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浮游宫上十二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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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晓海上西来之人乃是张衍之后,不少洞天真人自洞府出来,遥望天际,目注那一道混冥玄气横海直渡,由东至西,往龙渊大泽所在投去。

南华派中,黄羽公看着天中浩荡万里的气象,神情之间也有几分复杂。

距离十六派斗剑不过四百余载,眼前此人竟已从元婴一重境修至洞天,如此人物,他虽是忌惮,但同时亦有几分敬佩之心。

这时他心中忽生感应,神情一动,忙挥袖开了禁制,一道分光化影自外而来,落在身旁。

他打个稽首,道:“史道友来了。”

史真人也是揖礼道:“不得不来。”

黄羽公摇了摇头,指着天中道:“这位张道友在元婴境时,法力便冠绝同辈,如今入得洞天,非但不弱,反还愈见雄浑,你我纵占了入道为先的便宜,可仍是远有不如,现如今溟沧派又成当年十二洞天之势,对我等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史真人断然言道:“自是不好,天{ 下灵机只得这些,溟沧派后辈之中奇才不少,若是再多得几人,又该如何?莫忘此时尚在三重大劫之内,势小力孤之辈,可是先要应劫。”

黄羽公眉头一拧,也是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道:“你我两家,却需议个对策出来。”

血魄宗内,兰麝台上,数名元婴长老分坐于亭庐之内。

一名长老看了看天上那十一道映空神光,面现忧色。道:“也不知溟沧派此番要做什么,听闻几位真人俱已出关,都去了万灵崖上坐镇。”

有人沉声道:“莫非是要行那攻伐门派之事?”

一个青眉皓首的老道摆手道:“休要胡言,当不至如此!修士到了洞天之境,更是惜身保命,溟沧派也非到那等生死关头,又未至劫时,又何必如此?”

当即有人反驳道:“宋长老这话不对,北冥洲当日有八部妖众,溟沧派难道不是不发一言。便提剑上门了么?”

宋长老沉声道:“那如何能比。北冥妖部欲点灵穴,这是断溟沧派根基之举,换了你我,也要生死一搏。况且妖部那时看去势盛。但外无援手。内生不和,而我灵门六宗,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血魄遭难,不会在旁坐视,溟沧派便是十一洞天齐来,也能与之一斗,反观玄门那几派,怕只会在旁坐看我两方消损实力,故而宋某敢断言,溟沧派绝不会做此等事!”

众人一听,确实这个道理,心下安定了不少。

这时山中有一道灵光飞来,宋长老起手一抓,见是一封飞书,看完之后,神色数变,随后道:“你等拿去吧。”

他把书信传下,众人拿来一一看了。方知是张衍修成洞天归山,溟沧众真相迎才有这番举动。

然而知晓缘由,众人神情间却未见轻松多少,血魄宗与溟沧派相距极近,对方又多得一名洞天,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一片沉肃之中,却有一人在那里自斟自饮,状极悠闲,有人不满道:“焦师兄怎似一片轻松?”

焦师兄嘿嘿一笑,道:“此对我等而言,却未是坏事。”

有人问道:“此话何解?”

焦长老道:“至多十余载之后,当现一处灵穴,溟沧派向来以功论位,这位张真人可不是洞天门下弟子,若是未成洞天,免不了要再入此局一争高下,我却要问一句,各位同门,有哪一人可以胜得他?”

许多人默不作声,传闻当年灵穴之中,张衍一人打得八名三重境真人毫无招架之力,最后却靠了桓真人出面,才化去危局,试问如此人物,叫他们如何有胆气对上?

有人哼了一声,道:“如此而言,反是好事了,”

焦师兄嘿了一声,道:“多想何益,你我之辈,不过棋子而已,溟沧派洞天真人是十一数,还是十二数,对我等来说又有甚区别?还不如趁那劫数未至,多逍遥几日。”

宋长老看他一眼,挥袖道:“诸位,不必都聚在此地了,都回去各家洞府,免得人心不稳。

他一发话,几位长老都各自散开,但却独把焦长老唤住,严厉道:“焦长老,这等消磨气志之话,今后就莫要人前提了。”

焦长老嘿嘿一笑,对他抱抱拳,就腾起一道光虹飞去了。

碧羽轩中,此时却是人来人往,长老言晓阳成就元婴,故而各家交好门派都是前来送上贺礼。

韩佐成却有些闷闷不乐,找了借口离席而去,一人前往后山,到了一大湖前,他随手拿出一坛酒来,随后在拍开,酒水泊泊自里流淌而出,顿时酒香四溢。

却听湖水之中一声响动,一条金蛟龙破水而出,轻轻一吸,化作一线,缓缓入了腹中,摇头摆尾道:“好酒,好酒。”

韩佐成失笑道:“你这老蛟,是酒便喝,又能分出什么好坏来。”

熬通盯着他道:“韩兄弟,你似有心事?”

韩佐成沉默下来,道:“过了年节,我欲回昭幽闭关修行。”

熬通咦了一声,道:“你何事上心修行了?”

他可知晓韩佐成为什么好好的昭幽天池不待,非要跑了出来,眼见得后辈弟子一个个在修为上胜过自己,其身为长辈,脸上却也不好看,还不如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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