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灸邪(1 / 2)
迷障?陈叫山不禁愕然……
所谓迷障者,便是人在某段时间内,晚上做梦时,被某一意象,反复纠缠,以至于陷入一种昏昏沉沉,迷迷怔怔的状态,类似于苗疆施蛊之后的症状,吃饭,穿衣,干活都可进行,但人始终不能自己,完全在一种无意识状态下进行……而这纠缠的意象,或许是一个人,一群人,一件事儿,甚至是一个物件,一个地方,反复于梦中出现,令人陷入一种“魂出壳留”的状态……
陈叫山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乡下一桩迷障奇事——
柳树门有一位皮影艺人,名叫祥儿,因皮影耍得好,一个人可以拉皮影,操纵多个角色,且生旦净末丑,样样能唱,声声出彩,受到省城一大户人家女子的倾心。那大户人家女子,迷上了祥儿,出重金包场,要祥儿连耍七七四十九天皮影。其间,大户女子使尽百般温柔、妩媚、殷勤,以期能得祥儿的中意,而祥儿却油盐不入,只管耍自己的皮影。大户女子见此,索性又挑明了表白,寻死觅活的,要跳井啊、上吊啊、服药啊等等,祥儿还是婉拒。这大户人家老爷见自家女儿,受了这般委屈,祥儿仍不识相,便将祥儿绑了起来,刀架脖子上威胁!可是,祥儿仍旧毫无惧色,不为所动……
大户人家女子不死心,派人一打听,原来祥儿在乡下有一妻子,名叫贤菊,生得貌美,人又贤惠,尊老爱幼,乡亲邻里都喜欢她。祥儿与贤菊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誓要白头偕老,恩爱一辈子!
于是,大户人家女子想到了一条狠计,使了银钱,买通柳树门一个光棍,将春药投入祥儿家的水缸,待贤菊受了春药药力之时,光棍将贤菊糟践,制造出通。奸之状,并又差人告知祥儿,祥儿回家看见那般情境,怒不可遏,当下写了休书,将贤菊赶出了家门……
贤菊心如刀绞,苦不堪言,可纵有一千张嘴,却又说不清,道不明事情原委。娘家不让她进门,走在村里,受人指指点点,甚至有孩童编着歌谣,当面骂她是破鞋……贤菊觉着生无所望,再无脸苟活于世,便投了村口的荷塘……
大户人家女子,终于得偿所愿,与祥儿成了亲,娘家给了重重的彩礼,祥儿购置了大片良田,不再四处拉皮影,颠沛流离了。
然而,好景不长,那大户人家女子,自进了祥儿家门,便开始做噩梦,每次在梦中,皆是一个场景,贤菊拿着剪刀,要索大户人家女子的命,任她躲来躲去,贤菊也是穷追不舍……
大户人家女子白天迷迷怔怔,晚上吓得不敢睡觉,躺在床上,也不敢入睡,只怕梦中又遇到贤菊……不久,便在迷障中郁郁而终了……
巧的是,祥儿也遭了迷障,也在梦中夜夜遇见贤菊,贤菊倒不索命,只是一味在祥儿面前哭,哭得肝肠寸断,甚至梦醒之后,祥儿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贤菊的哭声……
大户人家女子死后,祥儿家也就破败起来,不出一年,祥儿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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