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寿礼(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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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后寿辰的临近,沫瑾莫名的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她出宫了两回,去相府看了裁衣师和绣娘制衣的进程,只是越到后来,她越发觉得做出来的东西,与她预想的偏差了许多,以至于这份贺礼实在拿不出手。

梁仲陪她同去看过,那眼神亦与她相仿,好似对这份礼物也颇为不满意,只是若要另备一份,除非去外头寻了。

太后寿辰前一日,她惴惴不安地乘着马车前往相府,原本梁晴也要同她出宫的,说是梁仲替她也准备了一份贺礼,只是太后那处实在有太多的事儿要忙,便只能托她带进宫去了。

一到相府,素若便告之她,梁仲去后院替她看衣裳去了,她随即往后院赶。

沫瑾进门之时,梁仲正背对着她站着,手中拿了件衣裳似在细细观看检查。

“大哥!”

他闻声回头:“你来了,快来看看,我总觉得与你想的差了许多。”

她踏进屋子走到他身旁,接过衣裳仔细翻看。

确实,如今拿在手里的衣物,不论从式样亦或是花色,与她预想的确实差了不少,毕竟,她想的是高光国的服饰,而替她制衣的,都是尉羌国人,或多或少总间带了些各自的眼光进去,才如今这种不论不类的意味。

沫瑾叹了口气,挫败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这礼,还不如不送呢。

“你也莫心急,我替你另备了份礼,然若要标新立异,在众人的贺礼中脱颖出而有些困难,但总不至于让你空手而去。”梁仲拍拍她的肩,宽慰道。

实则,这衣裳制到一半,他便觉得不成,于是另替她备了份礼,是份红珊瑚,胜在造型奇特,到也还算拿得出手。

“唉,”沫瑾叹息道,“我都不知自个儿还有什么事是做得好的,原本吧,这准备贺礼总需我亲自动手的,却没想到我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沫瑾从未曾如今日这般觉得自个儿无用,以往在家中,母亲性子柔弱,凡事都是她一人肩负着,而后到了这里,她没什么要操心的事儿,每日里整科打浑的寻事物打发漫漫时光便可,何曾上心办过一桩事情,以至于眼下想用心做了,却被她搞砸了。

“你也莫多想了,想来以往你在高光国时,也定然不曾遇到过这等大事,头一次难免不顺手,事有意外也是正常的。”梁仲伸手将桌上的衣裳拿起,转手交给一旁站着的素若,隔着衣袖子拉着她出了屋子后,才松开手。

梁仲带着她去了书房,小桌上摆了两个箱子,想来便是梁仲口中替她准备的礼物。

果然,一坐到桌旁,梁仲便开启了其中一个箱子盖,指着里头的东西,说道:“这是前几日我从东街的淘市购来的,说是一个渔民从外海得来,我见它形状奇特,便买下先备着。”

沫瑾探头,见里头搁着一株红珊瑚。虽说她以往在苏府,吃穿用度不过比一般的下人好了一些些罢了,只是苏家老爷,也就是她那个父亲,却是出了名的爱显摆,这种珊瑚府里也曾有一件,当时就摆在他的书房里,有一回被苏沫远的衣袖子带了一下,跌断了一小截,可把苏老爷给生疼死了。

再看这一株,粗一看,不过是比她见过的那一件大了些许,然细看,它的形装如一张人脸,上头有模有样的还有眼、鼻子和嘴,越看越像一个老寿星,拿来做寿礼到还是挺应景的。

“至于这个,是我替梁晴准备的,还烦请你回宫时给她捎过去。”梁仲打开另一个箱子盖,顿觉一股寒气泄出,沫瑾随之望去,发现里头放着冰块,中间嵌着两颗血红的果实,外形圆润,红艳似血欲滴,是她从不曾见过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还从没见过。”她随之探身细瞧,只是怎么看,眼前的东西予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依她之见,这东西定然是可以吃的,不过叫什么名儿她是说不上来了,以前在高光国不曾见过,便是后来入了宫门,锦衣玉食的,还是不曾得见。

“这叫舍利果,盛产于秦桑国极寒之地,传说数百年前,有一云游四方的高僧,在秦桑国圆寂化身舍利,人们发现之时,其舍利旁侧,在极寒之地长出了一株树苗,不久后便结出了此果,人们便将此树名为舍利树,此果为舍利果。”

梁仲盖上箱子盖,倚桌坐下,娓娓解释道。

沫瑾听他一番解释,才明白为何已是深秋的时节,这箱子里还堆满了冰块,这是极寒之地所产,又是从秦桑国送来,若无冰块,只怕不出一两日便要坏了。

“往年,太后寿辰的时候,我总能备上五六个,只是今年秦桑国内乱不断,只这两粒便已花费了不少精力,你替我同她说一声,莫要以为我年年都替她备着了,这寿礼便真以为是那般轻易就能得到了。”梁仲拍拍箱子盖,一手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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