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道是无情却有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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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殷朝歌攻下京都,奸相徐桀抛妻弃子、携觞元帝狼狈逃窜以来,殷家军一路追击,最终在漠塞边界找到了被丢弃、饿死的觞元帝和他的两儿一孙,至此,觞朝皇室一脉后继无人,觞朝灭亡。

天地间迎来崭新局面,西北王殷杰众望所归,建立殷朝。

殷朝初年,高祖殷杰立二子殷梓毅为太子,其余儿子也根据建朝功勋各有封赏,元历二年末,高祖驾崩,太子殷梓毅即皇帝位,帝号太宗,年号顺。

顺历七年,太宗宣布,立文治武功的长女殷朝歌为女太子,朝野哗然,反对者甚重。

顺历九年,立储事宜复议,太宗力排众议,殷朝歌成为史上第一位女太子。

顺利十年,殷太宗久负沉疴,旧病复发,崩。

女太子殷朝歌率兵歼灭叛党殷昭仁,以铁血手腕强势继位,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帝,史称圣德女皇。

圣德三年,浔阳,迎客来酒楼。

马车缓缓驶来,至酒楼前停下,车帘掀开,最先跳出的是一个身姿清俊,眉目如画的少年,他一身蓝色锦衣,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文竹花纹,与他浑身浓浓的书卷气息倒也相衬。

“姨母,到了。”

少年跳下车,将马车里的女子扶将出来。

那女子约莫三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长,一身裁剪得宜的深紫锦缎将她姣好的身材衬托出来,形成几抹诱惑的弧度,却出人意料地并不显狐媚,反而透出几抹矜贵的气质来。

女子扶了扶堕马髻上的金步摇,环视四周,眉目间一片冷峭,待看到身前的少年,才露出微微的笑意“日升,辛苦了。”

“能为姨母效劳,是外甥的福气。”那少年并不拘束,神态恭敬之余,言语倒是潇洒自如。

“这浔阳山清水秀,自古工于书画者,多出于此,实乃人杰地灵之地呀!”女子感叹一声,幽幽的语音中透出一抹怅然。

“是啊,据说先皇的谋士林秋生就在浔阳隐居,想当年,林居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为殷家征伐立下汗马功劳,其智计谋略不知令多少人叹服!外甥可是仰慕已久了,姨母可否批准日升一个假期,容日升去寻访?”

少年半是恭敬半是玩笑地说出口,原本以为自幼疼宠自己的姨母会笑着应下,没想到抬起头,却看到那从来都以坚毅示人的女子,泪水竟然在眼眶中打着圈儿。

少年震惊,敛了神色出声道“陛下……”

轻轻一声陛下,道出了女子的身份。

原来这女子,就是这古往今来第一人当今的圣德女皇殷朝歌。

猛然间,少年想到了那些传闻,据说女皇少时曾与林居士相恋,甚至还协同私奔,他本以为是有心人意图诋毁,现在看来……

少年默不作声了。

“进去吧!”殷朝歌一身轻叹,那蓝衣少年徐日升,便恭敬地跟随着,入了酒楼。

玉峰山下,殷朝歌带着徐日升和两个随从,停驻在一个三岔路口。

“姨母?”徐日升疑惑着,这地方荒凉偏僻,远不如市井繁华热闹,女皇为何来此地,莫非,那林居士就隐居在这里?

俗话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要是他来隐居,必定在那市井富贵处,置一所大宅,过神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少年毕竟年轻气盛,竟从未想过,大隐小隐皆是隐,无论哪种,最重要的,不过是能守住心罢了,若是心不甘于归隐,再逍遥自在的日子,也不快活。

“日升啊,你九岁就入我府中为幕僚,才华谋略令多人叹服,现如今八年了,也不知你可有长进,猜一猜姨母来此为何?”

“姨母是在藐视外甥吧,这么简单的问题外甥还能不知?姨母不是来拜访林老就是来请林老出山的吧?”

徐日升自信回答道。

殷朝歌微微一笑,终究少年自负、意气风发啊。

野史记载:圣德三顾茅庐,次一,曰“先生之貌,甚合朕心,愿入主后宫尔?”这样的记载,虽极尽轻浮和香艳,但

最初的最初,殷朝歌确实是存了这样的心思。

一别十五年,终究物是人非,曾经缱绻情长的时光,彼时竟是那样的遥远,英姿挺拔的少女,如今是贵不可言的君王;韬略万千的军师,如今是名望空前的大儒。时间的残忍就在于,它深刻铭记着誓言,也深深镌刻着誓言毁灭的痕迹。

“若妾有幸活命,愿苍天怜见,与君相逢。”这是殷朝歌的临别赠言。

十年前,顺历三年,天下大定。

那时的林秋生以为,殷朝歌,或许会来浔阳一见,只不过那时,殷朝歌身怀六甲,生下的就是如今的皇长女殷楚鸾,也就是后来将圣德女皇推行的科举、闺学等政策发扬光大的明女皇。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茅庐里,一声沧桑的叹息,林秋生拒绝相见。

殷朝初建时,太子殷梓毅便为长女殷朝歌招赘了国子监监丞凌品的小儿子凌贤之为婿,这凌贤之,便是新的后宫品级里的贵仕,相当于妃,同时也是皇长女殷楚鸾的生父。

“愿天涯海角,各自珍重。”

林秋生的意思很明显了,纵然彼此余情未了,可她,毕竟已是天下之主,是天下臣民的表率,他不能让她,招致天下人非议。

殷朝歌叹息着,依依不舍离去。

徐日升瞪大了眼,怎么也想不到,姨母拜访林居士的目的,竟是想立他为皇夫(相当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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