煨一部本来驻地就在金城附近,老汉消息灵通,知道其它人不过是客军,很快就会离开,是以宁愿得罪陈锐,也不愿得罪他们。
陈锐很快猜到了老汉的顾虑,在座的也都是老兵油子,哪会听不出老汉话里的不甘。顿时,董卓部闹的更欢了。段煨部的几个则是气的不行,还有几个更是一脸的黯然与悲愤,陈锐看在眼里,更不是滋味。那老汉眼见闯了祸,吓得腿直哆嗦,眼看就要站不稳了。陈锐上前一把扶住他,大声喊道:“都住嘴。”刚才的余威尚在,所有人都纷纷闭嘴,有的更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他还想干什么。
陈锐道:“到底多少酒钱,您只管给我要,我爹是越骑都尉,刚刚还和董将军、段将军他们一起喝酒的,难道还保不了您吗?这几位兄弟也是一时忘了带钱而已,以后绝不会找您的麻烦,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这才知道陈锐居然有这么大来头,越骑都尉是什么官他们不是很清楚,但能和将军们一起喝酒,那一定是了不起的。看着他的眼神也不敢那么放肆了。
段煨的部属硬着头皮道:“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找他的麻烦。”
见那老汉还有些犹豫,陈锐气到:“你要再不去算,你这酒钱可就真没了。”那老汉咬了咬牙,下了决心,收了酒钱大不了不干了,以他身材不相称的速度跑到账桌前,腿竟然也不哆嗦了。很快,谄笑着对我说:“这位军爷,一共七段绢又五百钱。”
陈锐气得乐了,这老汉当他是傻子吗?这么多钱够他把酒肆里的酒全买下了。正想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老头,却看到段煨的那伙人眼神有些躲闪,那老汉也不似激an猾的样子,莫非......怪不得老汉这么怕他们,原来这样的事不止一次了啊。叹了口气,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绢,这有些碎银子,你看够不?”
“够了够了,各位爷走好。”老汉喜笑颜开,把银子双手握在手里,紧紧的。
段煨部的几人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实在是无颜再待下去。陈锐和剩下的人也正要出门,却听得街面传来马匹的嘶啸。远远听得一阵骂骂咧咧的怪叫:“那几个臭小子呢?这才多大会功夫,就给我惹事?嫌本将的军棍打人不疼吗?来时怎么说的,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
陈锐听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还没来得及分辨,那声音就已来到门外。董卓部的几人顿时面如土se,陈锐这时已猜到来人是谁,不想竟来得这样快。哐当一声,门被踹开,走进来一个圆胖着脸,胡髯茂盛的壮硕大汉,正是董卓。那几人噗地跪倒,叫了一声“将军”便低头不语。
董卓身材高大,进门还要低着头,进来后头顶快碰到房梁,分外不爽,道:“都给我出来。”当下抢先一步又走了出去。陈锐他们一一走出门去。只留的老汉心疼的扶着门板,刚一松手,门板咯吱咯吱摇晃了几下,啪的一声摔倒在地,老汉的面容顿时僵住了,这,莫非是老天爷告诉我这里不能再呆了吗?
走出门一看,之前那伙人也没走成,董卓部顿时背着董卓冲他们纷纷怪笑,只是不出声。待听了事情经过,董卓笑骂道:“你们这群蠢货,净给我惹事。我哪里比得上段校尉,值得你们这般宣扬?岂不坏我名声?念在战事在即,每人十军棍,回营后一个别想跑。”听得只有十棍,那些人都松了口气。转眼开始看对面的笑话,董军上下谁不知道将军的护短和跋扈,要知道即使是董卓的上司轻易也不想得罪这莽汉,这下有的好看了。
教训完了自己士兵,又对段煨的部下说:“董某治军不严,惹是生非,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些人没想到一军之主竟然对自己这么客气,况且是自己这边先挑事的,纷纷称是自己不对,不该对将军不敬。
完了,又对陈锐说:“这位就是陈贤侄吧,果然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啊。”
“伯父过奖了,小侄惭愧。”
这一幕,看得董卓部下目瞪口呆,将军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董卓还要说什么,却听得又传来一阵咚咚响,从街角转出几匹骏马。这几个骑手个个骑术不凡,几匹马发出的声音竟好似一匹,为首者更是一脸英气,仪表不凡。
陈锐和董卓看着都暗自赞叹。那几人来到近前,同时勒马停住,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自己人面前,见他们没受什么委屈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向董卓赔礼道:“下官治军不严,竟让属下们冒犯将军虎威,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嗯,你们段将军呢?”董卓语气很淡,有点生气。
“这......段将军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前来,将军见谅。”来人迟疑了一下,说话有点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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