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悄无声息风波起(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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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沫瑾便带了素若,在相府马车的护送下,回了安素阁。

赵言一见她回来,不由挑了挑眉,将她径直往后院拉了进去。

“我说你不过去相府住了一日,怎就回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那天临走之时,沫瑾同她说想去陪梁晴几天,她寻思着近段时日因着沫瑾而显得风起云涌波浪不息的安素阁,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她正暗自高兴能过上几天安静日子的时候,沫瑾却又回来了,真是让她既头痛又好奇。

沫瑾不过淡淡扫了她一眼,便将自己到了相府之后发现的事娓娓道来,听得赵言怎么都止不住笑意,末了来了一句:“我说,那位太子殿下不会是魔障了吧。”

沫瑾不解地挑眉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言。

“你看啊,昔日是他嫌弃你,狠不得你滚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在他跟前。现如今到好,我看着他怎么像是狠不得将你拴在身边似的,这性子变得也未免太快了些,说说,你莫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蛊了?”

沫瑾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撇开视线,慢慢迈着碎步前行:“我哪有那种能耐,倘若我真会下蛊,定然先给你下一个,让你同大哥别每回见了,就似有深仇大恨般的刀光剑影。”

赵言闻言,翻了个白眼,未曾接下她的话,而是意有所指道:“不过,沫瑾,我看太子殿下对你,真是不同了。那时你同我说,他那人行事一意孤行,对着旁人亦无好脸色,然我见了他数回,虽说他时常寒着一张脸,对着你时也不如你往日所说般疾言厉色,反因着怕你离开而唆使梁相诓你,我看,他怕是真得对你动情了。”

沫瑾冷冷一笑,不搭话,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然心底早已惊涛骇浪。

赵言见她不出声,便又道:“你莫要觉得我是在说笑,你与殿下相处的时日定比我多些,难道未发觉他的不同么?想来以往,他定然不会在听闻你将离开通城时,如眼下这般用尽心计的阻挠你离去,你好生想想看,是否如我所言。”

沫瑾深吸了口气,蓦然停步,转身看向赵言,静默了片刻才启唇道:“或许他有些不同吧,只是赵言,他的心还是梁晴身上,所以很多事,看看便好,还是莫要想得太多。”

说罢,她伸手轻拍了拍赵言的肩,在她错愣的目光之中,转身往回走。

她知晓赵言心中所想,只是她怎么说也同李旭做过夫妻,他是个怎样的人,怎么着也该比赵言更加了解他。

这世上只要有个梁晴在,他怕是此生都不会爱上旁的女子。

微仰头,任由风轻轻抚过她的脸庞,她微眯着眼,感受着发丝凌乱地拂过脸庞的骚痒,予花径间穿行而过。

每日的忙碌,让她未曾留意季节的轮转,在不知不觉间,初夏已走到末尾,也于触不及防间,已能闻到时不时响起的蝉鸣声。

她微仰起头,看着天井处的那株大树,绿叶成荫,如一把巨大的油纸伞,将整个天井的上空都掩去了大半,她想,盛夏之日在此树下乘凉,定然很凉快。

只是,也不知自己能不能安稳无事的待到盛夏之日。

若梁晴知晓她不走,日后还是时不时的会来安素阁寻她,特别是在秦士秋随莫王出征之后,她空的时候儿越多了,介时,李旭也定然会时不时的来这儿,她势必还需面对他,在他们如此含糊不清的情形之下,让她面对他,真是一种折磨。

或许,她不该回高光国,而是应该离开通城吧。

沫瑾叹息了一声,走了两步踏上台阶,而后挑起帘子,弯腰钻过小门,进了店铺。

后来,事实证明,沫瑾的担忧确实十分急迫。

第二日,梁晴便兴冲冲地来了安素阁寻她,身后,远远地跟着李旭,沫瑾也未给他什么好脸色看,面对梁晴只是借口忙,也未同她说上几句话,便将人打发回去了。梁晴前脚才出了店门口,李旭后脚便跟着离开了。

沫瑾看向赵言,彼时她正望着离开的李旭的背影若有所思,偏头对上沫瑾的目光,不由讪讪一笑。

因着李旭阴阳怪气的表现,最终赵言也不再说什么,反正感情之事,只有当事之人才懂,她一个旁人看得再清楚,他们一直执拗,她也无能为力。

只是,慢慢地,事情发展的却有些让赵言都觉得失控起来。

两天后,赵子昊启程回高光国去了,沫瑾那日未去送行,实在是如今她的身份有些尴尬,实不亦出现在众人跟前,而是趁着队伍打从长街经过之时,站于二楼的窗口目送,而赵子昊似有感应般的仰头看来。

两人于热闹喧哗的长街之上,四目相对,无言的道了声再见,而她亦趁此时机,让赵言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算是与之道别。

就此一眼,便是终生了吧。

之后,她还未从赵子昊离京的失落之中走出来,便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寻上门来。

那时,赵言正得了空,站在门口,见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领着一个丫头模样的人向着店门走来,不由讶异的挑了挑眉,还道那女子是去隔壁的,却不想她径直的向着自个儿走了过来,全然忘了隔壁也是她的安素阁门面,不过是她未曾开过门罢了。

真正是难得了,自打她开了这家店之后,好似还是头一回有年轻女子上门来的,莫不是来寻自个儿的夫婿的。

再细瞧,又不像,她梳着未出阁的姑娘发式,应是待字闺中的贵门千金。

“嘶——”

赵言倒吸了口凉气,心想着她的安素阁不会已是名声远播,连未成亲的姑娘家都想来她这儿吧?

“这位姑娘,你是要买酒?”

她心想,看此女的样子,也不像是家中困顿或是被亲者抛弃的,许是想尽孝道,来替家中老父买酒的吧。

“不是,我是来寻人的?”女子摇摇头,一步踏过了门槛,双眼在厅中搜寻着。

寻人?

赵言不由挑了挑眉,又将之打量了一番。

寻人?她这里都是与家中绝裂,亦或是无亲无眷的女子,眼前这个长得俊俏的女子又是来寻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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