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璟荇不卑不亢,只是跪在地上,进言道:“我家姑娘临行前,亦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奴婢好好看顾爷的身子,奴婢亦不能辜负姑娘的期望,唯有出此下策了。”
“她...”顾长生方才惊觉自己已然整整一日未曾见到太平了,便叫了璟荇起身,道:“你家姑娘呢?”
璟荇站起身来,垂手站在顾长生面前,一板一眼地答:“姑娘说济州水患刻不容缓,需得即刻起身,一早去瞧了云姑娘便走了。”
“她...”顾长生苦笑着,再开口叹道:“怕是生我的气了...竟连招呼也不肯同我打一个...”
璟荇脱口道:“姑娘哪里生过爷的气,不过是怕爷瞧见她动怒,再害了自己的身子罢了。”
顾长生望着璟荇有些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家姑娘将你调教的很好,这样忠心为主的丫头也不多了。”
璟荇方知自己方才出言仓促,有些局促地垂首,不再说话。
顾长生又道:“萧逸随她去了?”
璟荇说:“萧逸本是要去的,只是云姑娘情绪不稳,如今又招了皇上的眼,姑娘怕她有闪失,便将萧逸留在云姑娘身边儿护着,若是有什么事儿,也好及时回禀。”
“胡闹!”顾长生重重地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那摞老高的黄澄澄的奏折一震,有几本落在了地上。
“奴婢该死。”璟荇见他动了真怒,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匍匐叩首,有些惶恐道:“爷息怒。”
顾长生鲜少动怒,只是他动怒时身上那股子戾气却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像是即将要展开一场血腥的屠杀。
“叫人拿着这个传信给萧逸,率精骑百名,连夜追上太平。”顾长生唤来门口的小厮,神色阴沉,将腰间的玉佩扔在地上,沉声道:“若是太平有任何闪失,他也不必再回来了。”
那小厮何曾见过顾长生这般模样,忙惶恐地捧着玉佩,一溜烟儿地窜出去传信儿去了。
谁知这小厮前脚刚出门,另一人后脚便踏进屋内,这人一身黑衣,长发束起,腰间的匕首亮铮铮的,整个人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戾气,不知怎么的,就偏偏令人觉得,这定是个杀人如麻,手中沾血的人。
有这样的身手和气势,这人必是顾长生的暗部无疑。
“爷,方才宫里有人传信儿来,说是皇帝起了将云姑娘纳入后宫的心思,请爷定夺。”
顾长生皱起眉来:“谁来的信儿?”
那人一直垂着头,样貌不清,神色不明:“属下不知。”
顾长生冷笑一声,挥手退了那人。整个人重重地靠在梨木圈椅里,冷然道:“皇帝这是打定主意要震我了,只是这主意若要打到云棽身上去,便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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