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就这东西(2 / 2)
萧薇之直直立在那里,倒像是百里幽随身的侍女,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拼命绞扭着手帕,厉声道:“……你且莫得意!我看你能做出个什么东西
来!”
前面根本没动静,人人都看得出来,这不叫无言以对,这叫不屑。
最为强大的不屑,是视若无物。
锦毯上墨然拉上衣服坐起,给百里幽这么当众一推,他也没生气的模样,唇角笑意还多了几分。
水,喝完,酒上来,淡淡清酒,丝丝梅香。
“这个女人成绩怎样?”手把玩着精致酒杯,百里幽不在意的问。
“五杯酒,五首诗!”墨然饶有兴趣的道,手轻轻拍了拍。哗啦啦的声响,那边的高台上,五首诗被高悬于此!
百里幽轻轻一扫,嘴角微勾,显然对这样的题不屑一顾!
所有的人都看着这个女子,只有高座上的男人,不着痕迹的略过她手里的杯子!
“只要我超过她,就算赢吗?”
“文笔还要胜过她,时间也要短于她。”墨然笑容加深。
“好!”百里幽仰头,一干而尽!
“梅含今春树,还临先日池。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干脆利索。
左手递出酒杯,换右手接回,仰头而尽,没有一丝停顿,“春近寒虽转,梅舒雪尚飘。从风还共落,照日不俱销。叶开随足影,花多助重条。”
身后的萧静之眼光满满崇拜之色,而他旁边的萧薇之则张大着嘴巴,不可置信,这都是这个女人做出来的?这些绝妙的诗词是这个女人做的?高台上,有人眼光深深,虽然酒不一定是真酒,不过,学问倒是真材实料!
然而,震惊还在继续。
第三杯,“当年腊月半,已觉梅花阑。不信今春晚,俱来雪里看。树动悬冰落,枝高出手寒。早知觅不见,真悔著衣单。”
第四杯,“窗外一株梅,寒花五出开。影随朝日远,香逐便风来。泣对铜钩障,愁看玉镜台。行人断消息,春恨几裴回。”
没有任何停顿,第五杯又举起,“殷勤移植地,曲槛小栏边。共约重芳日,还忧不盛妍。阻风开步障,乘月溉寒泉。谁料花前后,蛾眉却不全。失却烟花主,东君自不知。清香更何用,犹发去年枝。”
“好!好诗!绝句啊!”
“佳句!佳句啊!没想到老夫今日还能听到如此佳句啊!”
“......”
下面人说什么,萧薇之已经听不到了,她身子剧烈颤抖,努力压抑着没让自己失态!一片烦乱重,她对上百里幽讽刺的眸子!
手起杯空,嘴角一勾,“闻唱梅花落,江南春意深。更传千里外,来入越人吟。弱干红妆倚,繁香翠羽寻。庭中自公日,歌舞向芳阴。梅院重门掩,遥遥歌吹边。庭深人不见,春至曲能传。花落弹棋处,香来荐枕前。使君停五马,行乐此中偏。”
不用说,这一局的答案已经又分晓。
六杯梅酒下肚,上面女子没有一丝酒醉的迷乱之象。唯有脸颊红艳如霞,平添艳色。可是却面无表情,有些冷意的美丽,如同这傲骨的梅!
“还有多长时间?”梅花冷冷问。
“姐!还有半个多时辰呢!”一脸兴奋的萧静之抢着回答,还不忘孩子气的向脸色惨白的萧薇之得瑟着。
“嗯。”百里幽抬脚进绣帐,当然还是萧薇之的绣帐!原地的萧薇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嚣张的女人,霸占了她的地方,不敢多言!
下面的人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惊中,根本没有人注意到高坐上有人有个地方不对。
墨然眼底也渐渐浮上笑意——腰上,好像少了样东西啊……
她到底会拿出什么来呢?他忽然分外、分外地好奇了……
手一挥,一个护卫应手势而去,过了一会回来,在他耳边悄悄几句。
墨然的表情忽然有点古怪。
护卫回报,她进去就吃葡萄,吃完就睡觉。
睡觉能睡出绣品来?
难道她身上本就带有精美绣品?但看她衣裳简单朴素,又一身狼狈,怎么可能有什么华丽刺绣饰品?
此刻众人都翘首期待,吃喝无心,不住往锦帐内张望,好在百里幽没让大家等太久,甚至速度比想象中还快,帘子一动,她清冷的声音传
来。
“好了。”
门口的萧薇之冷笑一声,立即道:“这么快?什么玩意儿?不会是一只像鸡的凤凰吧?”说完自觉十分好笑,格格地笑了起来。
四周却没有人笑,气氛有点异常,萧薇之笑了一阵发觉气氛不对,顺着众人目光,有点僵硬地转头。
身后,一只手探出帐外,手指修长,指间一副刺绣云帕,正迎风招展。
手的主人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用气得死人的轻描淡写语调道:“就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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